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整天又要打醬油去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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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陌曰,感受着她細膩的動作,渾身輕顫,整個臉蛋漸漸染上一層緋紅。看着南少瑜,心跳動得很快,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
那是一段她極爲懷念的時光,漸漸長大了,媽媽陪在身邊的日子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後來,她受到冤枉,她都置之不理。
一個恍惚,她忽然想起年幼之時,她的媽媽捧着她的小腳輕吻着。
扶着他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南少瑜蹲身,拿起他的腳,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溼鞋子脫了下來。精美的鞋子已經溼透,白色的襪子溼答答的滴着水,愣了愣,南少瑜將他的溼襪子剝下,輕輕地用自己的衣服擦着他的玉足。
南少瑜扭頭順着他的方向看去,哪裡還有蛇,這麼大的動靜,蛇都被他嚇跑了!“不必擔心,除極少數的品種,人不犯蛇,蛇也不犯人。你看看你,鞋子都弄溼了,很難受吧。”
林陌曰撲騰了幾下,抱住她的身子,隨後一副驚恐未定的模樣,指着遠處小蛇的位置說道:“有蛇。”
“陌陌。”南少瑜一驚,迅速抓住他的手臂,可林陌曰的左腳已踩入溪流,濺起一片水花。
“妻君……”一聲深情的呼喚,林陌曰已跑到南少瑜的身邊,還未站定,便見一條通身綠色的小蛇昂着頭躲在綠草叢中與他對視,嚇得倒吸了一口氣,又一個踉蹌,一腳踩進了小溪流。
就連在給病患診病的君遷哥哥,他也顧不得了,飛也似的衝了過去。
見顧棉離去,林陌曰跑了過來。原本見妻君生着悶氣,他便想要來勸解勸解,不曾想被顧棉姐姐搶了先,他只好先陪着百里君遷給病患診斷。現下,顧棉一往回走,他便跑了過去。
“少主,您多想了,安插一隻不會說幾字的小鳥當探子,虧您想得出來!”顧棉笑笑,無奈地擺擺手,轉身便離去。
南少瑜深思片刻,想起小野神出鬼沒,不免想歪了去。她看着顧棉,陰森森的眸子閃着疑光。“小野經常失蹤,該不會都是你教唆的吧?顧棉,小野不會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探子吧?”
“是我讓小野報信的,以子曰山寨二寨主的名義。”顧棉雲淡風輕地答道。“小野雖然不會說幾個字,卻是一隻極具靈性的鸚鵡,它還有一個癖好,就是愛管閒事,難道你沒發現嗎?”
她想要將她當成朋友,她卻當她是僱主。或許是自己關注她太少,她竟沒發現任何怪異之處。
聞言,南少瑜忍着一肚子的悶氣,猛地回過頭,問道:“你如何通知的,我怎麼沒發現?”
顧棉點點頭,答道:“是。”
水中倒映出顧棉的身影,南少瑜扭過頭去,不願看着她,問道:“顧棉,是你向他們通風報信,讓他們請君遷進山嗎?”
或許是氣憤於他們的頑固,或許是氣憤於他們對自己生命的不珍惜,南少瑜說完這番話,甩甩手,便徑自走到遠處一條溪流,默默地看着水中嘻戲的小魚小蝦。
“總之,你們好好想想吧!”
“你再看看這些生病的人,”南少瑜的手指掃過被互相攙扶着,或被扶着的病患,眼裡閃過一抹擔憂,“採辦的藥在寨中,現下我們卻不能回去,你可知道,這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危險嗎。或許,就差這一刻呢!”
歐丁丁與聰兒一左一右站在歐爽爽的身邊,此刻擡眸看向他們的母親。他們的母親眼裡含着怒意,卻同時閃着猶豫。
“君遷只是提議,你們並不一定要去杏花村,總之,我希望你們考慮清楚,尤其是你,歐爽爽!”南少瑜指着歐爽爽,一臉嚴肅,說道:“你看看你身邊的兩個孩子,再看看你的寨衆,他們跟着你,你就有義務保護他們。可如今,我不知道你堅持的是什麼,你置他們於險境而不顧,你,失職了!”
聞言,百里君遷尷尬地垂下了腦袋。被屠村,確實是不吉利,是他思慮不周。
“被屠村?去不得去不得!”其中一個男子手和頭搖得像撥浪鼓,“太不吉利了!”
