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安瀾應該是認識這位油頭男子,而且看安瀾這神情,她和這油頭男子關係還不淺。
油頭男子也瞧見了安瀾,故作很驚訝的樣子,說道:“原來是奧蘭酒店的安副總啊!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安總了!”
安瀾冷冰冰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油頭男子,開口道:“開發這塊地的不會是你吧?”
油頭男子帶着一絲戲謔的語氣說道:“安總你可真聰明,不好意思啊!你老家的宅子估計是保不住了。”
“你敢!”安瀾厲聲道。
油頭男不慌不忙,從一個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協議說道:“看見這是什麼了嗎?政.府的文件,我可是有紅頭文件的,經過相關單位審覈批准的。”
“我不同意,誰來都不行!”安瀾氣勢十足的吼道。
油頭男依然不慌不忙,笑呵呵的說道:“好說呀!不同意那我就只有強拆了……”
說着,油頭男便對那帶頭的大漢說道:“通知工程隊那邊動工,別管那麼多。”
安瀾急了,大喊一聲:“閔文斌,你敢動這村子一塊土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我敢不敢。”閔文斌陰沉的笑着,似乎根本沒把安瀾放在眼裡。
這時,那警察隨即衝閔文斌喝了一聲:“這位先生,你未經他人允許擅動別人宅基地這是犯法的,我限你立刻停工!”
閔文斌連警察都不怕,甚至冷冷的看了警察一眼,十分不屑的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的?我這裡有你領導的批文,這兒沒你的事兒。”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閔文斌依然一副沉着的樣子,平靜的說道:“我就是這態度了,你一個小警察能把我怎麼着?”
這閔文斌不知道是什麼背景,竟然如此霸道,而且在他眼裡好像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似的。
我很看不慣他,但眼下似乎拿他也沒有辦法。
那警察要被他激怒了,安瀾走到那警察身旁對他小聲說了些什麼,那警察才慢慢冷靜下來。
轉而安瀾又對閔文斌說道:“閔文斌,你應該知道這是我老家,我可以認定爲你這是在針對我嗎?”
閔文斌雙手一攤:“我可沒有啊!咱們可是一家人,我針對你有什麼好處?”
“誰跟你是一家人,別這裡自作多情了。”
“你不承認沒關係,不管怎麼說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我越聽越糊塗了,一家人?妹妹?
難道安瀾是這個閔文斌的妹妹?
安瀾這態度可明顯沒把他當一家人,甚至比仇人都不如。
“閔文斌,我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我安瀾就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敢動這個村子一塊地方,我會利用我所有的人脈關係對付你,你可以試試看!”
不知道爲什麼,當安瀾說出這句話後,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再看她的目光,是那種彷彿能殺人的眼神。
閔文斌的目光也陰冷着,與安瀾直直的對視着,誰也不比誰弱一分,安瀾甚至更勝一籌。
這時,旁邊一個不懂事的大漢開口道:“老闆,還……還拆嗎?”
這一開口就讓閔文斌破功了,轉而擡腳朝那大漢狠狠踹去,罵道:“拆你媽,滾蛋!”
那羣大漢全都灰溜溜地跑掉了,閔文斌在臨走前狠狠瞪了安瀾一眼,放出狠話說道:“等着,咱們走着瞧。”
閔文斌走出院子後,安瀾才長吁一口氣,看得出來她剛纔也一直緊繃着神經。
這也是我認識安瀾後第一次見她這麼緊張,好像那個閔文斌真的很難對付。
這時,那個警察才向安瀾問道:“安總,剛纔那個人是什麼人?”
安瀾搖搖頭似乎不想多說,轉而說道:“謝謝你張浩,你又幫了我一次。”
原來這個警察叫張浩,而且真的跟安瀾認識。
張浩淡笑着搖搖頭說:“沒事,不過剛纔那個人似乎不太好對付,你要小心點。”
“我知道,目前來說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張浩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但作爲男人,我能理解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我離安瀾遠點。
安瀾去送走張浩後,纔回到院子裡,我也幫着王阿姨一起將院裡的狼藉給收拾了出來。
安瀾對王阿姨說道:“王姨,你放心他們暫且不會再來了。”
王阿姨嘆息一聲說道:“就怕那拆遷文件是真的,聽說村子裡有一半人都同意了。”
“不管別人,只要我們不同意,只要我人還在重慶一天,就不會讓他得逞的。”
安瀾說話總是這麼自信,而且很有力量。
和王阿姨告別後,我便和安瀾準備回城了。
經過了一大早發生的這麼一件事後,安瀾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了。
來到村口停車的地方,我才發生這個村子是那麼的漂亮。
由於昨天是夜裡,根本感受不到村子的美麗。
現在放眼看去,梯田、青磚、炊煙、黑瓦,還有綠樹叢中那一小朵一小朵黃色的、紅色的桂花。
簡直就是一幅渾然天成的油畫,只見安瀾站在路邊,她雙眼微閉,張開雙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也學着她的樣子,聽着田野間的鳥鳴娃唱,聞着花香深吸一口氣。
空氣中全是泥土的芳香,和桂花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大概十幾秒後,安瀾才睜開了眼睛打開車門對我說道:“走吧!”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坐上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車子發動後,我才向安瀾問道:“你平時都是真的自愈的嗎?”
安瀾點頭回道:“昨晚我告訴你了,我之前患過嚴重的抑鬱症,就是自己自愈的,所以我已經習慣這樣了。”
不知爲何我突然有些心疼她。
這讓我想起了肖薇,她可是受不得一丁點委屈的人,一旦心情稍微有一點不好就會朝我抱怨,甚至直接開罵。
哪怕她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來找我麻煩,那時候我一直覺得女人嘛,都小氣,哄着就行了,所以我總是忍讓她。
如今看來她就是單純的討厭我。
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倘若你不喜歡一個人,連他呼吸都是錯的。
反觀安瀾,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受着,然後自己消化。
相比之下,她不可憐嗎?
所以我也沒必要再去爲了那些令人不開心的事煩惱了,還不如忘記過去,一切從新開始。
從今以後,我陳豐不會再受人欺負了。
我要振作起來,把我失去的以及受到的傷害,加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