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不是說不會有偏差嗎?難道真的要在這生活二十餘年?柳嶽心中越想越不甘心,不由得大呼:“張院長,你們能不能感應到我!快把我送回去。”當然再喊也是徒勞,只是引得一旁的女孩一陣納悶,心道,這恩公是不是剛纔摔壞腦袋了。
“恩公餓了吧,要不我去討點吃的給恩公!”女孩關心的說道、
柳嶽聽到吃,頓時也感到餓了。心想看來現在是回不去了,好在母親看病的錢已有着落,剩餘的錢也夠父母生活很長一段時間。按照張院長所說,自己要到1662年才能回去,這二十餘年可得好好活着,要是死在這裡,那可是真的回不去了。
“嗯,我們去找吃的。”柳嶽明白要想活到1662年必須先填飽肚子好好活着。
“去之前,我想和恩公說件事!”女孩打量了柳嶽一番脆生生的說道。
“什麼事,你說吧!”柳嶽答道。
女孩指着柳嶽的衣服道:“恩公的衣服好生奇特啊,我從未過,還有恩公的頭髮,怎麼會這麼短?”
柳嶽低頭瞧了下自己的打扮,又摸了下頭髮,心道:“可不是嘛,這身行頭和穿越前一模一樣,張院長的時光機太簡陋了吧,時光偏差就算了,還真的沒有衣服髮型自定義功能,這身衣服去到處走,不被當成奸細抓起來纔怪!”
女孩崇拜的說道:“恩公從天而降,衣服和頭髮又如此特別,莫非是天上的神仙!”
柳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神仙是我這樣,不得寒酸死,以後別叫我恩公了,叫我柳嶽吧。”
“我叫章慧兒,恩公那我以後就叫你柳嶽哥哥啦!”
“嗯”柳嶽點頭,“哪裡能找身衣服換上?”
“喏,那裡不是麼!”女孩指着兩名壯漢的屍體道。
柳嶽別無他法,一邊祈禱請求他們別怪罪,一邊扒下一具屍體的衣服換上,章慧兒又從另一具屍體上撕下一大片衣布,讓柳嶽包住頭。這一身打扮活像一個包着頭帕的少數民族。
倆人收拾妥當,附近的昌平城走去。
路上柳嶽得知,章慧兒是陝西人,那裡鬧了饑荒死了很多人,章慧兒跟着家人逃難,一路上父母把乞討的吃的都給了她,她活了下來,父母卻都餓死了。
柳嶽聽後甚感同情,拍了拍章慧兒的肩膀道:“以後跟着柳嶽哥,不會讓你餓着的!”說完頓感失語,心想自己現在還指望這孩子討飯給自己吃呢,自己拿什麼養活她。
章慧兒卻對柳嶽十分相信:“我就知道柳嶽哥哥是好人,是上天拍下來保護我的!”
昌平城久經戰亂,裡面有錢的大戶早已經搬走,只剩下無力搬遷的貧苦人家,章慧兒在此乞討無疑不是一個好辦法。
“怎麼不去北京城乞討?”雖然明朝距離新社會幾百年,但是地名卻沒啥變化,柳嶽得知這是昌平,那麼北京離這裡也不算遠,那裡畢竟是首都,就算乞討也比這容易的多。
“那邊都被京畿的難民和乞丐霸佔了,我去過一次被他們攆出來了!他們說我們外地來的乞丐不能去他們的地盤。”章慧兒話中帶着委屈。
沒想到同是難民乞丐還互相還排斥,果然地域歧視是中國從古至今都有的陋習,柳嶽心中充滿了對章慧兒的同情。
“不過沒關係,我每天在昌平也能討到吃的!”章慧兒說完來到街道旁,把那隻破碗放到地上然後跪了下來。
柳嶽依着葫蘆畫瓢跪倒了章慧兒旁邊,大丈夫能屈能伸,乞討就乞討吧,現在填飽肚子活着纔是硬道理。
“柳嶽哥哥,我給你討吃的就行了,你找個地方先歇着吧。”章慧兒見柳嶽跪下立即勸他離開。
柳嶽見章慧兒關心自己心裡也很是感動,畢竟從小到大除了母親,自己還沒被女性關心過。
“這女孩真可憐,哎,這是什麼世道啊,讓這麼大的孩子都成了乞丐!”一名路過的中年婦人見到章慧兒不由心生感嘆,順手往破碗中丟了一塊銅板。
見到婦人要走,柳嶽立即悲傷的喊道:“也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你這年輕的後生有啥可憐的,看你身材魁梧隨便找個營生就能混口飯,何必懶惰到也做乞丐!”婦人鄙夷的看了一眼柳嶽,然後走開了。
接下來又陸續的路過了幾個百姓,不是鄙視柳嶽不務正業,就是說他是騙子,甚至有人把他當成了教唆少女行乞的歹徒,要拉柳嶽見官,幸虧章慧兒出面澄清,才化解誤會。
