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以爲應該已經遠離青竹村了,誰知道一看,我居然跑了回來,帳篷就在眼前,村口也只有幾百米之遙。
“我剛纔跑了那麼久,難道全都是幻覺?”我看了看即將黑下來的天色,心也沉了下來。
難怪之前張峰有時候顯得精神不正常,那茶水居然還有這種功效。
這時我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大笑:“瞧那傻逼,一直繞着村子跑,真他媽有意思。”
我轉頭一看,說話的是那個新來的瘦子。
旁邊的那個胖子也哈哈大笑:“人家是在鍛鍊身體呢,看來昨晚沒鍛鍊夠。”
我看到這兩人同樣臉色可怕,但他們居然有閒情嘲笑我,難道他們一點都沒覺察到有什麼異常麼?
張峰雖然也變得很不正常,但是他應該知道自己有問題,而這兩個人卻像是沒有一點感覺。
我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六點了,又到了開戰的時候。
“今晚一定要把持住,哪裡都不能去,否則就真的完了。”我暗暗提醒自己,走進了帳篷。
這幾天下來,我們每個人都完全變成了一頭種豬,睡了就搞,搞了就睡,連吃飯的時間都顯得很緊張,這樣的生活不可以再繼續了。
這時張峰也已經醒了,看到他的模樣,我就知道勸阻可能沒有多大的用處,可還是忍不住勸道:“老張,你今晚還要去找阿梅麼?”
“去,非去不可。”張峰堅決的說。
我苦笑着搖搖頭,不過這一次我想好了,無論如何要阻止他。
到了七點多的時候,張峰正要出發,他剛離開帳篷,我拿起一根早就準備好的木棍,照着他的後腦勺一棍砸下去。
這一棍我沒用太大的力量,因爲我只是想要把張峰打暈,不能把他給打死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纔可以把人打暈,力道不好掌握。
張峰捱了一棍,沒有暈過去,但也顯得很痛苦,我照着他身上連續砸了好幾棍,總算把他敲暈了,我覺得這麼做可能會讓他腦部受傷,但想要阻止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見到張峰暈過去,我連忙拿起一根繩子,迅速麻利的把他的手腳捆起來。
這一招是昨晚阿秀用來對付我的辦法,既然阿秀可以這樣對付我,我自然也可以用這一招困住張峰。
沒多久張峰醒了過來,朝我怒吼:“你打我幹什麼?你瘋了?”
“老張,我這可是爲了你好,你不能再去找那個該死的阿梅了。”我開口說道。
“我找我的阿梅關你屁事,要你多管?快放了我。”張峰死命掙扎,不過沒有用,我綁得很緊,他的掙扎並沒有什麼意義。
“省省吧,我不可能放了你。”我說。
張峰大怒,衝我咆哮個不停,我拿起一塊毛巾,塞進他嘴裡,他就只能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兄弟是爲了你好,你不要想多了。”
我坐下來,用手反覆拍打自己的腦袋,這時我也懶得再管張峰,因爲我自己滿腦子想的也是阿秀,心裡總有一種衝動,馬上去找阿秀髮泄一番。
至於之前我一直擔憂和想念的明月,早已被我拋到九霄雲外了。
“不行,我不能去找她。”我嘴裡反覆念着。
可是說着說着,我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帳篷外面,正在向村子走去。
我心知這樣下去必定完蛋,猛然一口咬在舌尖上,劇痛讓我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
我連忙再次跑回帳篷,反覆與腦海中的潛意識作鬥爭。
不過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這時候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招妙計。
因爲我和張峰都喜歡喝酒,帳篷裡還有不少高度數的茅臺酒和二鍋頭,一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有救了,連忙拿出兩瓶二鍋頭,像喝水一樣瘋狂的往嘴裡灌,不到三分鐘,就喝了個爛醉如泥。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深夜十二點多,我肚子非常不舒服,坐起身就嘔吐起來,吐得帳篷裡都是穢物,腦子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拿起掃把清掃穢物,發現我自己的嘔吐物裡面居然夾雜着一些紅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血液。
難道我剛纔吐血了麼?
