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開車帶着木頭去了安平市,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在江邊的光明化工廠,廠門口車輛進進出出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衛子軒爲什麼要收購一個生產尿素的小化工廠呢?難道是爲了掩護他大規模生產藍晶?”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想要在國內大規模生產藍晶,只有化工廠是最好的掩護,衛子軒花那麼大的力氣,把這個化工廠救活了,絕對是掩人耳目,不然的話,一個倒閉的化工廠如果仍然排污和用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再說了,也無法合法的買進原料。
“木頭,廠門口好像寫着招工,你過去試試。”我對身邊的木頭說。
“強哥,我才十六歲。”
“十六歲初中畢業,都是有身份證的人了,可以工作了。”我說。
“你這是摧殘童工啊。”木頭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是一個小賊,怎麼可能喜歡進工廠幹活。
“你說衛大少爺收購這麼一家小化工廠幹嘛?”我扭頭盯着木頭問。
“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目的唄。”他倒是聰明。
“我懷疑江城市面上的藍晶就是這裡生產的,你進去查查。”
“不去。”
“你如果能成功查明真相,拿到證據的話,臨江賓館以後給你管理,怎麼樣?”我說。
“每年有多少分紅?”他問。
“我準備把臨江賓館改造成假日酒店,以後做成一個品牌,分紅嘛,除了工資之外,年底你拿利潤的三成,如何?”我說。
“那如果以後真做成品牌酒店的話……”木頭眨着小眼睛盯着我問道。
“你是總經理。”我說。
“說話算數?”
“當然!”我說。
“成交,走了。”他轉身朝着不遠處的光明化工廠大門走去。
我站在原地沒動,大約一刻鐘之後,木頭回來了,說:“成了,明天上班。”
當天下午,我給他在化工廠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又轉了一萬塊錢給他,說:“一定要小心,一旦被衛子軒發現了,可是會沒命的。”
“強哥,我這算是拼將一死酬知己吧。”
“咦,你還挺有文化啊。”我說:“還整詞啊。”
“哥,你說算不算吧?”
“行,算,您受累把衛子軒給我查個底掉。”我說。
“輕飄的。”木頭說。
當晚我返回了江城,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安平市(縣級市)。
半路上跟趙大山通過電話,於是回到江城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中山路的悠然茶館。
傍晚六點多,趙大山正在等着我。
“趙哥,找到地龍的蹤跡了嗎?”我坐下喝了口茶問。
他搖了搖頭。
“難道咱們猜錯了?”我一臉疑惑的問。
“應該沒猜錯,看看這個。”趙大山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上面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這是……”我擡頭一臉不解的看着他問。
“一品居茶樓周圍的監控我叫人仔細的看了幾遍,沒有任何異常,只有這個背影從一品居茶樓後面出來,在一個私人監控鏡頭裡一晃而過,其時間跟衛子軒去一品居茶樓的時間基本能對上。”趙大山說。
“既然找到了背影,難道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我問。
“沒有,彷彿憑空消失了,不管是個人監控,還是我們的天網,都沒有找到,甚至不知道他坐的是什麼車,唯一隻有這個模糊不清的背影。”
我眉頭緊鎖,思考了幾秒鐘說:“那個時間段經過一品居茶樓的豪車查了嗎?”
“查了,王強,你是不是一直在懷疑我們警察的能力?”趙大山瞪了我一眼。
“嘿嘿!”我尷尬的笑了笑。
“你今天去安平市有什麼發現?”趙大山轉移了話題。
“衛子軒收購的光明化廠工現在生意看起來很火爆,表面上看不出問題,估摸即便你帶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麼問題,還要惹上麻煩,畢竟人家現在跟農業局合作,還上了江城新聞,安平市更會大力保護,沒有鐵證,根本別想徹底搜查化工廠。”我說。
“看來只能讓人化妝進去偵查了。”趙大山說。
“我派木頭混了進去,他人小,機靈,長得又扔在人堆裡找不出來,幹這事最合適。”我說。
“胡鬧,萬一出危險怎麼辦?既然衛子軒在化工廠內藏着秘密,你認爲他對進廠的人不會進行徹底的調查。”趙大山說。
“趙哥,就是臨時工,再說了,木頭機靈着呢,你放心好了,等查明真相,拿到證據,你就帶人馬上搜查,這是攻破衛子軒、周家和地龍三方聯盟最好的機會。”我說。
趙大山眉頭緊鎖了起來:“讓木對馬上撤回來,我派人進去化妝偵查。”
“這……趙哥,要不咱們雙管齊下,別讓木對撤回來了,一進一出,反而引起懷疑。”我說。
最終趙大山算是同意了。
“趙哥,你看什麼時候把莊棟放出來啊?”我問。
“他的嫌疑還沒有洗清。”趙大山說。
“趙哥,莊棟……”
“不用說了,在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他還不能放。”趙大山打斷了我的話。
“好吧,那KTV總可以營業吧?”我問。
“不行。”
“趙哥,你不能這樣啊。”
“沒把你這個幕後老闆抓起來就不錯了,最近給我老實點,衛家的實力有多強你不知道嗎?我只要敢放了莊棟,後腳檢舉信就會出現在省廳。”趙大山瞪了我一眼說。
“好吧。”我有點鬱悶:“對了,李向秋的調查怎麼樣了?”
“已經摸到了李向秋家族這一脈,應該就在這兩天可以查清她的真實身份。”趙大山說。
“太好了。”
又聊了一會,趙大山起身準備離開。
“趙哥,等一下。”
“還有事?”他扭頭盯着我問。
“馬亮和於志那傷害案怎麼樣了?”我想到了這件事情,開口問道。
“馬亮媳婦第一天報案,當天下午就撤了案,問她爲什麼,死活不說。”趙大山說。
“衛子軒的手段?”我問。
“你說呢?”
“趙哥,這就是你們的失職了。”我說。
“哼,人家自己說摔的,我們有什麼辦法?”趙大山扔下這句話,氣呼呼的走了。
離開悠然茶樓已經七點多了,我吃了口飯,然後去了人民醫院,想找馬亮和於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