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生氣的說:“爸爸,你這是幹什麼,我姐被人撞傷了腳。”
賈部長絲毫不聽她的解釋,橫眉冷對着薛豔豔和我。或者,我可以理解爲就是針對我的。我分明感覺出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怒火。
薛豔豔咬着牙讓我把她放了下來,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那個小青年看到我,立刻說,“姐。就是他,就是他平白無故的打了我。”
閆露狠狠瞪了我一眼,站了起來,“好你個張銘,上次的事情還沒和你好好算賬呢。你這次竟然打我弟弟,今天當着賈部長的面,我們可要把這帳好好的算一算。”
小帆氣惱的說,“你這個混蛋,你酒後開車,撞傷我姐,你竟然還惡人先告狀。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閆露一驚,詫異的說,“你,你說什麼。豔豔的腳是我弟弟開車撞的。”說着擡頭看了看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這小青年慌忙解釋,“姐,你別聽這丫頭片子胡說。他們肯定串通好了要誣陷我,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閆露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隨即看了看我說,“張銘,你平白無故的打我弟弟,這個事情怎麼說吧。”
賈部長插話道,“閆校長,你放心,如果真是他打的,就秉公處理,直接送公安局處理。”
我笑道,“賈部長,閆校長,我覺得你們還是搞清楚事情緣由再說吧。大街上那麼多人,我爲什麼沒有打別人,就打他了。”
賈部長拍了一下桌子,緩緩說,“張銘,這麼說來你是真動手打人了。”
那個小青年趁機說,“姐,你看到了吧,我沒騙你把。”
閆露彷彿是找到了把柄,趁機說,“賈部長,既然張銘都承認了,那就請您給個說話吧。”
“既然如此,那就給公安局打電話吧。”
小帆見她把柄要打電話,慌忙說,“爸爸,你怎麼就不問問青紅皁白呢。”說着走到那個小青年面前,氣狠狠的說,“你個窩囊的傢伙,你有膽子做出那些事情爲什麼據不敢承認呢。”
閆露似乎感覺出什麼,看了看她弟弟,說“小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爲什麼要打你。”
“我,我我……”小光一時間無話可說。
薛豔豔說,“閆校長,你現在可以看看你弟弟的車子,是不是有新的擦痕。他今天酒駕撞傷了我,而且還對申校長出言不遜。張銘聽不慣,這才動手的。”
閆露看了看小光,臉色非常難看。許久,才緩緩吐了一句,“小光。你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傢伙似乎看隱瞞不下去了,終於說,“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天不該瞞着你偷偷開車出來的。”
閆露徹底無話可說了,無奈的嘆口氣。
我笑道,“閆校長,如果真的較真。你弟弟酒駕,還碰傷人。這罪責可不輕啊。估計得再監獄裡蹲個一年半載的。哦,我嘛,頂多是擾亂治安,一個星期就出來了。”
賈部長忽然說,“張銘,你打人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身爲國家公職人員,卻做出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說着竟然打了電話。
我有些傻眼了,媽的,賈部長是不是誠心和我過不去啊。我怎麼感覺他是在公報私仇。我早就看出來了,我抱着薛豔豔進來,這讓他很不舒服。畢竟,他女兒是結過婚的人,這樣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受影響的是自己的聲譽。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政治前途受到影響。
薛豔豔和小帆極力反對,不過兩個人的反對卻沒有什麼效果。
沒有過多久,警察真的過來了。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賈部長,緊捏着拳頭一直沒說話。
小帆見狀,慌忙拉了拉我,幾乎帶着哭腔說,“張銘哥,你別不說話啊,快點求求我爸。”
故意陷害我,還讓我求他。媽的,老子還沒有那麼賤。我根本不去理會她。
那些警察也是不明就裡,站在那裡傻愣一般。
閆露的弟弟小光看到警察過來,大概是出於心虛的心理,躲在她身後不敢出來。
賈部長見那些警察傻愣着不動,憤怒的說,“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帶走啊。”
他們明白過來,當即將我帶了出去。
雖然我被帶了出去,不過這些警察明顯是非常客氣的,估計也都明白一些道理。
我跟着他們上了警車,小帆和薛豔豔都追了過來。
兩個人都滿臉淚痕。小帆更是哭成了淚人兒,“張銘哥,對不起,不該讓你來的。要不然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事情了。”
我安慰了她一句,“好了,沒事的。你們回去吧。”
一個警察說,“你們放心吧,張先生不會有什麼事情,我們會盡快弄清楚事實真相的。”
車子就這麼的走了。
路上,這幾個警察對我還是非常客氣的。
一個警察畢恭畢敬的問道,“張先生,你和賈部長家裡是什麼關係啊。”
我剛想說話,一個警察輕輕推了那警察一下,小聲說,“這也是你該問的嗎?”
