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她連想都沒有想一下,便回道:“過幾天我們公司的員工回來你們這邊做宣傳,到時候還得讓你們多多關照一下,儘量幫我們的員工解決好食宿的問題。”
程小虎一聽這話便沒有再多想了,連忙點頭道:“行行行,這都是小事,包在我們身上。”
安瀾這時又對我說道:“大山,你再帶我去地裡看看吧,我拍些照片回去。”
我點了點頭,剛站起身來,程小虎就熱情似火的說道:“大老闆,我帶你去吧,我也熟悉路。”
“呃……”安瀾遲疑了片刻,說道,“那你跟我們一起吧。”
“好,你們等下我。”程小虎說着,慌忙地跑回了屋裡去。
我和安瀾在外面等了好幾分鐘後,他才終於出來了,不過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身衣服我都很少看他穿。
很明顯他進去這幾分鐘就是去換衣服的,還特意打扮了一下。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是想在安瀾面前留下好印象,平時他下地穿的都是些髒衣服和膠鞋。
程璐見狀說道:“哥,你怎麼穿這個去地裡啊?”
程小虎不屑的回道:“這怎麼了?我們又不是去地裡幹活的,你好好在家燒火做飯吧。”
說完,他又向我問道:“大山,我們可以走了不?”
我倒也沒說什麼,就讓他這麼穿着跟我們下地去了。
因爲後山還有一些路沒有修好,需要穿過一片泥地,好在安瀾穿的是一雙馬丁鞋,而且她也沒有嬌氣。
反倒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程小虎卻打起了退堂鼓,說道:“大山,咱們要不從二坪村那邊繞一下吧,免得給人家大老闆的鞋子弄髒了。”
安瀾都沒說什麼,他倒嘰歪起來。
我橫了他一眼,說道:“你是怕你自己的鞋子弄髒吧?”
程小虎不願承認,說道:“怎麼會,我這天天都在地裡幹活的人,還怕弄髒鞋子不成?”
“不就不對了,安總你覺得咱們應該繞一下嗎?”
安瀾想都沒想便說道:“不了吧,就這麼走過去就行了,我趕時間。”
“聽到沒?你要是怕弄髒鞋子了,那你自己繞一圈吧。”我向程小虎說完後,便和安瀾一起踩進了泥地裡。
雖然這兩天沒有下雨,可地裡的泥土依然有些泥濘,一腳踩上去難免會殘留一些泥土在鞋上。
不過安瀾真的一點都不嬌氣,她就這麼大步走在我的前面,然後不時地拿出手機向四周的環境拍照。
程小虎見我們都已經走進泥地了,他也沒再陰陽怪氣了,只好跟着我們一起下了地。
只是可惜了他腳上那雙平時去縣裡都捨不得穿的運動鞋了,還是白色的,等走出這片地指不定給弄成什麼樣。
這可不怪我啊,是他自己要跟來的,我也讓他自己繞一圈了,可他還是執意跟來了。
我又不傻,我自然看得出來他對安瀾很有好感,所以他就想好好表現一下。
十幾分鍾後終於走出了這片泥地,不過我們三個人的鞋子都已經沾上了厚厚的一層泥土。
特別是程小虎的那雙白色運動鞋,簡直面目全非了。
他那委屈的表情好像是在後悔跟我們一起下地了,不過在安瀾面前,他還是表現得很大方的樣子。
到一個池塘邊後,程小虎就叫住了我和安瀾,說道:“咱們把鞋子上的泥給清理一下吧,這樣走着太笨重了。”
我也有此意,畢竟鞋子上那麼多泥巴,走起路來也很不方便。
於是我也叫了安瀾一聲,她卻說道:“不是還要下地麼,現在弄了等會兒還是要沾上的,等走完了再一起弄掉吧。”
我對她說道:“沒事的,剩下的兩個地方都是修好水泥路的,咱們不用下地了。”
程小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老闆,咱們這裡可不比以前了,現在地裡都修好水泥路了。”
安瀾這纔過來和我們一起在池塘邊上將鞋子上沾滿的泥巴給弄掉了,但鞋子還是很髒,只是這樣走路就不那麼笨重了。
程小虎又開始抱怨起來:“大山,我都說了咱們繞一下,多十幾分鍾而已。你看看,把人家大老闆的鞋子弄得多髒啊!”
安瀾接話道:“不怪她,而且這也沒所謂的,我沒那麼嬌氣。”
雖然我不記得安瀾之前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但是從這幾天和她的相處來看,我發現她的性格真的很好。
雖然她的氣質很高,但是身上一點架子都沒有,也不嬌氣,是一根很容易相處的人。
我們繼續向去另外的地方,等安瀾拍完照後,她便對我們說道:“我今天就得回去了,儘快讓公司拿出宣傳方案,然後再派人過來你們這邊。”
“啊!大老闆,這麼快就要走嗎?”程小虎率先說道。
“嗯,你們時間緊,我也得抓點緊。”
程小虎又說道:“我們急什麼啊?我們不急的,大老闆,我妹妹已經在家做飯了,吃了飯明天再走嘛。”
我也跟着說道:“是啊,安總,現在都下午了,你回去都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我已經買好機票了,而且明天上午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沒辦法,我必須得到場。”
我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行吧!不過從我們這裡到市裡開車至少也要六個多小時,你時間來得及嗎?”
安瀾擡手看了看錶,說道:“來得及,我算過時間了,到機場剛剛好。”
“那我去送你一程。”
程小虎也跟着我一起將安瀾送回了村口她停着的那輛車上,送她上車後,我又對她說道:“路上注意安全,到機場了給我一個電話。”
她對我微微一笑,說道:“過幾天我再帶公司的人來這裡,咱們保持電話聯繫。”
“好,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安瀾又和程小虎道了聲再見後,便開着車離開了村子。
我和程小虎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她那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逐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
我再轉頭看了一下程小虎,她還目不轉睛地盯着安瀾離開的方向,好像還沒回過神來似的。
我乾咳了兩聲,說道:“看夠了嗎?”
他這纔回過神來,卻依然盯着那個方向,有些失神的感慨道:“多好!這個叫安瀾的大老闆是個仙女吧?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