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聽到他這個要求後,我直接傻了,萬萬沒想到啊!
我甚至以爲他是在跟我開玩笑,可是他卻又說道:“是的,我和沫沫的母親都希望沫沫能跟在成都安家,我們也能看出來她對你挺上心的……”
“不是……叔叔,這、這不合適啊!我……”
沒等我說下去,他便打斷我的話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知道你要救的人就是你的愛人,但是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你這個忙……並且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我如果不幫你,你是絕對救不了她的。”
我沉默了下來,沉默不是因爲我在考慮,而是我在思考怎麼拒絕。
沉默中,他又對我說道:“和沫沫在一起,你們公司現在所遭遇的事情我也會幫助你……你好好想想吧!”
我苦笑道:“叔叔,你這麼說,你有考慮過周沫嗎?”
“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好感。”
“有好感是一回事,你讓我跟她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再說,我跟她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他依然風輕雲淡的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相信你有辦法的。”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和他繼續說下去了,原本我以爲他會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人,可現在看來周沫不認他是有原因的。
“抱歉,我真的不能答應你,謝謝你的好意!”
我果斷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我沒有再回他家了,臨走時給周沫發了條微信。
我也沒有告訴她我離開的原因,只說我公司出了點事,我先回去了。
獨自回去的路上,我在腦海裡遐想着,如果答應了周沫叔叔這個荒誕的要求,可能會出現一切後果。
這樣的交換,實在是太可恥了!
我不會答應她的,哪怕最後我真的不能把安瀾救出來,那我就守着小滿等着安瀾出來的那一天。
可是又一想到,如果我真的沒有辦法救出安瀾,可能等待她的將會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她現在已經29歲了,等她出來時,至少都是39歲了。
我能等那麼久嗎?
一想到那麼久見不到她,一想到她要在那裡面受那麼久的煎熬,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麼利器給擊碎了。
不行,我還得自己想辦法,不是說找到那個叫吳勝華的叛徒就會有希望嗎?
想到這些,我直接打電話給了陳敏。
“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做什麼?”陳敏接通後,聲音有些慵懶,估計還沒睡醒。
“陳敏,你告訴我是不是找到吳勝華這個叛徒,就能救安瀾出來了?”
“你等等……”
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估計是在穿衣服,片刻後才傳來陳敏的聲音:“你怎麼一大早上突然問這個了?”
“你告訴我是不是?後天就要開庭了,我急啊!”
電話那頭,陳敏長長嘆了口氣對我說道:“並不是,陳豐,我實話告訴你吧!瀾瀾這次遇到的事情不小,並不是找到吳勝華就行的。”
“那你之前爲什麼說只要找到他就能有突破了?”由於我太急了,以至於聲音大了些,公車上許多乘客都向我投來了目光。
陳敏依然沉聲對我說道:“那是一個星期之前,如果那時候能找到這個人,可能還有一線希望,可現在……後天就是開庭的日子了,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那我現在就找到他呢?”
“你找到了嗎?”
“沒有。”
“那說什麼?”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聽到了我心碎的聲音。
“有,除非這個時候能有一個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出面,否則沒有一線可能。”
“怎麼會這樣?”
“對不起,陳豐,我真的盡力了!瀾瀾這次遇到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那一刻,我像是被抽空了靈魂,連我怎麼掛掉電話的都不記得了。
我渾渾噩噩地來到了公司,還沒有到上班時間,我也沒有心思工作了。
難不成,我真的要答應周沫叔叔那個無理的要求嗎?
我有些動搖了,因爲我說過,只要有機會救出安瀾,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我的靈魂又像是被禁錮了,我還沒有喝酒,整個人便已經眩暈了。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敲門。
直到辦公室門被推開了,我才反應過來,是楊曼走了進來。
“陳總,你在呀。”
我朝她點了點頭,她抱着幾份文件走了過來,對我說道:“陳總,這是上週分公司發來的賬單。”
看到這些賬單我就頭疼,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將賬單接過來看了幾眼,整個人更不好了。
“爲什麼開支那麼大?”
“這已經相對保守了,相比以前降低了至少百分之五十。”
“問題是我們現在……”我欲言又止的說道,“算了,放這兒吧,我等會兒看。”
“陳總,你身體不舒服嗎?”見我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楊曼又向我問道。
“可能沒睡好,給我倒杯咖啡吧。”
“好。”
楊曼走出辦公室後,市場部的秦總監又拿着一些文件來到我辦公室。
“陳總,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了?”我擡起頭向他問道。
他走到辦公桌前,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陳總,目前我們市場部的壓力很大,從近半個月的銷售數據來看,可以說銷售做的十分失敗。集團旗下產品價格混亂,這對我們開展市場造成了很大壓力。”
“說具體原因。”我按着太陽穴,說道。
秦飛嘆了口氣說道:“陳總,我知道現在集團本身就很困難,現在重心都在新能源的投標工作上,按理說我不應該這時候來和你說這些,可真的沒有辦法了……咱們現在根本沒有新業務的擴展,以前倒是有網紅事業部支撐,可是現在沒有了這條線,全靠公司內部銷售根本是有心無力……”
聽完後,我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簡單說就是業務鏈已經斷了,是這個意思吧?”
秦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解決。”
秦飛點頭離開後,將拿來的這些文件留了下來。
陳敏這時也幫我將咖啡端了過來,我讓她幫我把高勝叫我辦公室來。
如今面臨的這些事情,我一個人真的是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高勝雖然很多時候看上去不務正業的樣子,但總能在關鍵時候給我提出一些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