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遠的隊伍清一色的騎着駿馬,但並未走遠,柳嶽不一會兒就趕上了!
左明遠見柳嶽追來,以爲來者不善,勒馬到柳嶽跟前,抽出佩刀道:“柳參將追上來是阻止左某的麼?那得先問問,我手中的刀!”
柳嶽拱了拱手道:“左總兵說笑了,末將孤身前來,哪能阻止的了總兵啊,我是來投奔的,末將願意和總兵大人一起血戰到底!”
“你?”左明遠顯然有點不相信道,“你和吳總兵的妹妹....”
不等左明遠說完,柳嶽打斷道:“無論先前末將如何,但今天末將決定和左總兵生死與共,爲大明守住江山,哪怕只能守住尺寸!至於和清婉的婚約,我已經我吳總兵當面解約了。”
“好。”左明遠把刀放入刀鞘說:“無論你先前如何,只要現在改正還是一條血性男兒,我們走。”說完揚鞭縱馬,向遠處馳去,衆兵跟上!
柳嶽聽左明遠話裡的意思好像自己以前是多麼令人討厭的人是的,心想也不知道這個柳嶽以前幹過什麼壞事,讓自己這麼不受待見。沒空多想,柳嶽望着遠去的左明遠,狠狠的抽了一鞭,血胭脂一聲嘶叫,向着前方奔去!
山海關東十里外,一座峽谷,寒風凜冽。
左明遠立馬在一座山坡上,望着下面的路一陣沉思。
柳嶽騎馬在他後面道:“左總兵,以爲和吳三桂會合的清兵一定會從這裡過?”
左明遠回過神來道:“嗯,東虜入關和吳三桂匯合有兩條路,這條雖然險要點的,但是能節約一天的路程,東虜入關急切,一定會選擇這條路的,我們埋伏於兩邊,給他來個截殺!”
柳嶽道:“或許吳三桂早就想到了這點,讓清兵走另一條路了呢,另一條路雖然遠點,但是更保險!”
左明遠看了柳嶽一眼道:“若是真如此,我們就錯失良機了,如今沒有確切消息,只能在這裡賭一把。”
柳嶽沒吭聲,他倒是真的希望清兵不從這裡過,應爲他明白這千餘人雖然是大明朝的精銳部隊關寧鐵騎,但是也無法抵擋住八旗的十餘萬精兵,縱使佔據有利地形也無異於送死。柳嶽越來越覺得,這支隊伍就是N市那個葬坑中的,雖然已經隱約可以證明自己論斷的真實性,但是柳嶽心裡一點也不高興,道是希望自己的論斷全是假的,那些葬坑中的是其他的人。
柳嶽擔心道:“敵衆我寡,還是以持重爲上策!”
左明遠看着眉頭緊鎖的柳嶽道:“柳參將莫非怕了?”
柳嶽道:“大丈夫爲國家征伐四方,馬革裹屍,這是榮耀,有什麼怕的!”
左明遠笑道:“好,我關寧鐵騎,縱橫關外,從沒有怕過什麼,崇禎二年崇禎二年秋天,清兵人犯京畿,直逼朝陽門外,我們入關勤王,三千關寧鐵騎把數萬所謂的八旗兵追的到處跑,哈哈,關寧鐵騎豈能坐視胡馬縱橫!”
柳嶽微微笑了一下沒吭聲,左明遠說的那件事情他也知道,那是關寧鐵騎創始人袁崇煥將軍指揮的一場戰役,以少勝多,那一次把關寧鐵騎名震天下!但是今非昔比。
這時一個兵士跑了過來,到左明遠面前拱手道:“稟總兵,前方發現一騎,不知道是不是東虜的探子!”
左明遠捋了下鬍子道:“若是東虜的斥候,方向也不對啊,去,你找幾個人,把他綁來問清楚!”兵士應聲而起,領着幾個人騎馬而去。
不一會功夫,幾位兵士縱馬歸來,但並未綁所謂的探子,而是領着他過來了,那位“探子”翻身下馬,徑直朝柳嶽走來,待到面前一看,這哪是什麼探子啊,一個妙齡少女,相貌清秀,但一身武裝絲毫不顯柔弱女兒姿態,反倒增添不少英氣,女子來到柳嶽面前破口大罵:“柳依山,你個忘恩負義的,就這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真是個薄情郎!”
柳嶽有點莫名其妙,想想自己上近二十幾年學,壓根就沒付過一個女孩,因爲沒這個機會,因爲從沒有女孩跟他這個書呆子有過曖昧,更別說感情了。
柳嶽疑惑的朝左明遠看了一眼。
左明遠道:“吳小姐,你們聊着,左某先告退了。”
柳嶽豁然開朗,哦,這位肯定就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吳清婉,嘖嘖,比陳圓圓也差不了多少嘛,當然柳嶽沒見過陳圓圓,但是感覺這位吳清婉確實是個美人!
