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這段文字很文藝,也很有感觸。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看着,我的眼眶就溼潤了起來。
最後在這條動態下面點了個贊。
這時候門口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立刻收回手機,冷冰冰地坐在沙發上。
妻子一進門就又捂着鼻子,抱怨起來:“你怎麼又在屋裡抽菸,陳豐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
我沒理她,繼續抽菸。
她走上前來一把拿掉了我手中的煙,順手按滅在菸灰缸裡,雙眼狠狠的瞪視着我。
我也瞪視着她,她反而先開了口說:“這日子你到底是過還是不想過了?”
我一聲冷笑,這叫什麼?
自己出軌了,還問我這日子能不能過。
當然不能過了,但現在不是離婚的時候。
但我也沒有再討好她,依然冷笑一聲說:“如果你不想過,那就不過了,我隨時同意離婚。”
說完,我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孩子我要,家裡有什麼值錢的,你可以全部帶走,但是房子沒可能。”
妻子頓時尖叫起來,大聲道:“陳豐你憑什麼啊?兒子是從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你想都別想!還有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我繼續冷笑,沒跟她爭,平靜的說:“既然這樣,那就走法律途徑吧!”
“走就走,誰怕你啊!”妻子狠狠瞪我一眼,就準備回到房間去。
我這時故意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前些天我回老家時已經簽了房子的拆遷手續,聽說有兩百萬的拆遷款,馬上就要打到我的賬上了,離婚了正好……”
還沒等我說完,妻子就停下了腳步,繼而回頭看着我。
剛纔冷冰冰的表情,瞬間變了臉色。
說起來就是這麼諷刺,妻子一聽到這件事,臉色立馬軟了。
我在心中苦笑,真他媽是個物質的女人!
爲什麼結婚六年我纔看清她的真實面目?
片刻後,妻子就朝我走了過來,來到我身邊坐下。
然後開始給我說好話:“老公,你別這樣,我剛纔生氣是因爲你在家裡抽菸。”
我冷冷一笑,說道:“不能抽嗎?”
“抽,你抽……反正兒子也不在家。”
妻子邊說,邊立馬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我,還幫我點上。
給我點上了煙還靠近我說道:“老公,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累,我給你按摩一下。”
說罷,又開始給我按摩起來。
我破產之前倒是經常享受她的按摩,但是破產之後別說按摩了,能和我說一句好聽點的就謝天謝地了。
妻子一邊按摩一邊還說着:“老公,舒不舒服呀?”
“還行。”
“要不去牀上吧!你趴在牀上,我好好服侍你一下。”
我說不了,就在這兒吧。
妻子現在倍兒聽我的話,我說怎麼,她就怎麼。
一支菸快要吸完時,妻子又問道:“老公,那拆遷款到底什麼時候能下來呀?”
“估計就這幾天吧!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上次說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什麼事啊?”我故意裝傻。
妻子嬌哼一聲:“就我哥哥買房的事啊!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們可以把這套房子賣了,把這套房子的錢給他,然後咱們用這筆拆遷款再去按揭一套。”
這如意算盤真的是打的好,不過她肖薇真以爲我是傻子嗎?
當然了,我現在不想跟她再糾結這些,於是點點頭說道:“等拆遷款下來再說吧!”
妻子頓時高興起來,抱着我,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老公,我愛死你了!”
哎……女人啊!
然後妻子就這麼緊緊貼着我,還故意用她胸膛的柔軟來靠近我。
同時嘴裡柔聲說道:“老公,我們好像很久沒那個了,兒子正好也不在家。”
是的,我也很久沒有和妻子恩愛過了,真的很久很久了。
我心裡當然想啊!
反正我跟她現在還是合法夫妻,做這些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我就是做不到啊!只要一看見她這張臉,我就會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牀上的樣子。
繼而感到噁心,試問我還怎麼跟她恩愛?
見我不說話,妻子直接翻身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準備主動。
我一把將她推開,冷聲向她質問道:“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你知道幾點了嗎?”
妻子愣了愣,有些結巴的回道:“我這不剛去上班嗎?我就要表現好一點,今天老闆出去應酬了,我就去給他當司機了。”
“是嗎?”我加重了語氣問道。
妻子明顯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很堅定的回道:“真的呀!老公你想什麼呢?”
“你一個小職員,人家老闆去應酬,跟你有什麼關係?”
雖然我知道事情真相,但還是如此故意向她問道,就想看她怎麼回覆。
妻子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我雖然是小職員,但我是助理呀!”
說完,妻子又轉臉看着我,質問道:“我還想問你呢?我剛剛坐在你身上時,怎麼聞到你身上有股女士香水的味道,這可不是我用的香水。”
這自然是安瀾的味道,雖然我沒和安瀾親密,但和她在一起久了自然會沾上她身上的香味。
“我這不很正常嗎?送外賣總會遇到很多人的,肯定不乏有女的啊!”
妻子因爲心虛,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拉着我的手撒嬌道:“好啦老公,我不懷疑你,你也不許懷疑我,我們去睡覺吧!”
我朝她揮了揮手:“你自己去睡吧!我待會兒去兒子房間睡。”
妻子頓時不樂意了,佯裝很生氣的樣子說道:“陳豐,你什麼意思嘛?”
我笑了笑道:“這段時間我們不都是這樣麼。”
妻子冷哼了一聲,說了句“隨便你!”然後就自己回了臥室,用力關上了門。
又是一個不歡而散的夜,我也已經習慣了。
我不知道她肖薇心裡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的愧疚,看她這樣子,是一點都沒有。
這就是讓我絕望的地方,哪怕她有那麼一點愧疚,我還覺得心安一點。
可是我想多了,是我把人性想得太簡單了。
而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後,我也會把人性看得更加透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傻的付出,卻從不想着回報。
斷斷續續的睡了一晚後,次日一早我就起了牀。
今天我打算去精神病院一趟,我看看我那個同伴,我也有大半年沒去看他了。
順便向他了解一下當年的真相!