我淡淡的笑道,“沒關係了,這有什麼了。其實我和他的女兒只是朋友關係。”
雖然我說的漫不經心,不過這些警察們卻彷彿明白了什麼,都微微點點頭。
一個警察小聲說,“哇,真夠厲害的,竟然讓賈部長兩個女兒都投懷送抱的,真有能耐啊。”
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住嘴,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從來沒想過進公安局竟然會這麼舒服,那些警察一個個都對我客氣有加。我來到警察局後,只見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熱情的握着我的手,笑吟吟的說,“哎呀,張先生,真是對不起啊,這大半夜的,把你帶到這裡來,你也別太在意啊。”
我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說,“請問你是……”
一個警察插話說,“這是我們的譚局長。”
局長,公安局長。我幾乎不敢相信,我靠,我什麼小人物,不過是犯了一點小事,竟然讓局長都親自出馬了。但是對我這麼客氣,讓我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罪犯還是客人了。
我笑了笑說,“譚局長,你太客氣了。”
譚局長說,“剛纔賈部長給我打電話,我就知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也別太生的氣,等氣消了就好了。”
我感覺簡直像是做夢,忙應了一聲。
譚局長隨即對一個小警察說,“我說,等會給張先生安排一個乾淨點的房間。記住,一定要乾淨。”
那個小警察忙點點頭。
“譚局長,真的不用麻煩了。你這樣也不方便吧,我怎麼說也是個犯人。”
“什麼犯人,張先生,你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啊,你和賈部長就是在慪氣。沒事的,你今天就委屈在警察局裡,等明天賈部長氣消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徹底無話說了,只好答應下來。
我被安排在一間非常舒適的房間,這裡的規格倒是和酒店差不多了。
一切安置妥當後,我準備睡覺,忽然接到小帆的電話。問我怎麼樣了,原來剛纔她和薛豔豔給譚局長打電話了。這是特別關照,難怪人家對我這麼禮遇呢。
這是我在警察局裡第一次睡覺。但是說來還是很奇怪的,我竟然睡的非常安穩。
我以爲我會在這裡呆上幾天的,沒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就出來了,而且,我想不到的是,保釋我出來的,竟然是閆露。
這絕對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按說,我和她也是仇人啊。
我跟着她辦理了一些手續,然後出來了。
不過閆露一直扳着臉,完全和我零交流。
我走近她身邊,笑道,“閆校長,你就不想說點甚麼嗎?”
閆露看也不看我,一直盯着前方,說,“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說,“好歹你今天也算救了我一次,怎麼,這難道還不夠去說嗎?”我故意湊近了她一些,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她身上散發而出的幽香。
閆露眉頭皺了一下,快速躲開了,一臉鄙夷的說,“張銘,我發現你可真夠噁心的。走開啊,別和我走在一起。”
我哪裡理會她,繼續追了上去。笑嘻嘻的說,“閆校長,別介啊。唉,你說說吧,爲什麼大發慈悲的救我,是不是因爲我長的這麼帥,一見鍾情了。”
閆露乾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好笑,“張銘,問我發現這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加無恥的人了。你說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人不能太自信了。還有,我告訴你,我看上豬也不會看上你的。”
我追上去,走在她前面,故意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着她。同時壞笑道,“閆校長,既然如此,那我可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閆露嘴角泛起一個不屑的笑容,“姓張的,你是不是還想耍流氓呢。這可是公安局啊,你一定要想好,別剛出來又要進去了。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沒有人來保釋你了。”
我知道閆露也不過是在開玩笑的,只是笑了笑,說,“閆校長,你就捨得啊。”
閆露悶哼了一聲,說,“好了,我也沒閒工夫和你扯皮了。我告訴你吧,昨天的事情總的說來是我弟弟不對。我不能讓你因爲這個事情就平白無故的住進去。”說着快步的向前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大聲說,“閆校長,這麼說來,你還是關心我啊。真是讓我感激涕零啊。”
閆露沒有理會我,估計人家也是懶得聽我說這些話了。不管怎麼說,今天她能來親自保釋我出來着實讓我意外。我總覺得,原因一定不會像她說的那麼簡單的。
我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就見薛豔豔和小帆趕了過來。
兩個人看到閆露,臉色立刻變色。走到她身邊,小帆沒好氣的說,“閆校長,你讓我張銘哥進入監獄了,你還不甘心,是不是特地來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