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扶着夏小墨重新躺在牀上,我們幾人對視數眼,心知不對,都走上前去。 到牀邊,我問夏小墨道:“你彆着急,慢慢說,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們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劉倩也幫夏小墨檢查着,連連勸她不要激動。 夏小墨此時的情形,就像是找到救命稻草的人似的,心情激動,淚水不停地往外涌,止都止不住,夾雜着強烈的辛酸、壓力,當真是讓我都覺得有些心痛。 好不容易,這才讓得她的心情稍稍平復些。 她任由劉倩檢查着,好似對自己的身體並不是太重視,而是迫不及待地對我們說:“你們怎麼會到這個村子裡來的?” 我笑着說道:“當然是來找你的。” “什麼?” 夏小墨卻是大驚失色,“你們、你們不是來對付那些邪靈的嗎?” 我納悶,“什麼邪靈?” 同時,我心裡也肯定這村子有古怪起來,邪靈,邪惡的靈魂,或者說,是厲鬼,只是,邪靈的等級可要比厲鬼高上不少,兩者的差別,就猶如黑僵和綠僵的差別,以我現在的能力,我估計對付邪靈也頗爲不易。 “唉……” 夏小墨嘆息一聲,隨即陷入了回憶,“大概是四十年前,那個時候,全國都掀起尋找古董的風氣,盜墓也隨之興起,在我們村子的後面大山上,有人發現個古墓,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爲之轟動,幾乎所有人就去搶奪陪葬品,然後,噩夢就出現了。” 我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小墨說:“那是個羣葬墓,裡面埋葬的,據說是古時候被刺死、或者是被關冷宮的妃子的屍體,她們本就是怨氣沖天,再加上後山地勢極陰,墓穴又是有心之人建造而成,陰盛陽衰,讓得她們通通化爲了厲鬼,這麼多年過去,更是化爲邪靈,村子裡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直到我爺爺出手,他屢次用神打法擊退這些邪靈,直到精疲力盡而死,然後,就是我的父親、母親,現在,也快輪到我了……我死後,村子裡的人,估計也挨不住多久了吧!” 我笑着說道:“放心,還有我們呢!” 夏小墨卻是苦笑,“進得村子,就很難出得去了,這麼多年,就一個外來人活着出去了。” 我一愣,隨即想起件事來,忙問道:“那個瘋子是怎麼回事?” 夏小墨說:“你說的那個瘋子,就是個外來人,也是個法師,當年,他和他的師父一起來的
,還從我父親手裡奪走了我神打法一脈的傳承法器,打神鞭,興許是天意使然,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那些個邪靈卻是突然對打神鞭大感興趣了,拼着命沒讓那人離開,還奪走了他從我家搶的打神鞭,那人雖然修爲高強,但也都不過這許多邪靈,最後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讓他徒弟當了替死鬼,自己居然出去了,在那之後,他徒弟就瘋了,估計是被自己師父賣了,受不住這個打擊。” 搶奪打神鞭! 我的心裡,頭個冒出的人,就是巫成,能幹這事的,估計只有他。 還好,如果事情真像是夏小墨說的這樣,那打神鞭並沒有被巫成得到,我又問道:“那照你這麼說,打神鞭還在那些邪靈的手裡咯?” 夏小墨說:“可以這樣說吧,邪靈是無法使用打神鞭的,只是,打神鞭本就是我神打法一脈的傳承神器,我神打法,靠的就是極強的念力,打神鞭對念力的聚集有着極強的作用,那些邪靈,同樣是靠念力作祟,他們雖然無法使用打神鞭,卻是能夠藉助打神鞭的效力提升修煉速度,現在,她們把打神鞭看得緊緊的,我曾經試着去偷過,但差點把自己折在裡面。” 我又想起村口的那個古怪釣魚的人來,“那那個釣魚的人是怎麼出去的?” 夏小墨突然流出淚來,哭泣道:“他是我大伯,在村裡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出去喝酒,回來的時候,恰恰看到村子遭逢大難,那時候他還年輕,沒敢進來,就這麼看着村子裡不少人被邪靈害死,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兒,從此,他性情大變,雖然我們能夠到村口和他說話,但他卻是很少開口,精神已經開始失常,經常唸叨着‘都是死魚’這類的話。” 我愕然,隨即說道:“那他既然知道村子裡有邪靈,爲什麼我們進來的時候他絲毫不阻止呢?” “呵呵……” 夏小墨自嘲地苦笑,“阻止?怎麼阻止?阻止一個,我們村子裡的人就會立馬死上一個,我大伯怎麼忍心去阻止?那些邪靈,根本就沒有給我們半點機會,即便是大伯,也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外來的人進入村子裡來,被永遠的囚禁,沒有歸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邪靈當作食物,吸收掉靈魂。” 我大驚,“你的意思是……這些邪靈不殺你們,是要把你們圈養起來?” 話剛說出口,我意識到不妥,劉倩也白了我一眼。 夏小墨神色頗有些古怪,“雖然你
話說得不怎麼好聽,但事實,就是這樣。” 至此,我大致瞭解到村子裡的情況,對着夏小墨說道:“恩,你好好養傷吧,等你恢復過來,咱們就商量怎麼對付那些邪靈。” 說完,我對妙計和尚他們使個眼色,然後朝着門外走去,只有劉倩和瓷娃娃還留在裡面。 到外面,我就問他們道:“你們相信夏小墨的話麼?” 齊前輩說:“看她的表情,應該不是假的。” 普心老和尚也說:“不管真假,作爲修道之人,這事,我們卻是必須要管的。” “恩!” 我點點頭,在心裡,我也選擇了相信夏小墨,畢竟,這村子是真的古怪。 突然,那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也從房間裡走出來,對我說道:“叔叔,我帶你們去見見邪靈不好?” 我一怔,隨即點頭。 剛走出幾步,我卻是突然發現不對勁來,這村子裡,其餘人都是像行屍走肉般,只有這瓷娃娃和夏小墨例外,夏小墨是修道之人,實屬正常,然而這小女孩……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我開口問道:“小妹妹,怎麼村子裡的人都會變成這樣?” “哼!” 小妹妹哼了哼,皺皺鼻子,“都是邪靈那些壞蛋害的,她們的霧好厲害。” “那你怎麼沒事?”我又問道。 小妹妹頗有得瑟,嘴裡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連夏小墨阿姨也不知道呢!反正那些邪靈的霧氣不能近我的身。” 瓷娃娃話剛說出口,柳伯和普心老和尚兩人就爭先恐後地跑到瓷娃娃的身邊,然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瞧起來,讓得瓷娃娃都有些不自然。 半響,柳伯突然笑出聲來,普心老和尚稍有失望。 我看得莫名其妙,問道:“柳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柳伯笑道:“小山,福氣,福氣啊,這是我梅山教的福氣啊!” 我有些急不可耐,“到底怎麼回事啊?您別打啞謎好不好?” 普心老和尚瞪了柳伯一眼,說道:“這小女娃是天生的道童子,修煉法術事半功倍,你說柳老頭會不會高興?” 道童子,傳聞是修爲極高的人投胎轉世,具備生前靈力的人,在佛門,與道童子對應的,即是佛童子,佛童子是由修爲精神的和尚轉世而成,只是,佛童子也像是道童子這樣,出現的概率極低,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看着柳伯眼中冒光,我就知道,柳伯定然是瞧中這小瓷娃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