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血色內亞

當寒冬降臨,凜冽的寒風夾着冰刀子席捲整個哈薩克草原的時候,清人的帳篷裡旗丁們裹着厚厚的棉袍子,烤着火,而在他們的營帳之外,凍僵的屍體卻被冰雪覆蓋。

哈薩克汗國與衛拉特聯盟打了超過一百年的仗,雙方互有勝負,但並沒有哪一方將另一方徹底消滅掉。可是到了今天,來自異域的滿清卻像是一羣地獄惡鬼一樣,徹底摧毀掉了哈薩克汗國。

本來哈薩克汗國在跟漠西蒙古的交鋒之中,就已經損傷非常重了,當滿清大軍來臨的時候,哈薩克各部根本就沒有見識過這樣近代化的軍隊。他們的馬刀和弓箭,以及少量的火繩槍,根本不能抵擋清軍的裝備和組織。費揚古座下的將領們,很快帶領着新軍和八旗軍,在冬季來臨之前,肆虐了每一個他們見到的哈薩克的部落。

承麟他們所做的事情是很簡單的,就是燒殺搶掠。清軍不需要爭取哈薩克人,或者當地的其他遊牧民族,他們只需要將這些部落毀滅,搶走他們的一切物資,皮毛大氅袍子,牲畜和糧食,以及女人。

就在一個臨時的哈薩克汗國的部落營地中,承麟一手握着卡賓槍,另一手拿着馬刀。部落中到處傳來喊殺之聲,火光也衝了起來。

這個營地已經被承麟所率領的軍隊給攻破了,他們原本就是爲了躲避來到這片草原上的清人,寧願冒着冬季遷徙的風險,拔起了帳子,向圖蘭低地遷移,想要躲過滿清的追殺。

可是清人也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承麟率領的這支部隊,是費揚古手中唯一堪稱鐵軍,即便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他們也能夠頂着風雪和酷寒,追蹤自己的敵人。

承麟是這支軍隊能夠變成能打硬仗、可以挑戰艱苦條件的關鍵人物,他的氣質和治軍手段,讓這支原本並不出類拔萃的新軍,在融入了一批八旗子弟和野女真後,成爲了真正可以打仗的鐵軍。費揚古授予了承麟帶領的這支軍隊武毅軍的番號,儘管只有三千多的人馬,但是卻格外倚重。

此時的營地中,已經攻破防守的武毅軍正在殺人,就連承麟自己也在親手殺人。

被制住的年輕的哈薩克小酋長惡狠狠地盯着承麟,他叫喊着:“你們這羣惡魔!”

承麟面無表情,說道:“投降,帶着你的部落一起,我會讓我的士兵停止殺戮。”

酋長怒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們不會做你們女真人的奴隸的,永遠不會!”

承麟點頭:“那麼你們便可以死了。”

他親手抽出馬刀,直接砍下了這酋長的腦袋。其他的哈薩克男人們也在拼命的反抗,可是武毅軍士兵的排槍,直接將他們給射倒,女人和孩子的哭聲,還有叱罵聲此起彼伏。

武毅軍的士兵們看上去神情像是他們的將領一般冷峻和淡漠,這一路從蒙古高原殺到哈薩克草原,他們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對於普通的士兵而言,他們只是要活下去,只是服從命令,去悲憫或者去思考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承麟卻非常明白自己的使命的,他臥底在滿清殘部之中,把自己化身爲費揚古最鋒利的刀,甚至主動的出擊,不斷地播撒着死亡,目的就是爲了將他經過的地區,徹底變成近乎無人,方便後面蘇叔桓接收的地區。

從漠北蒙古到漠西蒙古,滿清在這一年的時間中已經造成了大量的殺戮,除了投靠大明的幸運兒,喀爾喀蒙古和衛拉特蒙古的部族已經徹底瓦解掉了。清軍殺死了幾十萬人,又捕獲了幾十萬的奴隸。當他們來到了內亞地區之後,做的事情更是一樣的。

費揚古需要物資過冬,滿清需要奴隸來供養旗丁,所以現在的滿清的殺戮和兇殘的程度,甚至比當年在中原的時候更可怕。這會兒並沒有洪承疇、范文程等漢奸們規勸費揚古要善待百姓,對於條件艱苦,而且最終的目的地的在歐洲的費揚古來說,內亞地區的民衆對他而言只能是奴隸。

這個冬天會凍死餓死許多八旗的奴隸們,而且奴隸們也時常進行反抗。八旗便用最血腥的手段將其鎮壓下去,再由承麟這些軍將,去捕獲新的奴隸補充進來。

另一邊,作爲重要文官,從副本中跟隨費揚古的人才文和,也優化了費揚古的新八旗制度,爲其主子-包衣的二元階級結構提供了一定的穩定性。因爲現階段滿清擁有了大量的奴隸,剝削這些奴隸是旗丁們能夠過得下去的主要原因。奴隸們放牧、做工,甚至需要征戰。於是文和建議費揚古,奴隸如果立功,比如生產產品多、立下戰功,便能夠成爲旗丁,也就是成爲上等人。

已經有一批最開始被奴役的蒙古人,表現出了對費揚古的忠順,並且被編入軍隊,正是脫奴爲民。文和通過提供這一條階級上升的通道,以及嘉賞那些表現好的奴隸,分化了奴隸,並且提供了一些基本的穩定性。

“這一個部落已經滅了,我們繼續向西。”承麟對自己的屬下說道。

他的部下感嘆道:“這片草原,恐怕春天不到,便要咱們給殺光了。”

承麟冷漠地說道:“那樣最好。”

他望着厚實積雪覆蓋的大地,靜靜地說道:“我們大清要活下去,必須要消滅掉這裡的遊牧民,獲得我們一切能夠獲得的物資,得到人力。大帥說了,往西,是更加富饒和溫和的土地,那裡會是我們的新家園,爲了最終抵達,我們要不擇手段。”

部下表情一凜,說道:“唯將軍之命是從!”

話不多的承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心中想的是,等到大明的駐屯軍團來到了此間,要多久會將這乾旱又貧瘠的土地,變成大明的一片樂土呢?殺戮和暴力總是不夠美好的東西,但是想到它所能實現的結果,承麟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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