臨近黃昏章慧兒一共討來了三個銅板和兩個饅頭,而柳嶽除了白眼和鄙視啥也沒討到,章慧兒把分了個饅頭給了柳嶽,本來就大飯量的柳嶽兩口就給吞了,然後肚子又傳來咕咕聲。
“柳嶽哥哥還餓麼?那把我這個饅頭也吃了吧!”章慧兒見柳嶽沒吃飽於是把自己的那個饅頭遞給柳嶽。
“沒事我飽了!你吃,你吃。”柳嶽有些尷尬,雖然自己的確還很餓,但是也不能搶人家小女孩的東西吃吧。
“喏,我們還有三個銅板呢,還可以買三個饅頭,柳嶽哥哥你就吃吧!”章慧兒見柳嶽猶豫,於是亮了亮碗中的銅板。
見章慧兒這麼說,柳嶽也不在猶豫接過饅頭又兩口吞了,章慧兒怕他沒吃飽,於是跑到旁邊的饅頭店遞給老闆兩個銅板要了兩個饅頭,但是剛回走一步就看到依然如餓鬼般的柳嶽,於是咬了咬牙把剩下的那個銅板也遞給了老闆。
柳嶽見到章慧兒發錢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笑,畢竟是窮慣的小女孩,多發一個銅板都要猶豫。
“柳嶽哥哥你吃,吃飽了好保護慧兒!”章慧兒拿着三個饅頭遞給柳嶽,好似自己一點也不餓。
“你也吃啊!”柳嶽見章慧兒一口還沒吃心裡很是不好意思。
“嗯,這是我的,剩下的都是柳嶽哥哥的了。”章慧兒掰下半塊,然後把剩下的都給了柳嶽。
柳嶽也沒多想,以爲章慧兒飯量小,於是自己毫不客氣的把剩下的饅頭給解決了,吃完還打了個飽嗝。
此時夕陽漸漸隱去,路上的行人漸少,章慧兒提議讓柳嶽去她的落腳地過夜,柳嶽也沒處可去,只得同意。兩人除了昌平城向北走了五六裡來到一個破舊的小鎮,這裡的房屋早就被戰火夷爲平地,只有鎮子西南邊的一座破廟還突兀的聳立着,此時廟的門口聚集着不少乞。
“這是要開丐幫大會?”柳嶽突然想起電視中的丐幫,現在見到這裡羣丐彙集,禁不住的問道。
“什麼丐幫大會?這是我們睡覺的地方...”章慧兒說了一半朝着廟門口看了一眼,眼色中突然出現恐懼之色。
柳嶽朝門口望了望發現門口一個衣着整潔一點不像乞丐的青年,正向乞丐們收錢。青年的旁邊站着十幾個拿着棍棒的傢伙,應該是他的手下。
“柳嶽哥哥,我以爲他們今天不來呢!”章慧兒的言語中帶着歉意。
柳嶽向章慧兒詢問了原由,才知道這些人是昌平本的無賴,他們規定只有上繳供錢才能在昌平討飯。柳嶽這才知道爲什麼章慧兒發那個銅板會猶豫,那是她留下的供錢,可是爲了自己最終還是給發掉了,可嘆自己當時還嘲笑她,柳嶽此時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你的供錢呢!”青年發現了一旁的章慧兒,領着手下走了過來。
“我,我今天沒討到。”章慧兒好似很怕他,躲在柳嶽後面唯唯諾諾的。
“你應該知道規矩,在昌平地盤上討飯,每天必須得給爺爺我供錢,否則給我滾蛋”青年說完一臉淫笑的打量了下章慧兒,“不過嘛,要是你陪爺爺我睡一覺,爺爺不但不讓你滾蛋,還會賞你幾個饅頭!”
“呸,饅頭就留給清明給你祭祀用吧,想要欺負她,也不問問你大爺我答不答應!”柳嶽見青年想要碰章慧兒,立馬上前斥罵。
“喲,小丫頭不簡單啊,還帶了幫手回來了,正好可以給我的手下當靶子練練手,好讓你小子明白不是個頭大就能充好漢!”青年看到身材高大的柳嶽一臉的不屑,吩咐手下操傢伙準備動手。
這些人畢竟只是地痞混混也就平時欺負下老實的百姓和乞丐,哪能是柳嶽的對手,片刻功夫十幾個人都被放到在地,疼的哭爹喊娘。
“小子算你狠,下次爺爺我一定剁了你!”說我領着手下灰溜溜的跑了。
“柳嶽哥哥真棒,一個人可以打這麼多!”章慧兒在一旁拍着手嚷道。
旁邊的乞丐見此情形也個個的撫掌叫好,他們生活在這社會的最底層,不少被人欺負,今日見有人爲他們出頭,一個個的甚是感動紛紛要求讓柳嶽留下當他們的頭頭。
“丐幫幫主?”柳嶽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是這個念頭,難道自己會憑藉武藝一統武林?想到這柳嶽很興奮,但是放眼一掃面前個個枯瘦如柴的乞丐,心裡只能嘆道,我還是跟他們學着怎樣討飯吧!
