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了一聲,說,“怎麼,你想怎麼辦呢。”
那青年說,“怎麼辦,我想說出來你也會惶恐不安的。我就是不說你也一定聽說我們這裡的刑訊。”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們用什麼辦法那是你們的事情,但是我想說,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青年還想說什麼,卻被哪個眼鏡男giel招呼走了。兩個人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嘀咕了一會,隨即一起出去了。
我心裡暗暗感覺不妙,我操,兩個混蛋是不是已經想出什麼鬼點子來對付我了。
自從他們走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是我感覺着時間很漫長。因爲這個房間光線本身就很暗,在這裡呆着我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我甚至躺在地上大睡了一覺。
當然,可想而知,這裡睡覺肯定不舒服的,起來渾身都是痠痛的。
暗暗罵了一句,“這些王八蛋,這是要打算這麼折磨死我啊。”
我扶着牆慢慢站起來,卻感覺眼前一黑,頭忽然感覺暈乎乎的。
我渾身乏力,同時肚子咕咕的叫着。靠,看來是餓了。我也記不清多久沒吃東西了,媽的。在這麼下去我非得餓死不可。
我扶着牆來到鐵門邊,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叫喊着。
好半天,只見那個青年走了過來,冷冷的說,“你想幹什麼呢?”
我換了一口氣,說,“我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就是我住監獄現在也該給一口飯吃,一口水喝吧,我記得好像很久都沒吃東西了。”
“麻煩事情真多,你等着吧。”那青年說完就走了。
我有些意味,孃的,早就聽誰說在紀委關押人的小黑屋你想要吃點東西是很難的。他們就用餓你的方式企圖逼供。
會不會是事情有轉機了,我心裡升起一股欣喜。唉,這個時候,他孃的也沒有個人幫我去遊說一下。現在我才明白這省裡有一個靠山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要是老子和那個省領導有一點關係,恐怕也不會在這裡受這種洋罪了。
但是等到飯菜端上來的時候我是徹底傻眼了,我這才明白他們的別有居心。
他們給我端來的是一碗乾巴巴的米飯,竟然沒有一絲菜毛。
這分明就是虐待,可是我卻一時間毫無辦法。但是沒辦法,現在實在太餓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將這碗米飯給吃了。
我生平竟然第一次將這一碗乾巴巴的米飯一股腦的全部給吃了,這可是連我自己都感覺震驚和意外的事情。看來人在極度飢餓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可以吃的下去的。
吃完飯,我卻又感覺渴了。我再次去敲門。不過,這一次,我是徹底沒轍了。
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一個人理會我。
我無力的坐在地上,靠,這下算是徹底完了。這些人,給我吃這麼一碗幹米飯,原來就是想要渴死我。
媽的,人不吃飯可以堅持一星期,要是不喝水恐怕兩三天都直接歇菜了。
操,老子不會就這麼掛在這個小黑屋吧,那他媽也太丟人了。將來我的輓聯一定會這麼寫,生的荒唐,死的窩囊。
我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到底有多難熬,我感覺身體裡彷彿要冒出一團火來,喉嚨彷彿都要給燒着了。
有好幾次我甚至動搖過,我只要敲一下門,那麼我就可以得到水喝了。但是我這麼做恐怕自己的後半輩子就算交代了。
這會兒,我也算明白了,爲什麼有些官員被雙規後在小黑屋直接跳樓只殺了,估計也是受不了這種刑訊逼供。
孃的,這簡直趕得上滿清十大酷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一直都在迷迷糊糊之中度過。恍恍惚惚之間,我彷彿看到了申琳在向我招手。她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充滿的只有悽苦。我輕輕握着她的手,我想要將她緊緊涌入懷中,可是我卻發現我身體越來越輕,慢慢飄向天上。我距離她越來越遠了。
天啊,老子是不是死了。
我猛然一驚,醒了過來。我睜開眼,卻發現周圍全是一片雪白。而我的手臂上正打着點滴。
這是在醫院,我一眼就看到旁邊站着兩人。那不是薛豔豔和李雅靜嗎。
看到我醒了,兩人都驚喜不已。
“張銘,你總算醒了,好點了沒有。”薛豔豔緊緊抓着我的手,不安的問道。
“好,好點了。”我忽然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喉嚨彷彿堵着什麼。
薛豔豔慌忙說,“好了,張銘,你先別說話了。醫生說你出現了嚴重的脫水症狀,你要好好休息。”
