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老太婆死人皮一樣的臭臉,我就覺得特別噁心,不打不爽。
本以爲我這一拳肯定能夠把老太婆打個半死,不料拳頭還沒出,老太婆的柺杖就橫了過來,我的拳頭還沒碰到她的臉,就被一柺杖打在了手臂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小娃娃,憑你也想跟我鬥?”老太婆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來,我還沒從手臂上的劇痛中反應過來,就被老太婆一隻手卡住了咽喉。
我兩手本能的抓住老太婆的手腕,用力撕扯,可是這老太婆雖然看起來又瘦又小,力氣卻大得驚人,僅僅憑藉左手的力量,就把我硬生生的舉得離地而起。
我的喉嚨被卡得越來越緊,腦子裡也感到陣陣眩暈,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
我視線都已經模糊,只看到明月跪在老太婆身旁苦苦哀求,老太婆依然不爲所動。
就在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老太婆突然鬆開了手,我一下掉在地上,屁股着地,摔得臀骨都快要裂開了。
不過總算沒有被活活掐死。
老太婆冷笑一聲:“這樣殺了你,未免太可惜了,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我犟脾氣上來,本想梗着脖子硬扛到底,說一兩句嘲笑的話,可是脖子被卡得劇痛無比,一張口就痛得難受。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族長,這小子那天晚上到我家,喝一碗茶就跑了,今晚就讓我來勸一勸他,讓他好好遵守村裡的規矩。”
這個聲音我有點耳熟,轉頭一看,發現正是阿秀,我第一晚找的就是她,只不過當時時機不對,不得不半路逃跑,看來這件事情讓她耿耿於懷。
老太婆點了點頭:“明月既然這麼不懂事,暫且面壁三天,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懲罰就不會這麼輕了。”
老太婆剛說完,就有兩個女人把明月架走了,我揉着自己的喉嚨,大喊道:“你們要帶她去哪裡?”
“她沒事,只要你遵守村裡的規矩,自然就沒事,如果下次還發現你白天亂闖村子,她就有事了。”老太婆陰陰一笑,轉身就走了。
老太婆離開之後,其它女人也都散了。
大部分的女人都用好奇而勾魂的眼神看着我,若在平時,我倒願意在這裡欣賞美女,可是明月的情況讓我感到擔憂。
這時阿秀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笑着說:“先生,上次我們情緣未了,今晚再續一續,好不好?”她說話的時候手腳還不老實,東摸西摸,讓我覺得自己被一個女流氓調戲了。
“那老太婆要把明月怎麼樣?”我再次問這個問題。
“看你們兩個的表現咯,這一次明月做得確實不對,犯了規矩,不過今晚你到我家裡來,族長就不會再計較明珠的過錯了。”阿秀笑吟吟的說。
“不行,今晚我要找明月。”說完,我也不理會阿秀的勾引,甩手就走人。
阿秀氣得跳起來:“明月有什麼好?還好的過我不成?”
我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帳篷裡。
我想明月之所以捱打,很可能是因爲我沒有喝村裡的茶,那杯茶難道不只有催情的功能,還有什麼其它的特別之處麼?
記得早上張峰說過,他說他離不開阿梅。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他從小到大就是個花花公子的性格,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就算是把校花泡到了手,也沒有過什麼從一而終的想法,不可能是什麼專情之人。
現在他居然說他離不開阿梅了。
難道這是那一杯茶的作用?
如果茶還有這種作用,那麼明月說我無法離開村子,她說的可能也沒錯。
我只喝了一杯茶,現在想離開應該沒問題,只不過我不可能甩下張峰不管。
我坐了好一陣,也想不出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又擔心明月的安危,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到虐待。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這事還是要跟張峰好好商量一下,即便救不了明月,也要先救我的好兄弟。
一直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張峰還在睡,他都睡了十個多小時了,氣色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一副休息嚴重不足的樣子,我坐在牀邊玩手機,耐心的等他醒來。
過了一會,他嘴裡突然說起了夢話:“不要殺我,讓我離開,不要殺我。”
一邊說手還在一邊揮舞,看得出他還在做噩夢。
我正要叫醒他,他突然大叫一聲:“老周,救我,救我!”