這天晚上柳嶽睡的很香。睡夢中他見到母親的病好了,自己也被時光機送了回去,夢中柳嶽不禁笑出聲來,一旁的的章慧兒見到柳嶽高興的模樣,心中也滿是幸福。
““昌平城施粥嘍,大家趕快去啊”天還沒亮,柳嶽就被廟外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一看,好傢伙百十號乞丐早已經託着破碗整裝待發。
“柳嶽哥哥,我們也去吧,晚了就被搶光了”章慧兒拉起柳嶽匆忙的說道。
幹一行,愛一行,既然現在是乞丐那就勤奮討飯,想到這柳嶽打手一揮:“走咱們去喝粥!”
路人不時的有難民和乞丐加入奔向昌平的隊伍,沒多久就彙集了約莫三,四百人。
見到密密麻麻的人羣,柳嶽不由得想道:“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乞丐整編一下,自己搞個丐幫幫主噹噹。”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突然前面一陣騷動,有人大喊:“韃子來啦,快跑啊!”
柳嶽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前面一隊數十人騎兵衝了過來,騎兵揮舞着馬刀對着乞丐一陣亂砍,不一會兒前面已經有幾十人倒下,待到騎兵逼近,柳嶽仔細一瞧,呵,這不是大辮子戲中常見的八旗騎兵麼,不過看樣子比電視上的兇狠多了。
章慧兒拽着柳嶽的手說:“別發呆了柳嶽哥哥,趕快逃命吧!”
柳嶽這纔回過神了,心道這可不是拍電視啊,弄不好真的被刀削去腦袋。於是抓緊章慧兒的手猛地向後跑去。
跑了一會兒,柳嶽回頭一望,只見三,四百個乞丐早已被八旗騎兵屠殺殆盡,柳嶽心裡一涼,心道:“乞丐都沒了,看來自己的幫主夢也泡湯了!”不由得咒罵起來
一名佐領發現了前面的柳嶽,揮舞着馬刀追了過來。
縱然柳嶽能奔善跑也比過騎兵的駿馬,更何況此事還帶着羸弱的章慧兒。
片刻功夫,一名佐領已經來到了柳嶽的背後,揮動着馬刀欲劈,柳嶽見不秒,立馬推開章慧兒,然後彎腰躲過刀鋒。
佐領見一刀沒中,不由的十分惱怒,縱馬又奔了過來。
柳嶽卯足了勁,也衝着騎兵飛快的跑去。
章慧兒在一旁大呼:“柳嶽哥哥危險,不要啊!”
即將接近佐領時,柳嶽藉着助跑的力量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佐領的胳膊,藉着馬匹的衝力把佐領扯到地上。
佐領摔在地上後腦袋流出鮮血,**了幾聲不動了。
柳嶽拾起佐領的馬刀,跨上駿馬,一把拉起一旁的章慧兒坐於身後。
章慧兒問道:“柳嶽哥哥你功夫這麼厲害又會騎馬,還說不是神仙!”
柳嶽笑着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心眼可真單純。
其實章慧兒哪裡知道柳嶽作爲各類武術冠軍功夫自然差不了,至於騎馬,柳嶽曾經練習過半年騎射,所以對騎馬也算熟練。
“別讓他跑了!”一陣追喊聲傳來。
柳嶽回頭一望,只見幾十號八旗騎兵已經逼近,心裡一驚,立馬握好繮繩,用腳猛夾了兩下馬肚子,駿馬嘶叫了一聲飛快的向前跑去。
八旗騎兵緊追不放,柳嶽本來想找個樹林山川什麼的甩開他們,可是這裡四面都是開闊的平原,無處藏身。
此時有兩個馬快的騎兵已經追近,雖然柳嶽對散打技擊和擒拿格鬥都十分精通,但是馬上的功夫除了騎射,其他的卻一概不會。只能硬着頭皮揮舞着馬刀和八旗騎兵糾纏,但因爲要保護章慧兒,免不得要分心,一會兒身上就被砍了好幾個口子。
柳嶽憑着一身蠻力,勉強解決掉那兩個追上的騎兵,正欲縱馬逃離,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暴雨般的馬蹄聲。柳嶽擡頭一望,只見前方奔馳着一隊百十人的騎兵,騎的都是高大的駿馬,來勢洶洶。柳嶽心道,慘了,這後面八旗追兵將至,前面又被攔去退路,難道今天要掛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