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安瀾緊緊抱在懷裡,我們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着東邊漸漸升起的朝陽。
黑夜逐漸被一抹紅光撕開,慢慢的那紅色愈來愈濃,從天邊擴展到天的中央。
我好像還從來沒有和安瀾一起看過日出,這些年我們總在忙着,已經忽略了生活的本質。
直到天色完全亮起來了,安瀾才從我身上離開了,對我說道:“我去做早餐了,你要不再回去睡會兒吧。”
我搖搖頭示意不睡了,然後對她說道:“不是有阿姨做飯嗎?你去做啥?”
“給小滿煮蛋羹,她想吃。”
我點了點頭,卻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吧,我去睡會兒。”
“你會做嗎?”安瀾笑看着我問道。
“怎麼?瞧不起我啊!看着……”
我走進廚房,一下卻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是我不會做,而是我已經不知道那些碗放哪兒了。
“站着幹嘛?做呀!”安瀾跟着走進廚房,對我說道。
我衝她一笑,說道:“碗和蛋在哪放着呀?”
安瀾嗤笑一聲,然後幫我找出碗和蛋,便就在一邊看着我。
我也立刻做了起來,先將兩顆雞蛋打入碗中,然後放入一點點食言,開始攪拌。
直到全部打散後,在緩慢加入溫水,再繼續攪拌,直到顏色變爲淡黃色,再接着將面上的一些小水泡撇去。
整個步驟算是完成了,我向安瀾問道:“是這樣吧?”
安瀾笑着點點頭:“想不到,你還真會。”
“開玩笑,雖然這麼久沒做了,但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
“那你咋不去當廚師?”
我一邊將碗放入蒸蛋器裡,一邊對安瀾說道:“你還別說,高中有一年,我的學習狀態特別差,我當時就在想,如果高考考不好,我就去報新東方算了。”
安瀾笑了起來,說道:“想不到你還有着一段黑歷史啊!”
“這算哪門子黑歷史?我覺得吧!也許我當初選擇去做廚師的話,我現在至少也是一家星級大酒店的行政主廚了。”
安瀾白了我一眼道:“你就吹吧!你以爲主廚那麼容易,還星級大酒店。”
“你還別不信,你老公我,就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光。”
說着,我將頭湊到安瀾的臉前,趁她不注意,偷偷親了她一下。
安瀾想躲沒躲成,被我親着後,她努着嘴,秀眉微蹙的看着我。
那副模樣可愛極了。
“你快去刷牙,我在這裡盯着。”
“你嫌棄我口臭啊!”
“你不是還要進城去談事情嗎?這都一大早上了,還在這裡跟我膩歪啥了,趕緊忙你的去吧!”
她邊說邊把我往外面推,我只好去洗手間洗漱了。
等我洗漱完出來時,安瀾已經將蒸好的蛋羹端了出來。
我急忙跑過去一看,不錯,挺成功的。
“怎麼樣?我這手藝沒的說吧?”我笑着向安瀾問道。
“一個蒸蛋而已,瞧把你嘚瑟的。”安瀾朝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別小瞧了這蒸蛋,要是哪一步做不好,那就完成不好。”
“好了好了,別囉嗦了,趕緊去吃飯吧,我去叫小滿起牀了。”
匆匆吃過早飯後,我便又開着車去城裡了。
這段時間我總是來回跑,好在我們這裡離城區也不算遠,高速最多一個小時就到了。
到城裡後,我就準備給顧明打個電話,問問他我們月在哪兒見面?
可就在這時,肖思雅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只好先接通了她的電話,向她問道:“肖總,這麼早有什麼指示嗎?”
“我哪敢指示你呀!”
肖思雅酸了我一句,才正色對我說道:“你今天不是去和VG那邊談合作的事嗎?我不來能行嗎?”
“你的意思是,你來重慶了?”
“對,剛下飛機。”
“我去,這麼早?”
“你陳大老闆的指令我敢違抗嗎?我昨天就買好今天一早的機票了。”
“行,我馬上來機場接你,稍微等我一會兒啊!”
掛了電話,我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機場。
我以爲她真的生我氣了,沒想到竟然主動過來了,這屬實讓我有些沒想到。
半個小時後我就趕到了機場,和小時阿姨取得了聯繫後,很快就和她碰面了。
我帶着她上了車,然後便向她問道:“還沒吃飯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肖思雅扭頭看了我一眼,笑說道:“喲!今天打扮得挺帥氣的嘛。”
“這有啥帥氣的?不就穿了一件白襯衫麼。”
“看來你挺重視今天的會談呀。”
“必須重視,這畢竟關係到公司未來發展的大事。”
說着,我又笑了笑道:“肖總,我以爲你真的生我氣了呢。”
她哼了一聲道:“我沒有那麼小氣,既然和你簽了協議,那我跟你就是一條船上的,你翻船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嘖了一聲,說道:“肖總,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我這條船像是賊船啊?”
“不是嗎?人家天語服飾沒招你沒惹你,你幹嘛要跟人家過意不去?沒人不知道自己去招聘麼?沒設備,我也可以給你提供啊!你去對付人家幹嘛?”
看來她還在爲這事兒跟我置氣,我也不想瞞着她了,直說道:“肖總,我還真不是沒有理由去針對天語服飾。”
“那你說說你的理由?”
“這……這要怎麼跟你說呢,總之他們內部已經亂了,早晚是要倒閉的。”
“就算他們內部亂了,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去插着一腳幹嘛?”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肖總,你之前說你不喜歡從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我笑了笑道:“就你這樣優柔寡斷的,是很難成就大事的。”
停頓一下,我又補充道:“肖總,我這不是在貶低你,也不是在吹噓自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就像李立陽那樣。”
“所以你想變成第二個李立陽?”
“我只想做第一個陳豐,再說一遍,我不是沒有理由去針對天語服飾,如果你真的去了解他們內部的構成,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肖思雅似乎不想聽我說下去了,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不用多說了,反正我是跟你簽了合同的,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儘量配合就行了。”
說完,停頓一下後,她又加重了一些語氣說道:“反正,你別想打我們思雅服裝的主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