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的歌詞我覺得寫得真的很好,每次我聽這首歌就像是在唱我自己。
這首歌也算是毛不易成名作之一吧,毛不易的音色加上這首歌的歌詞很能讓人產生共鳴。
所以我讓她用煙嗓試試演唱這首歌的感覺,沒想到再一次驚豔了我,雖然沒有剛纔《男孩》那首歌那麼有情感,但這首歌卻把我給唱哭了。
太好聽了,真的太好聽了,我發現我竟然在這個小小的KTV裡發現了寶藏。
而且在唱歌時的何靜簡直就像變了個人,變得充滿自信,所有的燈管都圍繞着她,好像全世界就剩她一個人。
整首歌唱完,包廂裡再次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掌聲,就連高勝也都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向何靜問道:“妹妹,你以前是歌手嗎?”
何靜很謙虛的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就是喜歡唱歌。”
高勝頓時坐到我旁邊,悄悄對我說道:“老大,我覺得這是個寶藏,咱們可以培養一下。”
我點點頭,轉而對何靜說道:“你微信號多少?咱們加個好友吧。”
何靜連忙點頭,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我們互相添加了好友。
我告訴她,明天來公司面談一下。
她很高興,明眼就能看出來,就像得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似的。
……
結束了這場酒局後,高勝派車將那幾個渠道商務經理都送走了,然後又給我叫了一個代駕司機。
不得不說高勝對人情世故這一塊真的很到位,我自愧不如,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回到住處後,我就衝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牀上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便刷起了鬥音,看看最近火的一些內容。
這時候,何靜突然給我發來微信:“陳總,我明天大概什麼時候去貴公司?”
我回複道:“上午十點之前吧。”
“好,謝謝你啊陳總,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
我笑了笑又回覆道:“原來你今晚這麼來靠近我,就是爲了這茬吧?”
何靜回了我一個“尷尬”的表情,然後說道:“實不相瞞的確是的,是用心不良,希望陳總不要介意。”
我就知道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無緣無故的好呢,我雖然很生氣,但她唱歌的確好聽,能把她簽下來對我們公司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點上一支菸,吸了兩口後我纔給她回覆道:“明天到公司再說吧。”
結束了和她的聊天后,我又不經意的打開了她的朋友圈,想要快速瞭解一個人,那就從他的朋友圈開始。
她沒有設置好友三天可見,我發現她平時也不太愛發朋友圈,基本上幾天一條,而且都是關於水滴籌的。
我點進去一看,沒想到她竟然是發起人。
我看着水滴籌上面的內容,好像是爲了她兒子發起的籌款,他兒子患了先天性白血病,需要五十萬的籌款,現在才籌集了不到十萬。
這個消息讓我爲之一怔,她竟然都有兒子了?
這我明天得好好問問她啊,她結婚了,怎麼還去KTV陪喝酒啊,還是說這是騙局呢?
……
次日一早我到公司處理了一些工作後,何靜就來了,還是高勝帶她來到我辦公室的。
她今天明顯和昨天在KTV的時候不一樣,穿的衣服沒那麼暴露了,臉上的妝容也正常了。
我放下手頭的事情,看向她便問道:“在我們聊之前,我有問題想要問你,我希望你老實回答我。”
“嗯,陳總你說。”
“你結婚了嗎?”
她先是一愣,然後纔回道:“沒有。”
“你沒說實話。”
“陳總我真沒結婚,沒騙你。”她神情頓時慌張起來。
“你既然沒結婚,那你爲什麼有孩子了?”
她又是一愣,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了,你看了我朋友圈裡發起的水滴籌吧。”
我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她輕輕嘆了口氣,才又說道:“那的確是我兒子,但是我沒有結婚,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和一個外面的混混發生了關係,我懷孕了,我告訴他後,他就突然消失了,怎麼都聯繫不上了……我還是毅然決然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
“爲什麼要生下來?你這是對孩子不負責的,你知道嗎?”
“可他也是一條命啊!而且我那時候纔剛滿十八歲,我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後來發現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我纔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孩子已經不適合打掉了,我只有把孩子生下來。”
“你父母知道嗎?”
她搖頭道:“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
我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我一臉爲難的樣子,她也很失落的問道:“陳總,我兒子會影響嗎?”
“這個倒沒什麼影響,咱們又不是做偶像,只是你要跟我說實話,不要騙我。”
“我真沒騙你,到現在我都聯繫不上孩子的父親,我也不想去聯繫了,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把孩子帶大,我兒子很聽話的,真的……”
我揚了揚手,向她問道:“那麼你是爲了給你兒子治病,所以纔去KTV陪酒的?”
“嗯,我聽說那裡掙錢快,我就去了,我沒想過會怎樣,我只想救我兒子。”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二十三歲就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只能說母親真的很偉大,她放棄了自己的花樣年華的青春。
我二十三歲的時候也才大學剛畢業,包括一些和她同齡的女生,估計都不知道什麼是生活。
有時候真的是環境改變一個人,難怪她唱歌那麼富有情感,這麼年輕就能唱出如此有質感的聲音。
沉默了半晌後,我才終於對她說道:“正好今天沒什麼事,你帶我去看看你兒子怎麼樣?”
“可以,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就現在吧,走。”
我帶着她離開了公司,然後開車來到了華西醫院,這種大病一般都是在這種大醫院,只是大醫院消費也高,而且有時候就算有錢都沒有牀位。
在一間病房裡,我見到了何靜的兒子,因爲化療已經被剃成了光頭,臉上也是沒有絲毫血色。
見到我們進來了,何靜的兒子便叫了一聲:“媽媽,你來啦!”
何靜微笑着走到他兒子病牀前,小心地將牀搖了起來,細心的說道:“睿睿,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說着,何靜便看向我,然後又對她兒子說道:“這位是陳叔叔,他來看看你。”
“陳叔叔好。”何靜的兒子頓時朝我喊了一聲,擠出一個痛苦的笑容。
白血病啊,能不痛苦嗎,那可是深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