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琳不慌不忙說,“李科長,你不要慌,聽我說,現在既然我們發現了小黃再做鬼,那麼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呢。”
“將計就計?”李科長疑惑的看了一眼申琳。
申琳點點頭說,“對,將計就計。既然小黃是來尋找潘局長的罪證呢,那麼我們爲何不能主動配合她提供一些呢。”
李科長聞聽,頓時明白過來了,拍了一下腦袋,“哦,我明白了。申校長。你這一招果然高明。如果按照我們的意圖提供給小黃的證據,那麼就是呈報上去,也是虛假的不真實的證據。”
申琳點點頭說,“是的,其實我們應該感謝小黃。如果這些證據被上報上去,一旦被檢查組調查出這些證據都是假的,那麼連同上一次的那些證據統統都要作廢了。他們的真假就都不重要了。”
李科長連連點頭,“申校長,你真厲害。”
申校長搖搖頭,似乎並不是很認同,“李科長,不過這些證據的事情我想你還要下一些功夫的。你要做的自然一些,千萬不能讓小黃看出什麼了。”
李科長說,“申校長,這個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絕對會做的滴水不漏。別的事情我不敢打包票,但是這件事情我有絕對的信心會做的非常好。”
申琳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就靜候你的佳音了。”
李科長高興不已,和我們隨後談了一些具體的操作事宜,就走了。
送走了李科長,我和薛豔豔都非常高興。看來這一次潘局長能夠化險爲夷了。
這會兒,申琳卻顯得無比疲憊,顯得很無力的仰躺在靠椅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我拉住薛豔豔,示意她別再聲張了。我輕輕說,“校長,爲了這個事情你昨天夜裡是不是一夜未眠啊。”
申琳睜眼看看我們,說,“這不算什麼。還好這個事情算是做的滴水不漏了。希望李科長能做好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她說着臉色卻更加的凝重。
我很疑惑,“校長,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爲什麼你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高興啊。”
申琳輕輕撫了撫頭髮,長出了一口氣說,“張銘,你認爲我現在能夠高興的起來嗎。雖然潘局長很快就會沒什麼大事了,可是巧雲會因此而罷休嗎,你能知道她接下來會去做什麼呢。我們總是防不勝防的。”
我慌忙說,“校長,我看這個事情你也不用太擔心的,病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想總會有辦法的。”
申琳沒有答我的話,只是笑了笑,擺擺手說,“我現在忽然感覺好睏,想要睡一會,張銘,豔豔,你們先回去吧。”
其實我知道申琳哪裡是想睡覺她是想對策呢。其實她想要保護的並不是她本人,而是我。看着她這樣子,我心裡不免一陣心疼。我沒有說什麼,拉着薛豔豔走了。
這一下午,我整個心情也很抑鬱起來。我想我不能讓申琳承受這些壓力,我得要想辦法面對纔對。但是現在究竟該如何着手呢。我忽然又覺得很茫然。
幾天之後,李科長興匆匆來告訴我們具體的消息,他精心製作的那些罪證讓小黃拿走,並且親自送到了李巧雲的手上。李科長信誓旦旦的表示,他親自看到李巧雲把那些罪證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了。
現在就靜靜的等候事態的發展了。
沒有幾天,潘局長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檢查組對外宣稱那些罪證真實性有待商榷,值得考慮。總之是說的很委婉,他們也不好去承認自己的過失。
潘局長出來,申琳,我,薛豔豔,李科長,特別在一家餐廳爲他設宴。
李科長這會兒是認定潘局長這棵大樹了。席間不時恭維,頻頻敬酒。
潘局長知道是李科長這次幫了很大的忙,只是象徵性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謝,他並沒有表現出很感激涕零的樣子。同時對於李科長對自己的恭維也只是一笑而過。似乎本身潘局長對李科長就很有牴觸。倒是在整個席間,潘局長對申琳流露出了一種柔情。眼波流淌之間,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他的感情。那是一種對至愛之人才會有的一種感覺。
也不知道申琳是否看處理啊了,可是整個席間她並沒有和李科長有太多的談話,甚至彼此之間對視也沒有太多。申琳似乎儘量避免和他有這樣的交談。
酒席散去後,本來我們就要各自回去了,這時,潘局長忽然找上申琳,說,“申校長,我,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申琳說,“什麼事情,潘局長,你說吧。”
潘局長看了看我們,說,“我們單獨說吧,這是一件私事。”說着很歉疚的看了一眼我們。
申琳看了一眼我和薛豔豔,隨即對潘局長說,“好吧,潘局長。”
潘局長當即就很高興,說,“太好了,申校長。我們到路上走走。邊走邊說吧。”
申琳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會兒,路上其實很安靜了。沿着一條路走沒有多遠就是一個公園。潘局長和申琳出來後走着就直接去哪個公園了。
薛豔豔抑制不住好奇拉着我偷偷在後面跟着。其實我知道潘局長現在一定有很多的話想要和申琳說,他的那種感情其實也很複雜。想想,在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慰藉,這個時候我是不願意去打擾她的。
薛豔豔拉着我說,“張銘,你不覺得他們其實更應該在一起嗎?”
