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輔臣和武世權二人被編入了長林軍第一師,此時的第一師雖然有一個響亮的番號,但是根本就不滿員,事實上,第一師連一個團都沒有,目前只有兩千多人。
王輔臣和武世權分別是這兩千人的千總官,而花果和喬四卻光榮地成了軍法官。上邊給的命令是,讓二人專門看着這兩個滿清投降過來的傢伙。
滿人薩哈林成爲了長林軍的軍宣教官,其實他目前卻是長林軍軍銜最高的人。而長林軍名義上的軍長武丹,此時尚在水真臘。
四月初,神策軍在關盛年和馬得功的率領之下從陸路直僕饒州,很快攻下饒州。王輔臣、武世權等人率領的長林軍虛張聲勢,攻擊廣信爲策應。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王輔臣不愧爲“活呂布”,在攻擊廣信的戰鬥中竟然首先登城。隨着薩哈林大聲地鼓動,長林軍兩千多人大呼進攻,清軍土崩瓦解,僅僅三個小時,長林軍便拿下廣信。
王輔臣笑着對花果說:“聽說你叫小夏侯惇。我可是被人稱爲活呂布的。怎麼樣?用不了幾天就要攻打南昌了,看誰先登城?還是……嘿嘿嘿……呂奉先和夏侯惇比劃比劃,看看到底誰更厲害?聽說你有一枚英雄勳章,扎死祖澤溥的時候得來的。若是你輸了,把那勳章給我,如何?”
花果用自己的一隻眼上下打量王輔臣,沒好氣地說道:“我是軍法官,是要執行軍法的,你以爲是流氓嗎?打賭、打架?”
“行了,咱們兩個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什麼樣我王輔臣心裡還不清楚?就算是執行軍法,你也是在前邊的,不會在後邊縮着。到時候,你就用你的長槍戳着我的後背押着我第一個攻上南昌城!咋樣?”王輔臣說着來摟花果肩膀,“我用我的豹尾槍和你換勳章,怎麼樣,這可是順治皇上的御用長槍啊!”
“去你媽的!誰稀罕啊!我告訴你王輔臣,你別給我扯這些,快點把你手給老子拿開!”花果怒目而視,指着王輔臣摟着他肩膀的一隻手道,“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
王輔臣一陣尷尬,清了清嗓子,收回胳膊,輕輕拍了拍花果後背,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
喬四看着王輔臣離去的背影,對花果說:“兄弟,別聽他的,王輔臣這鳥人想升官想瘋了,而且腦袋被驢踢過。你已經有一級勳章了,而且咱們是軍法官。培訓的時候說得清楚,你可不要腦子一熱真的去登城,挨槍子兒犯不上。再說,勳章是用來做買賣的嗎?”
花果當然想第一個登城,這是作爲軍人的榮譽。當然,第一個登城肯定可以升官,以後沒準還能當將軍,好好跟着吳王打天下,等吳王登基做了萬歲爺,自己沒準能封侯。然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大搖大擺地,在光天下日之下,讓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花果——古今第一猛男,贏取了心愛的姑娘季紅杉。讓天下所有的人都嫉妒死。
戚大寶?一邊站着去。雖然戚大寶是好人,對自己也很照顧,但是愛情不能講價。
不管怎麼樣,戚大寶啊戚大寶,你不該和我搶一個姑娘,捱打也是活該。要不……以後花錢給你買兩個瘦馬做賠償?你應該滿意。
花果清楚雖然他自己號稱是“小夏侯惇”卻不是因爲他多勇猛,而是因爲他和夏侯惇一樣都是獨眼龍。
花果對王輔臣不滿,不是因爲他的能力無論如何都不如王輔臣,而是因爲王輔臣曾經“調戲”他。
王輔臣說他自己是呂布,而花果這個曾經的男旦正好可以當貂蟬。一個貂蟬,一個呂布。一個浪子,一個**。一個上邊一個下邊。你恩我愛,你情我願,你儂我儂,何樂而不爲?