我用力搖了搖頭,也許是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這時我心裡雖然不像之前那麼想念阿秀,可是頭痛無比,昏昏沉沉。
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比較安心,因爲這是喝酒過多的自然反應,只要不那麼想念阿秀就好。
張峰仍然躺在地上,紅着眼睛對我怒目而視。
“老張,你也睡吧,瞪了一晚上了也累了吧。”
我拿起一張毛毯,蓋在張峰身上,然後又躺下去睡了。
接下來這一次倒是睡得很香,沒有做噩夢,一覺睡到自然醒。
我起身活動了一下,洗了臉之後又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更重要的是,我腦子裡雖然還在想念阿秀,但是已經完全能夠自我剋制了。
我想來想去,也許是那些酒的功勞,喝酒喝到吐,或許可以緩解這種念想。
張峰依然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上去拿出張峰嘴裡的毛巾:“老張,你昨晚不會一晚沒睡吧?”
“睡你老母,快放了我。”張峰立即大罵。
“你好好歇着吧,喝點酒,有益健康。”我不以爲意。
如果是別人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我早就不管了,可張峰是我的鐵桿兄弟,他的死活我一定要管。
看我拿着一瓶酒放到他嘴邊,他也沒有抗拒,一口氣喝了一瓶茅臺。
由於他一晚上沒吃東西,空腹喝酒,瞬間就醉得不省人事,吐得比我昨晚還厲害。我昨晚是有東西可以吐,他沒吃東西,吐的全是酸水,別提多噁心了。
我注意到他的嘔吐物中有許多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但是成粘稠狀,我記得昨晚自己也吐過這種東西,當時我還以爲自己吐血了。
可是現在看來,我當時吐的顯然不是血,而是這種奇怪的液體。
我捏着鼻子用木棍撥弄了一下,那些紅色液體成絲線狀,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憑直覺就可以判斷,一定是我們喝的茶水中摻雜了這種東西。
吐完之後,張峰昏睡過去。到了下午,他才從睡夢中醒來,剛醒就直呼要吃飯,顯然餓得厲害。
我喂他吃了一包牛肉乾。吃飽之後,我還是不敢放了他,他語氣很不滿的說:“老周,你綁着我做什麼,快放了我。”
“放了你,你又會跑去找你的阿梅了。”我說。
“我找我的阿梅,關你什麼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事?”張峰又開始怒吼起來。
我發現他的頭腦明顯比之前要清醒,可是心裡依然無法擺脫那個阿梅,這說明他中的毒太深了,一瓶酒不夠,非得再給他洗幾次胃不可。
當天晚上我也沒有離開,任他如何怒罵我也不管,到了半夜,我一瓶酒把他灌到醉,自己也喝得爛醉,睡到第二天中午。
如是三天,我們兩人每天都以爛醉入睡,睡得昏天黑地,分不清白天黑夜。
這時我腦海中阿秀的影子就變得很淡了,張峰雖然還記掛着他的阿梅,可是也清醒了許多。
這天中午,我解開了張峰身上的繩子。
綁了他三天,這三天他的吃喝拉撒我都負責,弄得我也很痛苦,不過看他氣色和精神狀態恢復了很多,我稍感安慰。
“老張,我們離開這個**吧,現在不走,以後未必能走。”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姓李,準備離開。
張峰也點了點頭,說:“以後有機會我再來找阿梅。”
“還找個屁的阿梅。”我見張峰還是念念不忘他的阿梅,就有點傷腦筋。
好在我這三天的努力還是有用的,起碼一定程度幫他解除了茶毒,他也知道我現在是對他好,意識到現在必須離開。
“走。”我強行拖着張峰就要走。
張峰迴頭看了看青竹村,咬牙轉身,跟我一起離開。
“別了,**。”
我說了一句,拉着張峰一起跑,現在只有離得足夠遠,纔夠安全。
我們兩人一口氣跑了半個小時,早已經遠離青竹村,本以爲足夠安全,突然耳邊傳來嘚嘚的聲音,我們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女人騎着高頭大馬從旁邊衝了過來。
這個女人我有點面熟,肯定是青竹村的一個美女,長得非常秀氣,年紀比明月大一些,絕對是是一等一的美貌。此刻她在馬上,一雙巨胸隨着馬背起伏晃動,風姿誘人,令人心馳神往。只不過她的態度卻不像身材那麼好,手中拿着一張弓,彎弓搭箭瞄準我們。
她後面還有一條體形十分龐大的惡犬,這條狗恐怕比一般的藏獒還要大不少,正露出滿嘴尖銳的牙齒,凶神惡煞的盯着我們。
看到這一人一狗的架勢,我和張峰嚇得臉都白了。
“我投降,不要動手。”我舉起雙手,站在原地不敢動。
美女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回去。”
“回哪裡去?我家在前面。”我手指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