我淡淡的說,“爲什麼?”
薛豔豔不無感傷,“想想曾經的兩個那麼相愛的人,現在見面竟然要客客氣氣的叫着對方局長,校長,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痛苦的事情。我都爲他們感到心痛。”
薛豔豔說着,眼角忽然淌出一串淚水。其實那會兒我心裡也很不好受,我知道潘局長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也渴望着被愛。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面對自己的妻子對自己做出的巨大的傷害之後,這種渴望就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我們走到公園口,並沒有繼續跟進去。在這個時候,我們只想遠遠的看着就好了。
公園裡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他們兩個人相攜着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兩個經歷了多大磨難之後的人。那更確切的說是一種戰友一般的情誼。
我似乎能夠感覺出他們彼此之間的融洽默契。薛豔豔這時說,“張銘,你看他們看起來好幸福啊。”
我淡淡的說,“豔豔,這和你所理解的那種幸福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薛豔豔看看我,疑惑的說,“張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薛豔豔有些不依不饒,拉着我說,“張銘,你說啊。”
我木然的搖搖頭,說,“豔豔,我給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的。”
薛豔豔嘟囔着嘴說,“哼,我看你就是隻會裝而已。”
我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我忽然發現申琳和潘局長抱在了一起。我心裡一緊張,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情。再怎麼說,申琳也是我的女人,能和潘局長一起出來這已經算是我做出的莫大的讓步。但是在更近一步那對我而言就是無可退卻了。
我剛想走過去,薛豔豔忽然拉住我說,“哎,張銘,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也懶得去跟薛豔豔解釋,淡淡的說,“不幹什麼,豔豔,都出來這麼久了,我看該叫他們回去了。”
“張銘,我說你是故意裝糊塗的吧。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你現在過去只是會打破人家的溫馨,你就是個多餘的人。”薛豔豔沒好氣的說。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豔豔,你別胡說。什麼多餘不多餘的。我只是關心他們而已。”
薛豔豔站到了我面前,微微搖搖頭,說,“張銘,聽我的不要過去。你知道嗎,我潘哥現在剛剛獲釋,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種慰藉。這種慰藉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可以給予,這樣纔可以給他帶來心靈上的平靜,讓他摒棄所有的不快。而現在,能給與他這種慰藉的只有申校長。只有她,纔可以讓我潘哥心靈上得到巨大的安慰。”
薛豔豔說的的確是實話,這一點我無可反駁。我沒有再動了。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
這時薛豔豔挽着我的胳膊,然後將臉貼靠在我的胳膊上,輕聲說,“張銘,你說有一天我們之間某個人出現了什麼事情,導致我們久別重逢。那麼,我們會不會像潘哥和申校長這樣的親暱的擁抱在一起呢。”
我看了看她說,“這個事情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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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豔豔本來是沉溺在這種自我想象的陶醉之中。聽我這麼一說,忽然擡起頭來,看看我說,“爲什麼,你怎麼這麼說。”
我笑道,“豔豔,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校長和潘局長想當初人家可是經歷了一番海誓山盟,刻骨銘心的愛情,然後纔會有這樣的積澱。可是我們卻沒有的。”
薛豔豔笑笑說,“沒有,我們可以去創造。”
我哭笑不得。心說,你以爲這是生孩子呢,說創造就創造了。
那夜,申琳和潘局長在一起談論很長時間,具體談的什麼我們並不知道。可是,在他們談完後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潘局長的眼角紅紅的,我想他是不是哭過。申琳雖然沒有任何的反常,但是臉上卻很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