是夜,我們四個人在一家小餐廳就餐。
潘局長首先斟滿了一杯酒,給薛豔豔敬酒,“豔豔,你今天表現的非常出色,市長,市委書記都親自給你捧場了。作爲哥哥我很高興。來,我先乾爲敬。”潘局長說着就一飲而盡。
薛豔豔客氣的說,“潘哥,我也敬你。”
潘局長隨後調侃道,“豔豔,我這以後得叫你薛老師了。”
我說,“潘局長,豔豔以前不就是老師了嗎?”
潘局長笑笑說,“這個情況是不一樣的。”
薛豔豔假裝生氣的說,“哼,什麼不一樣,潘哥,我看你就是在看我的笑話。”
潘局長連忙說,“啊呀,豔豔,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潘哥呢,我是那種人嗎。”
薛豔豔說,“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潘局長笑道,“是這樣的,豔豔。你以前雖然是老師,不過你一直都在一個無關緊要的文職,一直都沒有人去重視你。你想想,你在秦臨縣教學的時候美術在學校可是副業啊。這是屬於可有可無的課程。同樣你的老師職位就看起來很輕浮了。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你現在一個人獨自管理一個班級,是這個班級的主要負責人。而且你所教授的美術現在可是主業啊。只有現在,你纔是個真正的老師啊。”
申琳當即說,“潘局長說的很對啊。”
這次薛豔豔倒也不多說話了。
潘局長隨後就步入正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申琳,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知道巧雲這次去省裡做了一些事情。”
申琳還沒有說話,薛豔豔就搶先一步說,“潘哥,我知道。巧雲姐利用關係把申校長告到省裡了。爲此申校長還受到了蕭市長的嚴厲批評。”
蕭市長大吃了一驚,看了一眼申琳,慌忙問道,“是,是真的嗎?”
申琳微微點點頭說,“是的。不過這次事情也許並不是很嚴重。蕭市長也只是讓我以後多注意,儘量別和巧雲產生摩擦。”
潘局長不屑的笑了笑,說,“真沒想到她動作真夠快的。申琳,我看你也別太掉以輕心。李巧雲這個女人我太瞭解了。這件事情她也只是給你一個警示,這是在提醒她已經開始動作了,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的讓你措手不及。”
申琳說,“潘局長,你說的這個我都知道,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特地和你商量一下有什麼好的對策。”
潘局長搖搖頭,淡淡的笑了笑說,“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好的對策,現在只能小心好了。步步爲營。”
薛豔豔這時問道,“潘哥,看你臉色不好,怎麼了。”
潘局長嘆口氣說,“我今天也受到上面領導批評了。”
:“什麼?”我們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潘局長隨後說了實情。原來他今天早上就接到了上面領導的電話,口氣非常嚴厲,說潘局長工作不力,諸如此類的一些原因。藉此大力對他嚴厲的批評。當時潘局長聽的莫名其妙,但是後來他就明白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經過省裡的熟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這是有人去舉報他了。不通過市裡,直接越級反映到省裡,這種問題是非常嚴重的。潘局長知道這個人是想往死裡整自己。她的目的就是要毀掉自己的仕途。那麼,眼下,自己真正有仇的還能是誰,除了李巧雲,就沒有別人了,經過一番打聽,果然,一切正如他所料想。
薛豔豔氣呼呼的說,“潘哥,我巧雲姐欺人太甚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明天找我爸爸,讓他給你們幫忙。”
蕭市長慌忙說,“不要,豔豔。千萬別找你爸爸。”
“爲什麼?”薛豔豔疑惑不已的問道。
潘局長皺着眉頭,滿臉愁雲說,“豔豔,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在省裡也有很多的限制,並不是他什麼事情都能做的。我們不要給他添麻煩。”
