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的,是不是?”簡汐追問。
“不,我沒有。”裴傑慢慢平靜了下來,“我在白石溪只呆了幾個月,怎麼會有孩子?”
簡汐根本不信,她緊盯着裴傑:“您在說謊嗎?”
“我爲什麼要說謊?我只有一個孩子,就是裴迪。而且,我去白石溪只是玩的,你可以問你舅舅,他知道的。”
裴傑已經恢復了常色,平靜無波。
簡汐自認敏銳,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難道是她錯了?
“白石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山寨,有什麼好玩的?”簡汐問。
裴傑笑了:“見仁見智吧,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學習催眠術,白石溪山青水秀,可以讓我靜心學習。”
簡汐無話可說了。
“不過,你爲什麼問這種問題?你的年紀應該比小迪小,今年還不到二十吧?”
“是的。”簡汐無聲的嘆了口氣。
不到二十的身體,其實有着二十七歲的心!
“所以,你怎麼有那種奇怪的問題啊?”裴傑反過來問。
簡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開始沉默,打量着這間房間。雖然小,但是佈置得很溫馨。裴傑瞎了,所以不可能是他佈置的。
裴傑雖然瞎了,但他非常敏銳,而且聰明。他不說話,任由簡汐審視他的家。
二十多年了,終於有人找上門來。可惜,從年齡就對不上了。
他們互相打量着,一個用眼睛,一個用心。
終於,簡汐打破沉默:“裴迪很能掙錢,你們應該過得很好纔是。”
“他賺的錢還不夠他賭博!”裴傑冷哼一聲,“這小子嗜賭成性,太敗家了。”
“什麼?賭博?”簡汐擰眉,“這對他應該不難,他的眼睛……”
“只是催眠而已,又不能換牌。再說了,現在的賭場三百六十度監控。”
簡汐啞然的失笑。裴迪憑藉一雙眼睛玩天下,卻玩不過監控。
“你還有什麼疑問?”裴傑問。
簡汐看着裴傑的臉,越看越覺得陌生。似乎除了聲音有一點點相似度,他和她記憶中的人半點兒搭不上邊。
簡汐無聲的嘆了口氣,理智的問:“你們家這是遺傳嗎?有幾代人的眼睛是這樣的?”
“其實,是從我這一代開始的。我的眼睛,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纔開始出現異常的。”
“那你說你們家的男人,眼睛都會在五十歲之前瞎掉。”
“呵呵,我就是例子啊!有位高人斷言我天生異能,必受其害。五十歲之前定會瞎掉,然後就實現了。”
“所以,裴迪也會這樣?”
“肯定的。而且。”裴傑頓了一頓,“他乾的壞事比我多多了,可能不用五十就會瞎了。”
簡汐:“……”
這樣詛咒自己兒子的,還是頭回見。
“那您的妻子呢?您還有別的孩子嗎?”
“沒了,我妻子早就死了。我只有裴迪一個孩子。簡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眼睛裡,藏着什麼東西嗎?我的意思是,那種會和人溝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