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妙計和尚雙手合十,“錢財本是身外物,小衲來去如風,自然不能受俗物牽絆。” 我徹底被他的無恥打敗,這傢伙混吃混喝倒是混出大道理來了,理直氣壯的,我真不懂他哪裡來的底氣,思來想去,唯有感嘆,“人至賤則無敵啊……” 我們就地在江芬做事的工廠附近來了間賓館,然後便又馬不停蹄地出去吃飯。 現在我們僅僅只是知道小鈴在廣州,也沒有其他的消息,根本就沒有個方向,只能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全憑命運和緣分。 學校那邊我暫時也顧不上,我只知道,不管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我都必須找到小鈴。 天色漸黑,我和妙計和尚都不是什麼講究的人,隨便找個名字看起來比較養眼的飯店便走了進去,這飯店裡面衛生還算不錯,看起來頗爲清整,我們也就徑直找桌子坐下,有個稍帶嫵媚氣質的老闆娘模樣的女人走過來,問道:“兩位現在點菜嗎?” 說着,她就把菜單朝我遞來,普通話還算不錯。 我心裡好笑,這老闆娘菜單遞給我,眼睛卻是瞟着妙計和尚,不得不說,妙計和尚這和尚身份,再加上他小白臉般的長相,寶相莊嚴的裝逼氣質,確實是極爲吸引人眼球的存在,這是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當然,我素來低調,也不羨慕他這麼惹眼。 隨隨便便點過四個菜,其中有三個是肉菜,妙計和尚這貨估計是小時候沒吃過肉,憋瘋了,現在是無肉不歡,我對吃食向來沒什麼追求,也就隨意,那老闆娘見我們點的都是貴的,臉上的笑容更歡,就像是盛開的菊花。 “大師!” 這時,猛的有欣喜的呼喊聲響起,聽起來還尤爲耳熟。 我轉過頭去看,果然,正是江芬,這美女與我們的緣分未免也太深了些,簡直讓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跟蹤我們,妙計和尚裝逼成性,只是緩緩轉頭,對江芬露出個微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咱們又見面了。” 江芬嘻嘻笑,好似很高興。 然後,她拉扯着身邊的那個男人走到我們近前,對他說道:“老公,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大師,他算命真的很靈的哦!” 這男的長相不錯,屬於奶油小生型,極易讓女生放鬆警惕,倒也配得上美麗的江芬。 “大師,你好,我叫蕭梓寒,芬芬的男朋友。” 這男的面帶微笑給我
們打招呼,還熱情地給我遞煙,抽得不錯,是硬逸紅雙喜,只是,他眼睛裡的那抹不屑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更遑論是妙計和尚這個人精,妙計和尚不抽菸,我看蕭梓寒不爽,也回絕,這讓他稍稍有些尷尬。 但他城府也不錯,訕笑,“呵呵,不抽菸好,抽菸傷害健康。” 江芬沒有注意到這麼多,只是笑着說:“不如咱們一起吃吧,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男朋友也算算?” 說着,她竟然是徑直拉着蕭梓寒坐下,也不容我們回絕。 說實在的,江芬是個美女沒錯,但她太過現實,也老喜歡耍些自以爲是的小聰明,這讓我並不是很待見她,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不好把她和蕭梓寒轟走,行走在外,不論遇到什麼角色,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哪怕是表面上的朋友。 妙計和尚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竟然是說道:“好!” 蕭梓寒自顧自地伸手到妙計和尚面前,嘴上說:“那就麻煩大師了。” 不過,他嘴角的那抹微笑卻總是讓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想試探妙計和尚,或者說,他認定妙計和尚是個江湖騙子,所以想讓妙計和尚出醜。 妙計和尚也不去看他的手,只是說:“面相即可。” 蕭梓寒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妙計和尚則是盯着他的臉看,眼睛眨也不眨,嘴裡仍是念念有詞,如此,持續有大概三分多鐘,蕭梓寒忍不住脖子酸,微微轉動着腦袋,妙計和尚才收回目光,說:“施主眼睛大而有神,顯然是極會取悅女性之人,鼻孔略小,當是極會持家之像,但額頭有‘雁紋’,恕小衲直言,這乃是不善賺錢之相……” 說到這,妙計和尚微微停頓,然後才接着說:“不過,施主身具象眼,眼睛隨大,明亮而有神,這足以證明施主對事情構想很大,膽識頗足,敢於運用非凡手法,這乃是大器晚成之相,施主這般好面相,實屬難得啊!” 蕭梓寒有些楞,估計是心裡也在琢磨這妙計和尚是不是真的有料。 江芬聽到妙計和尚這麼說,更是喜從中來,挽着蕭梓寒的手臂,滿是甜蜜幸福的表情,她本是個現實的人,聽到妙計和尚說蕭梓寒大器晚成,又會持家,還會取悅女人,自然是相當的高興。 我心裡無語,妙計和尚的話,在我聽來,卻又是另外一番味道。 首先,妙計和尚說的是蕭梓寒極會取悅女性,而不是說他極會討
伴侶喜歡,這便有弦外之音,天知道蕭梓寒取悅的是誰,在我看來,妙計和尚這其實是在說蕭梓寒油嘴滑舌,滿是虛僞,其次,妙計和尚又說蕭梓寒鼻孔小,會持家,這其實都是表面上的,男人太會持家,那就是小氣,而且,我也略知面相之術,這鼻孔小的男人,多是吝嗇之人,妙計和尚說什麼會持家,不過是給江芬和蕭梓寒留面子而已。 最後,也是妙計和尚說得最明顯的地方,他說蕭梓寒不是善於賺錢之人,卻又說蕭梓寒會大器晚成,中間還提及蕭梓寒敢於運用非凡的手法,這幾乎是在明擺着說蕭梓寒這人心術不正,靠歪門邪道發財,可惜,江芬這墜入愛河的女人智商爲零,連這些都聽不出來,倒是白白浪費了妙計和尚一番苦心。 蕭梓寒倒是聽出些不對起來,臉色稍微僵硬。 片刻間,他又恢復柔和的笑容,對妙計和尚道謝,還連連自謙,趁勢握住江芬白嫩的小手,和江芬對視,眼中滿是柔情,讓得江芬的笑容更加歡暢起來。 我真弄不懂妙計和尚這麼神神秘秘的幹嘛,要是我,定然直說這蕭梓寒不是什麼好鳥。 我心裡知道,妙計和尚是個“詭計多端”的人,想問題往往比我全面許多,玲瓏剔透,他不說,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自然也不好自作主張地去把這些話告訴江芬,她現在明顯愛蕭梓寒愛得緊,要是我把這些話說出來,她反而更可能會討厭我,那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完全的自討沒趣了,這樣的傻事,我當然不幹。 想到這裡,我心中猛的明悟,妙計和尚之所以說得這麼隱晦,會不會就是因爲看出江芬對蕭梓寒已經情根深種呢?這傢伙是個人精,察言觀色遠遠比我厲害,絕對是有這種可能的。 在江芬的歡笑與恭維,還有蕭梓寒虛僞的笑臉中,我終於吃完飯,看這蕭梓寒的笑臉,我就覺得有些噁心,這傢伙實在是太過虛僞,我是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最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江芬搶着去買單,我本以爲妙計和尚會很樂意吃這白食,但沒想到,他卻是堅決反對江芬買單,極力唆使我去買單,好像讓江芬買單的話,他會欠下江芬很大的人情似的,蕭梓寒在旁邊連連說:“我們來買,我們來買,也沒有多少錢,就當是答謝大師給我面相了。” 這傢伙說得歡,卻也沒見他從兜裡去掏荷包,吃軟飯的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