申琳也說,“是啊,豔豔,這些事情我們能自己解決,我看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薛豔豔欲言又止,然後看了看我,那放佛在問我什麼呢。當然我清楚她想問什麼。不過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之後,潘局長特別囑咐我們日後的工作中一定要注意。其實他這話也等於是白說。要知道,領導要是想要挑你的毛病,那是橫豎看你都不順眼的。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來,更何況你人呢。你再怎麼事無鉅細,也不能保證你做的工作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一定會有什麼紕漏的。事實證明,很多落馬的官員其實並不是他本身的罪責問題,而是他得罪了某位領導,或者說是在權力角逐中失敗了。
其實那會兒,我們都顯得很茫然。面對李巧雲的打擊報復,都顯得束手無措。
次日,我就陪着薛豔豔去省城了。儘管我一百個不情願,但是一想到我能夠因此而把照片和底片都毀掉,這就算是給嚴琴最好的結婚禮物了,我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去省城,卻是一個充滿悲痛的旅程。
薛豔豔到省城後,就拉着我去各大商場轉。我真的佩服她購物的能力。只要看到喜歡的衣服,想都不想,二話沒說就直接買下來,她甚至不去和人家討價還價。不到中午,我渾身都掛滿了購物袋。
“豔豔,你還打算買多少東西啊,回去吧。”快到中午的時候,薛豔豔仍然興致不減,直接跑去首飾店了。我叫苦不迭的問道。
薛豔豔不以爲然,笑笑說,“我打算再去買一個首飾,哎,張銘,你幫我看看,那一款項鍊好看啊。”她說着指着櫃檯裡一列首飾問我道。
我點點頭,說,“這還不錯啊。”
薛豔豔笑了笑說,“張銘,你說我要是戴着這個參加我姐的婚禮會怎麼樣呢?”
我嘆口氣說,“豔豔,你戴着這個就是爲了要參加嚴老師的婚禮啊?”
薛豔豔說,“是啊,我姐的婚禮,我當然要盛裝出席了。哎,張銘,你也買一身衣服吧。”
我連忙說,“那個我就算了。”
“不行,那怎麼可以。你是陪着我去參加我姐的婚禮的,你穿的不好那我的面子上可是罩不住的。走吧,我看那幾家名品店裡的衣服蠻不錯的。”薛豔豔隨即就拉着我走。
“哎,豔豔,這個不行。”我忙說,“我,我看就不用了吧。”
薛豔豔看了看我說,“張銘,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啊?”
我嘆口氣說,“豔豔,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
薛豔豔滿不在乎的拍了我一下,說,“我有沒有說讓你掏錢了,張銘,今天這錢我來付。”
“不行,那怎麼可以。”
“怎麼不行,你不要把我看成外人就可以了。”薛豔豔非常熱情的說。
我心裡很明白,薛豔豔這樣說,其實是很希望我能把她以另一種身份來看待而已。我握着她手,說,“豔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讓我花你的錢我感覺特別彆扭啊。”
薛豔豔笑嘻嘻的說,“張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呢,你是不是認爲花了我千,自己就成了一個被人包養的小白臉了。”說着笑的更加燦爛了。
我哭笑不得,擺擺手說,“算是吧。”
薛豔豔聞聽,當即還神氣十足起來,昂着頭,說,“嗯,這樣也好啊。不然你就把我看成富婆吧。能包養你也很不錯啊。”
我心裡暗暗叫苦,我要是讓你這樣飛富婆給包養了,我估計得少活多少年呢。
最後我也到底沒有說得過薛豔豔。她在一家新郎希努爾給我買了一身衣服。說實話,這身衣服的價錢足以抵得上我幾個月的工資。那個服務員似乎是害怕我不買了,在我試衣服的時候連連恭維薛豔豔,“小姐,你男朋友穿這身衣服看起來好帥啊。真是光彩照人。比這個代言人張國立看起來更加有風度。”
這話說的薛豔豔止不住的含笑。這些個女服務員,爲了賣一身衣服,就昧着良心說話,這點讓我非常不齒。
買了衣服,我們薛豔豔現在要去哪裡。薛豔豔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我說,“張銘,我給家裡打了電話了。中午我爸爸回家吃飯,我們回去就見見他把。”
“嗯,好,好吧。”我沒有想到薛豔豔主動說起這個事情。
薛豔豔似乎想起什麼,說,“對了,張銘。我想先給你說一下。到時候見了我爸爸你什麼都別說,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到時候這個事情我自己給他去說。”
我看她眼神古靈精怪的,估計又有什麼打算了,不過現在是有求於人家,我還能說什麼,當即說,“行,豔豔,我一切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