他和姐姐跟在師傅的身後,見到了那血染的村子,滿地的屍體,他更是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犯病。那是他犯病時間最長的一次,據師傅說,他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
百里君遷想起七年前屠村事件,心裡便有些隱隱作痛。那時,他才十五歲,跟着師傅學醫。那一次屠村,他的師傅等一幫大夫在信安郡商討辦書院傳授醫術之事,在官兵即將火燒杏花村之時,阻止了她們,並且發現生病的村人乃被人下毒,而非染了瘟疫。
“信安郡有個村子,名爲杏花村。早些年村裡人染毒,被誤以爲是瘟疫,遭到屠村。後來雖證實並非瘟疫,卻無人願意在此處落地生根。你們可以搬過去,那裡有現成的屋子,有良田。”
而且,若他們真的離開此處,他們這些人就註定要分開!否則,如此龐大的人羣,必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分開?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捨得啊!
人羣之中,有些人默默地垂下了腦袋。不是不想走,只是離開後要去哪裡,要如何生活。他們這麼一大羣人,去了外面要以何爲生,官府的人會發現他們嗎?若是被官府抓走了,他們的夫君、孩子怎麼辦?
微微旋轉着腦袋,一一掃過在場所有的寨衆,問道:“留下,或許是死,你們還是要留下嗎?”
“此處離子曰山寨不到三裡地,你以爲能躲避蚊蟲大軍嗎!”南少瑜不禁在想歐爽爽的腦袋究竟是什麼做的,明明是愛護這些人的,可怎就不爲他們的安危考慮呢。
“這裡山清水秀,比天堂還漂亮,我們幹嘛要走,大不了,我們在這山谷重新開闢家園。”
“錢錢錢!有錢了不起啊!我們就是想要呆着,這裡是我們的根,根,根你懂不懂,是說離開就離開的麼!”歐爽爽又開始氣惱起來。這個南少瑜,老想着遊說他們下山,到底是何居心!對,他們是沒錢,可他們有骨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山賊啊,山外之人哪裡容得了他們?
“你們怎還敢呆在這山中,不怕蚊蟲再突襲?”南少瑜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如此危險的地方,竟然還要呆下去麼?“你們出山去,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去其它地方定居。”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毒蟲瘴氣襲擊之事與地道逃難之事說了一遍,最後嘆道那些蚊蟲也不知何時能全部離開,若不走,他們可怎麼辦,豈不是沒有家了?
衆人聞言,皆是嘆了口氣,或重或輕,卻無不都是遭逢巨難的嘆息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
“我們爲何在此?”百里君遷疑惑地問道。
可是,爲何大家不呆在山寨,反而來到此處呢?
如此想着,百里君遷萬分感激得看向南少瑜。
他還記得,他被凍得昏倒前,阿叄他正對陌兒不軌,他想要阻止,卻阻止不了,他的寒症犯了,全身僵硬無力。後來,好像是南少瑜趕到了,用柴枝打昏了阿叄,才讓他們逃過一劫。再後來,他就記不得了,大抵已經昏迷了。
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這是何處?”將四周掃了一圈,見是一個偌大的山谷,谷中鳥語花香,小泉流水,蝴蝶翩翩,竟像是人間仙境,可他不是在子曰山寨嗎?他再看了看周圍被美景驚豔到的衆人,心下疑惑,看這人數,子曰山寨的人該不會都來了此處吧?
“小心。”南少瑜見狀,幾步並作一步,跨到他的身邊,將他扶住。“陌陌,你來扶着他。”
他剛醒,又急着從顧棉背上下來,一時站立不穩,踉蹌了幾步。
“好。”顧棉微微蹲身,百里君遷便順勢下了去。
聽到顧棉的聲音,百里君遷微微定了定神,再說道:“顧姑娘,你先放我下去吧。”
“你醒了?”顧棉微微扭頭,問道。
旁邊,百里君遷動了動,慢慢睜開迷濛的雙眼。發現自己趴在女子的背上,嚇得立馬直身。“放,放我下去!”
“哦,是嗎?”林陌曰詫異了一下,便恢復正常。發呆之前,發生了何事,他可清楚得很。他竟然對陳公子抓着妻君的手臂胡思亂想!就算不信陳公子,也該相信妻君纔是啊。
“你剛剛發呆了。”南少瑜微笑道。
“嗯。”林陌曰聞言,身子微微一抖,才擡眸與她對視,應了一聲。
他這個樣子,與百里君遷有得一拼,果真是表兄弟。
南少瑜微微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喚道:“陌陌,陌陌。”
陳季禾已經遠離了幾步,林陌曰卻仿若冰雕一般,仍是站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