沒等我叫醒他,他就猛然坐了起來,滿臉恐懼的神色,看到我坐在旁邊,他抓住我的衣服:“老周,我們得離開這裡,這裡呆不下去了。”
看到張峰這副模樣,我心裡也非常不忍,這麼多年的朋友,如果能幫他,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老張,我們回去吧,這裡確實怪得很。”我對張峰說道。
“回去?”張峰擡頭看了看帳篷頂,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回去,我要找我的阿梅。”
“老張,你腦子有問題麼?剛纔說要回去的是你,現在轉頭又說不回去,你是不是精神錯亂了?”我大聲說。
張峰現在這模樣,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不行,不能回去,我還得去找阿梅。”張峰重複着把這句話說了三遍。
我奇怪的看着張峰,他實在很不正常了,明明他心裡存在着恐懼,但是又不願離開。
難道那茶真有這麼誇張的作用?
我心想今天無論如何要勸阻張峰,於是說道:“你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恢復一點力氣再去也不遲,你平時也不見得天天要搞女人吧,現在一搞就是搞一整晚,還不休息的?就算那茶沒問題,這樣下去你也有問題。”
張峰顯然已經完全聽不進我的勸了,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
天色很快暗下來,另外一個帳篷的兩人也開始準備行動了,他們兩人的談笑聲遠遠傳來。
“我要去找阿梅了。”張峰說完就要離開帳篷。
我連忙拉住張峰,硬是死拽着把他拖了回來,說:“今晚我就跟你耗着,你也別去了。”
“你幹什麼?放手。”張峰大怒,甩開我的手,怒氣衝衝地瞪着我,“你沒看見那兩個人要進村了麼?那兩人可能會去找我的阿梅,我不能讓她們碰我的阿梅。”
“什麼你的阿梅,放屁,你看你,自己都快掛了,還阿梅。”我不由分說,把張峰拖倒在地上。
張峰暴跳如雷,爬起來朝我一拳打過來,我沒留神他居然會動手打我,被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胸口上,痛得我吸了一口涼氣。
以前的張峰說什麼也絕對不可能對我出手,這隻能說明,張峰現在已經完全是精神不正常了。
眼看張峰馬上要走出帳篷,我再次衝上去,一腳撂翻他,再次把他拖了回來。
張峰被我連續放倒兩次,早已氣得三尸神暴跳,眼露兇光,起身朝我撲來,兩隻手狠狠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今天下午才被掐過一次,誰料沒幾個小時,又被卡了第二次,只能說是倒黴透頂,我連忙用手抓住張峰的雙手手腕,想要將他的手臂扳開,可是我竟然發現,張峰的力氣大得驚人,我一時間居然沒能掙開。
這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張峰現在看起來完全就是個病秧子,一陣風都可能把他吹倒,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剛纔他出手打我胸口的那一拳,力氣也大得可怕,比以前身體健康的時候更強,以前他要打架肯定不可能打贏我,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沒少打架,基本上沒什麼人敢和我單挑,怎麼現在我力氣增大這麼多,反而打不過張峰了?
“老張,你鬆手。”我用盡全力,勉強將張峰的雙手撐開。
雖然他的力氣現在大得異乎尋常,但畢竟跟那老太婆沒得比,我還是有掙扎的能力,不過張峰依然紅着眼睛死不放手,看樣子像是要把我掐死才肯罷休。
“老張,你不記得我們在學校裡一起泡妞、一起打架的日子了?兄弟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你真的不能再去找那個該死的阿梅了,你認識她才幾天?三天而已。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你要爲了你的阿梅跟我動手?”我聲嘶力竭的吼道。
也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張峰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臉上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片刻後終於鬆開手。
我見我的話有用,心裡大喜,繼續勸說道:“這村子絕對有古怪,再下去你會被你的阿梅榨成乾屍,不如我們離開吧?”
其實我心裡還記掛着明月,可是總不能爲了明月,眼睜睜的看着多年的好兄弟死掉,大不了我和張峰離開之後再報警,讓警察來調查這個詭異的村莊,說不定還能救了明月。
“我還是得去找阿梅,我不能走,走就是死。”張峰說完這句話,拔腿跑了出去。
我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爲什麼走就是死?你說清楚。”我遠遠朝着張峰的背影大吼。
他沒有再回答,一路跑進了村子。
張峰一定明白了什麼,可是有什麼事情連我都要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