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晚,他沒有質問她去了哪裡,柳雲初覺得有點不習慣,不過,也只是一想而已。隔天,當樓下圍着那麼多記者的時候,她就沒有什麼好心情了。
唐御的手摟着她,站在衆多媒體朋友面前。一臉淡然地面對着這些人,其中一個記者直接開口就問:“唐先生,對於你堂哥唐徹先生的死,你有什麼看法?聽說那不是一樁簡單的車禍,你能說一下麼?”
“對於堂哥的死,我很遺憾。至於車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目前也正在調查中。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能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另一個記者緊接着追問:“那目前寧思柔小姐的情緒如何,你清楚麼?她怎麼樣了,你有安慰她麼?”
“堂嫂自然處在悲痛之中,身爲唐家人,我自然關心她。”
“既然這樣,寧思柔小姐有什麼打算,唐徹先生死了,她會離開唐家麼?你有跟她交談過麼?她有說什麼麼?”
柳雲初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些記者還真是窮追猛打啊!一個個問題拋過來,還真是迅速啊!要是她,肯定不能這麼鎮定自如地回答着。
唐御依舊淡淡地回答着,“她的決定,我不清楚。”
“不清楚麼?還是不想說?唐先生,請你回答。”一個記者不怕死地問着。
“不清楚。她只是我的堂嫂而已,我該知道些什麼麼?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該去問她不是麼?”
一個接一個問題不停地問着,大都圍繞着唐徹的死,還有寧思柔和唐御的關係,唐御倒是很有耐心地答着。只是,再這麼下去,她上班就快要遲到了。
“好了,今天的問答時間已經結束了,我想我和我老婆還需要抓緊時間上班,各位也散了吧!”
接着,唐御便拉着她,上了車。從頭到尾,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要是這樣,他幹嘛不讓她先走一步,當擺設品也很累好麼?
唐御倒是打了一個電話,“風,調查一下今天的記者怎麼回事
?馬上給我結果。”
“是。”突然出現那麼多記者,分明是有人故意找來的,唐御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唐季遠。
唐季遠選擇這麼做,無疑不是一個好法子。就算唐徹的死跟他有關係,他這樣找記者來,直接將唐氏集團推到社會輿論中,唐老爺子也不會放過他。家醜還不可外揚呢,更何況唐徹的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所認識的唐季遠,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纔對。見到他如此沉默的樣子,“喂,你沒事吧?”
“嗯。”
送她到公司門口,唐御開口:“下班等我,我來接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來接你,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說完,唐御便叫人開車走了。
今天一整天,柳雲初明顯地感受到了公司裡的人指指點點,當然不敢正面指着她說什麼了,也就是在她背後小聲議論就是了。
衛生間裡,柳雲初剛想走出去,就聽見幾個女人走了進來,“你們說她還能那麼鎮定地上班,要是我,早就趕回去了,老公都快被人搶走了,還上什麼班。”
“你知道什麼,這個時候要是不來是上班,那才叫有鬼。說實話,那個柳雲初,我就不懂了,她當初是怎麼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看她也長得很一般啊!”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柳雲初認得出來,那是經理的秘書小姐。
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用着恨恨的目光盯着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照我說,她被拋棄是遲早的事情。唐御跟他那個嫂子,關係可是亂得很。我聽一個認識的人說,他原來的嫂子可是他的未婚妻,他們都快要結婚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女人卻嫁給了唐徹。”
“你們看,現在唐徹死了,不正好給他們舊情復燃的機會麼?”
“真的麼?那柳雲初也太可悲了。”
“本來就是一隻小麻雀,就算飛上了枝頭,也有
掉下來的一天。”蓋上補妝盒,女人鄙夷地說着。
她們走後,柳雲初走了出來。麻雀果然就是麻雀,在外人眼中,即使穿上了鳳凰的外衣,本質還是變不了的。不過,當麻雀有什麼不好,至少她會是一隻快樂的小麻雀。
唐季遠被叫到唐家,站在唐老爺子面前,“你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策劃的?那些記者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你不是你做得。”
“爸……”
“別叫我爸,你還知道我是你爸麼?”沒有腦子的傢伙,做事不經大腦思考麼?這是他的兒子麼?
“爸,今天的事情,是我魯莽了,不過,徹的死,我不會就這樣算的。他也是你的孫子,他死了,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能給他一個公道麼?”
“蠢貨,你知道什麼,徹的死跟唐御有沒有關係,你心裡不清楚是不是?”
“就算不是他直接害死徹,也跟他脫不了關係。”唐季遠已經認定了兒子的死跟唐御脫不了關係,這個想法不是一時間能改變的。
唐老爺子看着自己的兒子,“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徹死不死,根本損害不到他的利益,他需要動你兒子麼?”現在,幾乎整個唐氏集團都在唐御的掌控中,唐徹根本動不了他的地位。
“爸,徹的那些股份,誰都不能動。”唐季遠說着。
“誰會動?你這是什麼語氣,警告我麼?你放心,徹的股份誰都動不了。即使人不在了,屬於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他沒好氣地說着。唐氏集團的股份分配需要制衡,他可不能讓唐御一個人吞了。
“只要爸能保證,我就相信您。”唐季遠還是很相信父親的能力的,雖然已經不管事了,但他知道,爸從來沒有放棄過權力的追逐。
“只不過你也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放任任何需要損害唐家利益的人,即使你是我的兒子也不例外。”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唐季遠點了點頭,“我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