聽得王輔臣說出這話的時候,花果差點背過氣去。
去你媽的,你發春那?誰是**,誰在下邊,死不要臉的,你是斷袖嗎?欺人太甚!姓王的,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花果胸中怒火熊熊燃燒卻終究沒有發作,畢竟自己是軍法官,所以忍住沒有動手,動手也打不過,只是訓斥了王輔臣幾句,讓他以後注意言辭便如此罷了。如今,這王輔臣居然過來摟自己肩膀,媽的,想要幹什麼?
花果,用手撣了撣肩膀上的灰塵,彷彿是撣去被王輔臣弄髒了的地方。花果咬牙切齒地說道:“走着瞧!”
四月十七日,神策軍、長林軍按時抵達南昌城下。此時明李的淮西軍、江西軍和近衛軍全部抵達南昌城下,在南昌城外紮營達五十多裡,蔚爲壯觀。
顧維平對董衛國說:“我算是開了眼了。想來曹操也不過如此吧?軍門,敵軍勢大,如今在城外紮營竟然僅僅用了一天。沒有攻城全是因爲火炮未到。明軍最擅長就是利用水師,火炮定然是水師運來。下船上岸,運抵陣前,某以爲需要三天。我們還有三天可以籌謀。”
董衛國搖了搖頭說道:“你說三天火炮才能運抵陣前?我認爲兩天足矣。如果他們要用火炮的話。再說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用火炮攻城?”
“某知道李存真擅長用火炮,比之我大清有過之而無不及。”顧維平說道。
董衛國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存真本是南洋海盜。我聽說他在南洋逡巡了十幾年方纔北上。這人心思深沉。明朝那些沒用的人,一個個都只會拆臺。如果李存真早來了,怕是要陷入無休止的內鬥甚至內訌中去。而他偏偏此時來了。天下已經被我大清整肅得差不多了。他可是貪了大便宜了。
我聽說它攻城的時候不用大炮,念動咒語,城牆就會塌陷……”
“哎呀,軍門,這怎麼可能?你也信?那其實是火藥,用火藥炸塌的城牆。”顧維平趕忙說道。
此時的董衛國看着顧維平卻是一臉的苦笑。顧維平突然臉頰一紅,顯然董衛國是知道的,說什麼念動咒語城牆塌陷不過是玩笑而已。
顧維平趕快拱手謝罪。董衛國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表示不怪罪,又繼續說道:“本來我以爲天下大定,僞明夕陽西下,大清旭日東昇。可現在看來懸了。李存真從南洋游過來這才幾年?已經勢大難制了。先帝也死在他的手上。這些日子我認真回想李存真做得每一件事,我認爲他算計很深,沒有一個事是靠運氣。興許在南洋的十幾年把一切都算好了。謀定而後動,正是算好了這才北上的。
火炮、戰艦、火銃、土雷、大鳥銃……不過是皮毛而已,李存真真正厲害的地方是謀略,是大智慧。不論是你我還是北京全都在他的算計裡了。火炮?火炮……嘿嘿……就算他沒有火炮……我們……我們照樣還是……贏不了的。可惜,早沒有想明白,沒想明白啊。先帝其實是睿智的,我聽說全力南下是爲了董鄂妃,真是胡說八道,先帝何許人也會爲了一個女人拼命嗎?不會。先帝全力南下,就是要趁着李存真立足未穩一舉消滅,現在還有人質疑先帝的決策,其實先帝纔是正確的,那也是擊敗李存真的唯一一次機會。可惜啊……乾坤一擲,乾坤一擲……妙啊!如同韓信用兵,載入史冊了。”
顧維平皺緊了眉頭,緊閉嘴脣一句話也不說。
董衛國繼續說道:“明軍這麼快就到了,卻不攻城,興許不是因爲火炮延遲了。快有快的道理。”
“那是爲什麼?”
“我聽說,這一次明軍入江西,前敵大將是號稱南國第一將的呂英傑。聽說是呂布轉世……這當然是假的。不過,呂布有赤兔馬快如閃電,呂英傑也懂得兵貴神速。十幾萬大軍兵臨城下不是爲我董衛國而是爲尚藩的人馬來的。只不過,俺答公擅長奔跑,先溜了,呂英傑沒抓住而已。”
“既然如此,爲何不攻城?”
“明軍疲憊,況且我們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他何必着急呢?”
顧維平終於有些懼怕了,說道:“軍門,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嘿嘿……嘿嘿……死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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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