我緊緊抓着她的手,向她比劃一番,就是問她我怎麼出來的。
薛豔豔幸好還明白我的意思,慌忙說,“是這樣的,張銘。申校長託關係,還有我去找我爸幫忙了。最後把你放出來了。”
是申琳,我就想到的是她。也只有她,在我出現危難的時候纔會來幫我。我忽然鼻子一酸,眼眶潮溼起來。
李雅靜輕輕說,“張銘。你怎麼哭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的。
此時,冉蓉提着一個水壺過來了。看我醒來,喜悅的說,“張銘,你總算醒了,可嚇死我們了。”
我衝她笑了笑。
冉蓉驚詫的說,“天啊,臧明,你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薛豔豔說,“沒事的,他只是暫時性的,還要多休息才行。”
我看到水壺,有些激動,指着然後比劃了一下我的嘴。媽的,那個被關押的夜夜,我都沒感覺到水會是那麼重要。看到這水壺,我恨不得將水壺直接給喝倒肚子裡去。
冉蓉剛要將水壺遞給我,薛豔豔攔住了她,說,“不行,冉蓉,現在還不能給他喝水,醫生交代了。一定要在等等。他身上已經輸了很多的生理鹽水和葡萄糖,不會有事情了。”
靠,薛豔豔,你也太夠狠毒了,這不是要謀殺親夫啊。我抓了兩下,就沒有力氣了。算了,只能再等等了。
我沒過多久就又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夠長的,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此時我已經嗓子好多了,和她們三個人能說上話了。
我馬上就問申琳的情況,其實在我睡覺的這短時間裡我腦海裡想的最多的還是申琳。
薛豔豔說,“張銘,申校長來看過你兩次,可是你都睡着了,她沒有打擾你。”
李雅靜說,“申校長有孩子了,張銘……”
“雅靜,不要亂說。”薛豔豔直接打斷了她。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她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是說,申琳有孩子了。”唉,事實上我都很長時間沒和申琳聯繫了,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申琳的近況。
但是想想也是啊,人家畢竟和馬副廳長結婚了那麼長時間,有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薛豔豔這才把事情告訴了我。原來申琳和馬副廳長結婚沒多久就有孩子了。很顯然,這孩子是在他們結婚前就已經懷上了。這麼長時間,薛豔豔一直對我隱瞞這個事情,其實無非是擔心我會難過。
我輕輕握着她的手,笑道,“豔豔,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有任何難過了。申琳能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感到高興的,怎麼會難過呢。”
冉蓉說,“張銘,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沒事就好了。”
我想了一下,說,“現在王書記的案子到底處理的怎麼樣了。”
冉蓉說,“王書記的案子已經立案了。他因爲涉嫌嚴重的貪污,作風不正,已經被檢察院拘留了,我看這一次恐怕他是走不長了。”
我其實也爲王書記感到惋惜啊,真沒想到他經營官場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這般下場。
薛豔豔坐到我旁邊,壓低聲音說,“張銘,你知道嗎,這一次的事情幕後指使是誰嗎?”
“什麼意思?”
“王書記這一次被拉下水,你知道有多少人蔘與嗎,我說出來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我心說,你當老子是傻瓜嗎,其實還不是那幾個人嗎。
薛豔豔說,“這一次的事情,其實就是高清揚主導,單市長和王長輝參與,而杜菲菲來主要執行的。”
“哦,是嗎。”雖然我已經想到可能是他們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全程參與。
冉蓉補充說,“這是王長輝一次酒後無意間說出來的。高清揚早就想要對付你了。可能還是想要報仇的。不過他非常聰明,並沒有直接拿你開刀。因爲他非常清楚,你一個秘書估計想要引起上面的人注意是很難的,所以拿你的靠山開刀,這樣可以直接牽連到你。而單市長和王長輝那就不用說了。單市長本來和王書記就是個政敵,上次的綁架事件就是他主導的。而至於王長輝,因爲王書記上次全攔了市建工程,沒有了他什麼事情,他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尋機報復。於是,這三個人的意圖最終被杜菲菲這個女人巧妙的穿在一起。便主導了這一次的事件。”
薛豔豔說,“其實那個視頻的女主角就是杜菲菲。這個女人利用和王書記上牀的機會,趁機拍下了不少和他一起的事情。然後用這個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