吳清婉向左明遠拱手道:“左將軍不必迴避,小女此次前來,除了向這個負心郎問清楚,還有一項重要情報告知。”
“哦,何事?”左明遠疑惑道。
吳清婉道:“我知道左將軍再來此地是爲了截殺清兵,但是清兵早已有所察覺,所以繞道孟姜鎮了。
柳嶽疑惑道:“你哥都和清兵一夥了,你的話能信麼!”
吳清婉鄙夷的看着柳嶽道:“你把當成什麼人了,以爲我是來騙你們的?我兄長的事,我昨天就和他吵過架,他要是忠於大明就是我哥,要是引狼入室就是敵人!還有你解除婚約,我哥同意了我沒同意,我還是你的未婚妻,你連自己未婚妻都不相信?哼。”
左明遠道:“吳小姐和吳總兵決裂一事,確有耳聞,我相信吳小姐的爲人,事不宜遲我們要改變策略,以免貽誤戰機。”
吳清婉道:“多謝將軍的信任。”又對着柳嶽說道:“哼,你這個小人,怎能度君子之腹!”
柳嶽嘀咕道:“君子不都是男的麼,你要是君子,那麼就是女漢子!”
吳清婉道:“你嘀咕什麼,什麼女漢子!”
柳嶽趕忙擺手道:“沒,沒什麼,我誇你呢,女漢子,就是女孩像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光明磊落!”
吳清婉道:“哦,像男子漢一樣光明磊落的女子,我喜歡這個詞,嗯,我就是女漢子!”
見到吳清婉這麼說,柳嶽感覺有些好笑,但是想起左明遠終究要帶着將士和清兵硬拼,心裡不由的擔心起來。
狼嚎谷距離孟姜鎮幾十里路程,快馬加鞭,應該是可以敢到清兵前到達的。左明遠率着千餘騎兵縱馬奔馳,馬蹄聲在寂靜的曠野裡像一陣兇猛的暴雨,引得附近村莊中幾聲犬吠。
到達孟姜鎮時,天剛微黑,預計後半夜,清兵應該會趕到。孟姜鎮是山海關附近的一個小鎮,傳說是孟姜女哭長城的地方,靠着關寧鐵騎的護佑,這裡還算太平,小鎮上還有幾十戶人家。
爲了不打擾百姓左明遠讓隊伍在孟姜鎮外一里處駐紮,左明遠和柳嶽商討着如何駐兵,但是孟姜鎮四面平原,連個城牆都沒有,無險可守,更無地埋伏,這讓左明遠很頭疼。柳嶽覺得這一仗必敗無疑,心裡更堅定了要把他們帶出死亡的打算。
天漸漸暗了下去,左明遠讓吩咐除了十幾個留下警戒外,其餘的將士都早點休息,養好精神好對付即將開始的戰鬥。
左明遠燃起了篝火,讓柳嶽和吳清婉圍了過來商討計策,不等左明遠開口,柳嶽就說道:“左將軍以爲大明前途如何!”
左明遠怔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關寧錦一帶和清兵廝殺,在他心中只要剿滅了這些東虜,然後入關平定流賊,大明江山就天下太平了,可是現在天子已經不在了!
看到左明遠沒有回答,柳嶽道:“李自成雖然佔據了北京,但是江南地區尚屬於大明,我大明在江南還有數十萬精銳部隊,武昌城內商有左良玉部十萬精兵,將軍何不繞道入關,和關內衆將軍合兵一處,尋回太子或者擇諸藩王賢者立之,然後清除流賊,抵禦東虜,這不比把關寧鐵騎放在這裡送死強嗎!”
左明遠遲疑道:“我離去,清兵入關,一切將難以挽回!”
柳嶽道:“我們區區一千人能抵擋住八旗十萬人麼!留下也無濟於事,不如繞道入關,然後聯合關內精兵,到時間驅除東虜不只是時間的問題麼?”
吳清婉靜靜的聽着柳嶽的敘述,他沒想到這個曾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傢伙,肚子裡還有真東西,不由的拍手叫好:“柳哥哥,講的很有道理啊!左將軍就考慮下吧!”
柳嶽聽吳清婉這麼叫,不由得皺下眉頭:“從小人到柳哥哥。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吳清婉嘟着嘴道:“咋了不喜歡啊,以前不都是叫柳哥哥的麼,現在又不喜歡了,你個僞君子!”
