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這雙男式皮鞋很明顯不是我的,我也不會穿這麼老式的皮鞋。
這麼說,家裡來客人了?
可是這麼晚了,誰呀?
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客廳裡並沒有人,再看向周沫的臥室,她臥室門是關着的。
我很想去她臥室門口聽一聽,可是一想她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只是越發讓我感到奇怪,這雙皮鞋是怎麼回事?
我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走到了周沫的臥室門口,我先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裡面沒有任何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擡手敲響了門。
“周沫,你睡了嗎?”
依然沒有任何迴應,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進她的臥室,可現在我想確定一下她到底在沒在家。
稍稍猶豫後,我輕輕擰動了門把手,將臥室門輕輕打開了。
朝臥室裡面看去,被褥整齊地鋪在牀面上,很明顯臥室沒人。
我又去其它幾個臥室看了看,都沒有人……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大門處的電梯門打開了,我隨即向門口處看去。
走在前面的是周沫,跟在她後面的竟然是她媽媽和她叔叔。
我再一看她叔叔腳上穿的拖鞋,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皮鞋應該就是她叔叔的。
一進門周沫便看見了我,向我招呼道:“你回來多久啦?”
“剛到家,你們這是?”我疑惑的看着他們,問道。
周沫媽笑着接話說道:“剛剛我們吃了飯下去走了會兒,小陳,聽沫沫說你今天公司組織團年飯啊?”
“是,媽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我們下午就過來了,給你們帶了些臘肉臘腸來。”
周沫來到我面前,聞到我身上的酒味便向我問道:“你又喝酒啦?”
“沒喝多少,我吃了解酒藥的。”
“你胃不好,以後少喝酒,快去坐着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周沫說着便準備去廚房,我一把拉住她說道:“周沫,你別這樣,你媽跟你叔叔還在這裡,讓他們看見不好。”
周沫訕笑道:“這有什麼呢?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快去沙發上坐着,其它的別管了。”
我實在有些拗不過她,只好來到沙發上。
周沫叔叔這時遞給我一支菸,開口對我說道:“聽沫沫說你們集團已經拿到了新能源的代理權了,有這回事嗎?”
我點着頭回道:“是的,等春節回來後,我們就要大量投入人力物力在新能源的項目上了。”
周沫叔叔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又說道:“這個項目是國家大力支持的項目,得好好搞,重視起來。”
“是的,拿到代理權,我們全公司上上下下都非常高興。”
周沫媽這時接過話來說道:“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就別跟孩子聊工作上的事了,累了一天了,該休息休息。”
周沫叔叔這纔不再多問,周沫這時將熱好的牛奶給我端了過來,並叮囑我喝下。
我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胃裡也是一陣難受,其實我喝的真的不多,而且還吃了解酒藥的,可還是如此難受。
我想,我的身體真的是出現問題了,以前真不這樣的。
我喝完牛奶的同時,周沫媽便又對我說道:“孩子,以後儘量別喝酒,酒這東西傷身體……雖然我知道在外面打拼不喝酒不行,但有些酒局能拒絕就拒絕吧!”
別的不說,周沫媽對我是真的不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特別真誠。
我自然也聽進去了,重重點頭道:“行,我知道了媽,以後我一定會控制一下的。”
周沫媽又對我和周沫說道:“行了,你們早點去睡覺吧,現在也不早了,別熬夜。”
周沫點點頭接過話說道:“媽,房間裡我都給你們換上了新的被褥了,要是冷的話,櫃子裡還有新的被子,你們自己拿一下。”
聽周沫這話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她媽和她叔叔要在這裡過夜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晚我是得和周沫睡一個房間裡了,因爲我們不能露餡了。
相互道了聲晚安後,我便只好跟着周沫來到她的臥室裡。
“你媽跟你叔叔今晚怎麼想着在這裡過夜啊?”
我這麼問是因爲上次留他們在這裡過夜,他們卻還是回去了,這次是怎麼回事?
周沫這纔對我說道:“太晚了,我叔叔也喝了點酒,我就留他們在這裡了,沒想到他們竟然答應了。”
這就讓我納悶了,上次留他們卻不願意,怎麼這次就願意了?
難道是想看看我和周沫是不是真實在一起生活?
我只能這麼想了。
這時,周沫又對我說道:“別想那麼多了,沒事的,只要我們保持一致,他們就不會知道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覺得這樣的婚姻形式,對周沫而言就是一種極大地傷害。
如果讓她媽媽和叔叔看出了異常,周沫無疑會成爲最受傷的那一個。
爲了保全周沫的面子,所以在事情沒有發展到必須要去面對的那一天,我們都必須要去死守這個秘密。
不知道是我腦袋太暈了,還是身體本身就很疲憊了,坐在周沫房間的牀上,看着正在梳妝檯前卸妝的周沫,漸漸就失去了意識……
我完全沒有去想,自己已經睡在了周沫的牀上,待會兒洗漱完畢的她要睡在哪裡?
我就這麼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我又做夢了,竟然還做了那種夢。
夢中我和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躺在一片綿軟的花海里,她溫柔地替我解開了衣釦。
我吻住她的時候,像是喝了一口清涼的山泉。
她身上的女人香,讓我意亂情迷,我將她按在身下,也解開了她的衣釦……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我甚至感覺很累,像是身體被掏空了一樣。
……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睜開眼時,房間裡漆黑一片,我聞到了一陣只屬於女人的香味,像是潤膚露的味道。
我一時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甚至想不起是怎麼躺在這張牀上的。
直到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不斷響起,我才猛然驚醒,一把抓起了牀頭櫃上的手機。
電話是付志強打來的,我趕忙接通。
“喂,哥,真的被你猜準了,這個楊曼看樣子是準備去見她孩子了,我現在已經跟着她上了高速路了。”
付志強的聲音一下子將我從恍惚中拉回了現實,我定了定神對他說道:“好,你跟緊點,我馬上出發。”
付志強應了一聲後掛掉了電話,我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下意識地往自己身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