32章:
精神病院位於沙區,在一座山上,這裡風景很不錯,遠離了城區,很有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如果這裡沒有精神病院,可能會被開發成別墅區。
來到醫院後,照例登記。
在工作人員帶我去見那個同伴時,我向他問道:“他最近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工作人員搖搖頭說更嚴重了,不過最近倒是活躍了一些。
我聽着有些難過,我這同學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個朋友。
想當初我們一起打拼的時候,一起蝸居在一個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間裡,我們吃着泡麪,還要考慮要不要加火腿腸。
我們每天天不亮就去街上發傳單,每天夜裡也是忙着寫程序到凌晨。
最終我們終於成功,那時候他告訴我,他的偶像就是比爾蓋茨。
他還說即便達不到偶像的高度,也要做咱們國家的比爾蓋茨。
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天妒英才啊!
終於來到了趙亮所在的病房,在門口我就看見他在自己房間的牆上,正在寫着什麼。
工作人員上前敲了敲門:“趙亮,你朋友看你了。”
“噓……小聲點,我在幹一件大事!”趙亮轉過頭頓時示意我們別說話。
工作人員還想說話,我拉住了他,對他說道:“沒事,你先去忙吧!”
工作人員離開後,我就在門口站着看他,看他牆上寫的原來是各種代碼。
雖然亂七八糟的,牛頭不對馬尾,但這些代碼可都不是一般人寫得出來的。
他很專注,和以前一樣,只不過精神失常的他,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看着他那蓬頭垢面的樣子,我心裡很難受。
終於我走了進去,來到他面前,撿起地上的半截粉筆,也在他寫的那些代碼後面寫了起來。
趙亮猛地推了我一把,兇道:“你幹什麼?你這個壞人!”
我笑了笑看着他說:“我給你補完整,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對了?”
趙亮立馬看向我剛纔寫的那面牆,忽然像個小孩子一眼笑了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哇哇大哭。
我不知所以的看着他,然後走過去抱了抱他,安慰道:“別哭,我在。”
他還在不停的抽搐着,一邊哽咽着說:“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做錯事了……都完了……我是個罪人……”
“不是,你不是,我不怪你,趙亮你是我朋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繼續安慰着他。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他。
哪怕以前我還不知道那件事是人爲的時候,我也沒有怪過他。
因爲我覺得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就應該同甘苦,共患難。
可他卻覺得對不起我,加上那時候他家裡人也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導致母親死於那場車禍,父親也落下了殘疾。
從此後他們原本小康的家庭雪上加霜,他也面臨着千萬元的罰款,就這麼瘋掉了。
趙亮忽然猛然推開我,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來害我的人?”
“不是,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豐啊!”
“陳豐!啊……”他突然發狂似的尖叫一聲,然後躲進了牀底下。
我一頭霧水,記得上次來看他時還不這樣的。
於是我又彎下腰看了他一眼,他朝我吐了口口水,兇道:“你走,你快走……我打死你!你個壞人。”
我用手抹掉了臉上的口水,耐着性子說道:“你先出來,我不是壞人,我是外星人,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我這麼說,他頓時不再失控了,也慢慢從牀底下爬了出來,看着我說:“你……你是外星人?”
“對啊!我是從M星球來的,我是來帶你走的。”
“不,我不走,我知道你想搶我的東西,不給你。”說着,他抱起了牀上的枕頭,死死的護在胸前。
看着他這樣子,我又想笑又想哭,最終一聲無力的嘆息。
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他現在病情的確更加嚴重了,我再待下去,怕他胡來。
準備離開離開時,他忽然叫住了我:“陳豐!”
這一聲很有力量,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回頭看他。
他依然死死抱着那個枕頭,對我說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精神病人的腦回路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想唱歌。
然後她就唱了起來:
輕輕笑聲在爲我送溫暖,你爲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說聲漫長路快要走過,終於走到明媚晴天
聲聲歡呼躍起,像紅日發放金箭
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現,輕輕叫聲共擡望眼看高空
終於青天優美爲你獻,擁着你當初溫馨再涌現
心裡邊童年稚氣夢未污染,今日我與你又試肩並肩
當年情此刻是添上了新鮮……
我記得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是張國榮的《當年情》。
那時候我們一起看錄像碟,就是張國榮和周潤發一起演的《英雄本色》。
這首歌沒唱完,我就哭了。
等他唱完後,我已是淚流滿面。
我就站着門口看着他,然後笑了笑對他說道:“兄弟,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我也會讓你好起來的。”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想搶我的東西,不給……我不給……”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鑽進了牀底。
看着他這個樣子我心裡真的很不舒服,想當年他是那麼優秀啊!
終於我還是離開了,雖然什麼都沒有了解到,但我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在我臨走的時候,負責趙亮的醫生告訴我說前幾天也有人來看過他。
我頓時感到驚訝,趙力只有父親,但也去了養老院,他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看他?
我忽然感覺不對勁,立刻向醫生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醫生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說是趙亮的同學。”
“對了,”說到這裡時,醫生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說道,“就從那天過後趙亮就變得更加嚴重了,他總說有人來搶他的東西,每次都抱着他那個枕頭。”
我越發感覺不對勁,問醫生可不可以看一下監控,說我懷疑那個人有問題。
醫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便帶我去了監控室。
調取了當天的監控後,我發現一輛有些熟悉的寶馬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緊接着車上下來的人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