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所以沒有多思考便脫口而出:“在目前形勢不利的情況下,下一步,我們是否能夠擁有優勢而在競標中脫穎而出,就非常關鍵了。”
稍稍停頓一下後,我又繼續說道:“至於重新擬定標書的內容,我想針對新能源的發展史,以及未來的市場來引導,至於技術內容就交給袁工你們的團隊來負責……大家現在先在會議上討論下,咱們爭取在三天之內將新標書擬定好。”
我的話,像是一個戰前動員,大家都一致同意。
接下來,袁工分別介紹了我們的三款主打產品,用PPT的方式演示了各個產品的配置以及功能。
看完介紹後,我開口說道:“袁工展示的這三款新能源產品定位還是不錯的,不過我想發表一下個人的看法。”
所有人都紛紛看向我,我停頓一下接着說道:“我覺得如果要想贏得此次的競標,咱們首先得拋棄國內固有的‘山寨文化’。”
大家一下子都好奇地看着我,袁工聽到後眼中一亮,露出期待的神情。
“其實不僅僅是新能源行業,在其他的很多行業,‘山寨文化’已經成爲了阻礙中國企業創新的最大因素,這其中有消費者的問題,更多的是企業本身不思進取的原因。”
稍稍停頓後,我繼續說道:“因此,我覺得這次的競標方向和定位應該是本着誠實,創新,領先,共贏的方針,讓用戶體驗到新能源所帶來的好處,而不是一味的模仿。”
聽我說完後,大家的掌聲逐漸響了起來。
高勝接過話,繼續說道:“陳總剛纔明確了競標的方向以及拋棄山寨精神的產品定位,我很贊同。我想說的是,咱們能不能聯合開發商,研發出一兩個領先於同行的技術出來……這樣我們在競標中就不需要通過殘酷的價格戰站被動地位,你們覺得呢?”
大家聽到後紛紛點頭,我也非常驚訝高勝竟然能想到這樣一個好主意。
這一改我對他吊兒郎當的印象,其實高勝這個人就是這樣,工作時非常認真,非工作時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袁工這時開口道:“高總說的這個主意很好,可是我想問一下,開發商怎麼可能跟我們合作呢?”
高勝接話笑着說道:“袁工,這種靠嘴皮子的事情,自然不麻煩你這個老技術工了,這件事我去擺平。”
我看向高勝,一臉嚴肅的向他問道:“你確定能擺平嗎?我這邊好在標書上備註,這對我們來說確實很有優勢。”
“放心,我這三寸不爛之舌沒有問題的。”
我無條件相信高勝,就像他之前說能處理掉倉庫的積壓產品,其實一開始我不相信,結果他做到了。
我點了點頭,再次站起身來,說道:“好,接下來大家分頭行動起來,標書的方案我來制定,涉及到商務的工作我去協調……咱們之前是以資本領先同行,但現在我們要以技術手段來領先同行,大家有沒有信心?”
衆人紛紛附和道:“有信心!”
那一刻,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我也期待着我們成功取的新能源代理權的那一天,更希望那一天安瀾能親眼看見。
……
晚上回到住處,我將昨天晚上週沫吐在我廁所裡的那些嘔吐物清理掉了,包括她那件沾滿了嘔吐物的上衣我也給浸泡在了洗衣液裡。
她說下班後來取,可是現在天都快黑了,也不見她來。
估計是因爲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還在加班吧,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我才忍不住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什麼時候來取衣服。
等了十幾分鍾也不見她回覆,我只好又給她打電話過去,可是打一遍沒接,打第二遍也沒人接。
這就奇了怪了,就算忙,也應該能聽到手機鈴聲吧,而且這麼久了,哪怕回覆我一下也好啊。
難道真的沒臉見我了?
我便也沒再多想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后,便準備早點睡了,因爲昨晚都沒有休息好。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正是周沫打來的。
此時已經距我之前給她打電話過去一個小時了,這麼久纔給我回電話。
我帶着情緒接通了電話,說道:“你的衣服不打算要了嗎?”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非常詫異地再次看了看手機,確定是周沫的電話無誤。
“我是,你哪位啊?”我疑惑的問道。
電話裡的背景聲音非常嘈雜,隱約還能聽見有歌聲。
“請問你認識這個號碼的主人嗎?”男人又問,很顯然地提高了嗓音。
我頓時緊張起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周沫出什麼意外了。
“認識。她怎麼了?”我瞬間屏住了呼吸。
“我這裡是人民路的一個酒吧。”他說。
“什麼?”我沒有聽清,因爲對方實在是太吵了。
“我這裡是酒吧。”男人又提高了嗓音,“這位機主喝醉了,我看了一下她的通訊記錄,發現有你的兩個未接電話,你應該認識她吧?”
“啊!”我驚訝一聲,這女人怎麼又跑去酒吧喝酒了?
“請問你能來接她一下嗎?她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她是一個人嗎?”我又問道。
“就她一個人,我們覺得不大安全。現在將地址告訴你,過來接一下吧。”
“好的,我馬上過去。”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掛上了電話。
這丫頭昨天才喝得爛醉如泥,怎麼今天又跑去酒吧喝酒了,真是不要命啦!
我幾下穿好衣服,便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我打車來到了人民路的酒吧。
酒吧裡面非常熱鬧,杯觥交錯間,一桌桌喝嗨的人們,情緒高亢,跟隨着酒吧勁爆的音樂,充分地享受着青春和快樂。
一個個妖豔美麗的女人,和他們身邊的各種男人,搖擺着身體釋放着那過多的荷爾蒙。
在這虛幻的氛圍中,身影相疊,不能自已。
我向酒吧裡探詢了一圈,發現了吧檯前坐着一個穿着羊毛絨外套的短髮女子,正是周沫。
我朝她走了過去,她整個人幾乎是趴在吧檯上的。
她的頭髮雜亂地遮住了一大半臉,描着半熟的眼線,沒打粉底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透明的光,一副晶瑩剔透的樣子。
她左手邊擺着已經空了的酒瓶,側影倒影在光潔的吧檯,絨絨的睫毛投下的陰影打在脣上,看着讓人心疼。
泡酒吧的男人都是來找刺激的;而女人,多半是受過刺激。
“周沫!”我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