這會兒又變成僞君子了,稱呼一會兒一變,指不定一會兒又變成什麼了,柳嶽哭笑不得。但也懶得在糾纏這事了,現在他等着左明遠的回覆。
左明遠用刀撥弄着火堆,又望了望身後躺在三三兩兩地上休息的將士,沉思了片刻,站起來無奈的說道:“原想與敵拼死一戰,挫東虜之兇焰,奈何.....哎,就按照柳參將策略,我們繞道入關,待時機成熟,在掃平東虜,燕然勒石。
見到左明遠答應了,柳嶽心裡十分興奮,心想如果這支關寧鐵騎入關了,那麼那個葬坑中不就不是他們了麼,雖然這樣會導致自己的推斷無法通過,而影響自己的博士畢業,但是這又算什麼呢。於是激動的說道:“有衆多忠義之士在,必定能使大明中興光復”
柳嶽催促着左明遠趕快集合軍隊離開,以免碰上前來的八旗精兵把計劃打亂,這千餘關寧鐵騎都是左明遠親手帶起來的,對於左明遠的決定他們是絕對服從的,不一會衆人已經收拾妥當。左明遠望着孟姜女鎮裡星星年年的光亮道:“東虜既然取道這裡,不知這孟姜鎮的百姓會不會遭受東虜的欺凌!”
柳嶽道:“清兵既然與吳結盟,定然會表示點誠意,不可能在山海關附近殺人放火給吳三桂難堪!”
左明遠點了點頭,心裡稍微放心了點。揮動馬鞭帶領隊伍向西北方向行去。
衆人疾馳了五六裡後,孟姜鎮方向傳來淒厲的嚎聲,吳清婉勒馬回望,發現孟姜鎮方向火光沖天,急忙喊道:“不好了。”衆人頓時勒馬止步。
左明遠道:“不好,看來東虜是不顧及吳三桂的面子了,一羣狼心狗肺之徒!”
柳嶽慚愧道:“末將看走眼了,罪過!”
左明遠沒理柳嶽,而是對着將士喊道:“吾等從軍爲的就是保家衛國,國已殘破,怎能再看百姓塗炭,衆將士隨我殺盡這些東虜孽賊!”
“殺盡東虜。”千餘鐵騎吼道
“走”左明遠揮動馬鞭,率領鐵騎向孟姜鎮馳去。
吳清婉望了望柳嶽道:“我們回去麼?”
柳嶽心中十分矛盾,但是心中實在不忍棄之不顧
“走我們也回去。”柳嶽果斷的說,這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是關寧鐵騎的一員了,既然是一員,怎能互相拋棄。
吳清婉對柳嶽讚歎道:“嗯,這纔是七尺男兒!”話畢和柳嶽揚鞭縱馬向左明遠追去。
五
左明遠趕到時,幾十戶的百姓全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清兵已經正在往西進發了,只剩下火還在熊熊燃燒着,火光中映出左明遠的臉,此時因爲氣憤面貌已經變的猙獰,他咬牙切齒道:“追,殺光這些虜賊!”
這是清兵的先頭部隊,有五餘千人,部分騎着駿馬。從旗號看應該是正黃旗的,此時在孟姜鎮燒殺搶掠一番,正得意洋洋,絲毫沒有察覺後面的追兵。待到注意到後面的馬蹄聲,關寧鐵騎已經與他們幾十米之遙了。
左明遠命令兵士取下三眼神銃準備點火射擊。
“放”一聲令下。“碰、碰、碰”的聲音瞬間向起,清兵中不少人瞬間倒地。
清兵的一個佐領驚呼道:“關寧鐵騎,大家散開”。但是已經晚了,三眼神銃,連發三次,不能清軍散開找掩護,“碰、碰”的聲音又響起,如此三輪下來,已經有千餘清軍倒地。
**用完,關寧鐵騎吹了**口的煙,握住尾部,三眼神銃瞬間成了鐵榔頭,衆人拎着這個榔頭跟着左明遠,向清兵衝去。
清軍雖然被三眼神銃殺傷千餘人,但是精銳尚存,此時紛紛拔出刀劍準備迎擊, 一些清兵發現左明遠是主將 ,兇猛地向他撲來,企圖把他捉住好去邀功,甚至有幾個清兵已經離左明遠幾步之遙,但左明遠並不在意,揮起三眼神銃把一個清兵的腦袋砸的血爛。突然“咣噹”一聲,火銃被一個清兵用刀打掉,左明遠有些惱怒,抽出佩刀,用力一揮割下了這個清兵的腦袋!
柳嶽趕到時,雙方激戰正酣,柳嶽回頭對身後的吳清婉道:“你找個地方躲着,我前去幫忙!”
“我纔不需要躲呢,大丈夫頂天立地,女漢子也一樣”吳清婉說完抽出佩劍,縱馬衝進人羣,瞬間已經斬殺兩名清軍!
