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峰重重嘆口氣說道:“這裡想要改變不容易,而且那個時候管理我們村子的那些人都太迂腐了,他們不想和外界有什麼聯繫,我們是少數民族。”
安一峰停了停,又補充道:“我大伯因爲想要改變村子,當初還鬧去派出所了。”
“咋回事啊?”
“還不是因爲當時公社裡那些人的迂腐啊!就像那條水泥路,其實當初是可以直接修到村裡的,但是停在那兒了。”
我一聲嘆息,但是能夠理解,因爲我當初所在的御林村也是這種情況,封閉的影響啊!
沉默了一會兒,我又問道:“那現在呢?”
安一峰兩手一攤:“現在就這樣了,現在想改變都不行了,咱們這裡要啥沒啥,都沒人來搞什麼產業的。”
我正準備說話時,安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爸去世之前一直告訴我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回他老家,帶領村子致富,這件事我沒有忘。”
我和安一峰同時回頭看向安瀾,安一峰隨即說道:“姐,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不容易的,我們這裡很難搞發展工作的。”
安一峰說得對,這裡山高路不平,不像我之前在御林村那樣,至少那裡的土地夠多,而且平坦。
這裡大多是以梯田爲主,而且也沒有什特色,這實在是太難發展了。
安瀾卻說道:“一峰,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的。”
安一峰便沒有再多說,我們繼續在聊了一會兒其它的,又在村子裡逛了一圈,就準備回去了。
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如果再不走,晚上就不太好走了。
……
回到市區,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這一路的折騰我們都很疲憊了,小滿甚至都睡了。
我和安瀾只好去酒店開了房間,打算明天再回成都了。
安一峰將我們送到酒店安頓下來後,他自己也回了醫院。
簡單洗漱之後,我和安瀾躺在酒店的牀上,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小滿以及安瀾睡在一起。
小滿就睡在我和安瀾的中間,這小傢伙也更這我麼能折騰了一天了,睡得正香呢。
我和安瀾卻還沒有什麼睡意,她向我問道:“陳豐,你覺得棗林村能發展起來嗎?”
我一本正經的回道:“這個不好講,我們現在對村子也只是片面的瞭解,不過單從表面看很難搞發展的。”
“可這是我父親的遺願,之前我一直不懂,現在我終於知道了。”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不着急,我們從長計議吧!”
“嗯,如果咱們能吧棗林村發展起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你說是吧?”
“是,不過這事兒真不能急,咱們現在說面臨的困難還有很多,即使要來發展棗林村也得等到我們現在的情況穩定下來。”
“嗯,睡覺吧,先不想這些了。”
互相道了一聲“晚安”後,我們才相繼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牀後就先去了一趟醫院那邊,和安瀾二叔還有安一峰道別後,我們就準回成都了。
安一峰將我們送到了機場,分別時他突然對我們說道:“姐,你回去之後如果我姐跟你打電話,需要你幫忙什麼的,你千萬別答應。”
安瀾愣了愣道:“怎麼了?”
安一峰輕輕嘆口氣說:“也沒什麼,就是昨天晚上我回醫院後,我姐還在病房,我爸跟她說了你的事情,等我回來後她就從我這裡要了你的手機號。”
我和安瀾對視了一眼,安瀾這才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一峰,你照顧好二叔,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就是了。”
“嗯,那姐你們慢走。”
……
回到成都後,我直接去了公司,而安瀾則先帶着小滿回了家。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集團旗下所有工廠的負責人,以及所有管事的人開會。
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我們的商品面臨着再一次升級的難關,並且如果處理不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我在會議上將盧比的這自私的做法說出來後,也遭到了很多人的批評,他們當然是譴責盧比的。
我一聲重嘆,站起身來示意大家夥兒安靜下來後說道:“各位,這件事確實很過分,我也很生氣,可是咱們沒有辦法,只能將計就計了。”
“陳董,請問如何將計就計,這件事我覺得咱們就應該譴責盧比,讓他付出代價!”劉永明說道。
“是呀!陳董,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他盧比只是咱們的一個合作伙伴而已,他真以爲自己能飛上天了嗎?”孫宏偉又接着說道。
甚至連陳敏都開口說道:“陳董,要不要我這邊馬上發個律師函過去?這件事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連高勝也氣鼓鼓的罵道:“他媽拉個巴子的,這小畜生玩得挺花啊!有種就別來咱們公司了,老子見他一次揍他丫的一次。”
“陳董,你看這事兒要不要我讓我爸出面,這個盧比得給他一點教訓。”說這話的人是李宇辰。
李宇辰現在作爲我們集團的投資人,更是董事會監事,他自然也在這次會議中。
他雖然沒有決定去,但是他有相對的管理權以及建議權。
其實他們說的都沒有錯,包括安瀾昨天也是這麼想的,就是讓盧比付出代價。
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們針對盧比只是個人報復而已,對我們並沒有半點好處。
我再次揚了揚手,示意大家安靜後,才慢吞吞的說道:“我理解各位現在的感受,我昨天得知這件事後也氣得不行,但是……”
我停頓一下,環顧了衆人一圈,才繼續說道:“大家想想,這麼做對我們有什麼利好嗎?”
見大家都沉默着時,我又繼續說道:“當然,這麼做會讓我們轉被動爲主動,重新將話語權掌握在手上……可這沒用啊!人家支付給我們的是原價,他只是單方面降價而已,我們能左右得了嗎?”
孫宏偉接話道:“那總不能就這麼任由他一個小外商欺負吧?陳董,你前陣子還說咱們遠豐人要有血性呢。”
我訕訕笑道:“血性是沒錯,但得看用在什麼地方?比如說這次事件……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盧比搶佔市場,只有這麼做我們才能將主動去掌握在手上的同時,不讓我們的商品貶值。”
高勝倒吸口涼氣問道:“咱們現在怎麼配合他?他現在全面降價就是在貶低我們的商品呀!”
“可不是嗎?”孫宏偉這人就知道拍馬屁。
我沉默了片刻,才長吁口氣說道:“昨天我和安瀾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再次升級產品,讓產品的規格達到,甚至超過歐洲最新標準。”
我這話一出口,會議室的議論聲更加熱烈起來,一個個的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