“巾幗不讓鬚眉啊”柳嶽讚歎道,說完拿起馬上懸掛的三眼神銃準備點火射擊,但是雙方人馬已經混在一起,很容易傷到自己人,無奈只能放下火銃,看了下身邊除了馬上掛的一把斧頭,腰間的佩刀沒有什麼武器了,柳嶽沒有練過武,壓根不會舞刀弄棒,但也不能看戲是的待在這吧,心急之下,拿起斧子朝一個清兵扔去,斧柄正中肩膀,那名清兵扭頭望了眼柳嶽,揮舞着長刀奔來,柳嶽沒辦法只能抽出佩刀迎戰,握住刀柄揮舞了兩下,感覺還是有那麼點熟悉,幾招下去,竟然把這名清兵給解決了。柳嶽心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柳嶽”這個替身本來就是個高手,所以自己佔據了他的身體把武藝也繼承了下來。
吳清婉看到柳嶽殺死了那名清兵,喊道:“柳依山,你個蠢貨,過往你雖然嫖賭俱全,但是戰場上從不含糊的,今天墨跡什麼呢,半天才解決一個!”
柳嶽聽吳清婉這麼說,柳嶽更堅定了繼承武藝的看法,於是信心倍增,揮舞着佩刀廝殺了過來。
廝殺了一個多時辰,血已經把草與地全部染紅,清兵屍橫遍野,剩下百餘人圍做一團,不敢再向前,關寧鐵騎也只剩下十餘人,各個傷痕累累。左明遠身中十幾處刀傷,但仍然威風凜凜的,彷彿那些傷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樣,看着左明遠這般,柳嶽也不好喊痛,他的背部被砍了兩刀。
柳嶽望了吳清婉一眼,她的身上也有幾處刀傷,準備安慰她幾句,還沒開口,吳清婉卻來倒他面前說道:“柳哥哥,疼麼!”
柳嶽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長這麼大除了老媽還沒有女孩這麼關心自己,不由得含着淚道:“不疼,你呢?”
吳清婉道:“不疼,你流什麼淚?”
“那個....我...”柳嶽不知道怎麼回答,心想沙子迷住眼這個在現代老掉牙的理由,不知道在明朝能不能用。
左明遠望着兩人恩愛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讓他倆陪自己送死,於是說道:“柳參將,吳小姐,估計清軍主力快到了,你們先走吧,我掩護,晚了就來不及了。”
柳嶽道:“關寧鐵騎不是要同生共死麼?”
左明遠問道:“你忍心讓吳小姐也陪我們送死?柳參將是有經世治國才能的人,何不入關輔佐大明光復中興?”
柳嶽望着已經倒下的千具關寧鐵騎的屍體,知道一切無法挽回!回頭深情的看了吳清婉一眼,咬咬牙道:“好,我帶着清婉走,左將軍保重!”
“清婉,我們走”柳嶽和吳清婉,揮鞭縱馬向西北方向馳去,那百十位清兵揮刀上前想攔住倆人,卻被左明遠領着十幾個關寧鐵騎阻攔。
柳嶽騎着馬上回頭望去,月光下,左明遠的面龐已經模糊,只看到他依然揮舞着刀殺向清兵。
縱馬馳奔了兩裡,柳嶽突然勒馬停下,吳清婉在後面也勒主馬問道:“依山,你怎麼了?”
柳嶽道:“我們真的這樣拋下他們,讓他們送死?”
吳清婉嘆了一口氣道:“或許這是宿命吧!”
“宿命?”柳嶽的心一震,不由暗想,那些葬坑中的屍骨也是宿命麼?那麼柳嶽呢,他的宿命是葬坑中的屍骨,還是和現在一樣攜着心愛的人逃走,我現在就是柳嶽,他的宿命不都是由我決定麼,柳嶽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我凌風絕不能當一個拋下兄弟戰友,逃跑的懦夫!
想到這,柳嶽說道:“清婉,你不是一直佩服頂天立地的男兒麼,我這麼拋下左將軍他們,還算頂天立地麼?”
吳清婉喃喃道:“你,你要回去?”
“嗯”柳嶽堅定道。
吳清婉幽幽道:“那我呢,我怎麼辦!”話剛說完幾滴眼淚已經劃過臉龐!
柳嶽從沒想過這個女漢子般的女子會留下眼淚,心裡頓時不知所措,但是自己又不能改變決定。於是從身邊摸了摸,發覺脖子上還掛着一個玉器,扯下一看是是一塊白色的圓形岫玉,柳嶽把這塊岫玉放到吳清婉的手中道:“沒什麼留給你的,這塊玉你拿着,算是留給你的念想,我此去不回,這塊玉就代表我陪着你吧!”話畢縱馬馳去。留下吳清婉呆呆着看着手中的玉環,眼淚不斷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