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粟怔了怔。
三秒後,她激動道,“爸,你恢復記憶了嗎?!”
“嗯。”
“太好了!爸,你先什麼都別說,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傷口!”墨千粟太開心了,放下粥,直接跑出去叫醫生了。
老白想叫住她,裴玥蘭適時打斷,“你才醒,過去的事不着急說,等醫生給你檢查完,吃了飯,我們再慢慢聊。”
爲了不讓老白有心裡負擔,她又道,“對我和千粟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能健健康康,我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過去發生的事,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番話,瞬間溫暖了老白的心。
他閉上眼睛,剋制着情緒,不讓自己失控。
這麼好的女人,他爲了那個畜生,辜負了她二十多年……他真該死!
醫生一番仔細的檢查,一切正常。額頭上的撞傷,癒合的很不錯。醫生給他換了藥,墨千粟餵了老白吃完早餐後。老白叫她把顧煊夜叫過來。
自然是要和他們幾人說過去發生的事。
即便他們說,過去都過去了,可發生了那麼多事,終究是和他脫不了太大關係。
他們有權知道真相,才能不再受到樊坤的傷害!
是的,樊坤就是R先生的真名,也就是假的“墨蕭然”。
顧煊夜進屋後,和老白點了點頭,在墨千粟身邊坐下,裴玥蘭坐在牀邊,她的一隻手,還被老白緊緊握着。
人到齊後,老白看了眼幾人,這才緩緩開口,“我確實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樊坤。我一直以爲我弟弟當年是夭折死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兩兄弟生出來後沒多久,我弟弟就被一個剛剛死了孩子的瘋女人抱走了……”
沙啞的聲音,緩緩敘述着幾十年前的事。
四五十年前,通訊哪裡有現在這麼發達。弟弟被抱走後,墨父墨母找了三年多,終於找到那個瘋女人的下落,可她已經活活餓死了。
根據見過那瘋女人的羣衆描述,她一直抱着一個孩子過着乞討的生活,而那孩子已經在她死前的那個冬天,就已經凍死了……
墨父墨母爲此痛心了許久許久。
弟弟是他們不願提起的傷痛和心病。之後,他們就沒在要孩子,對外只說弟弟纔出生就夭折死了。
老白在墨父墨母的栽培下,不負衆望,學識淵博又很有經商頭腦,年紀輕輕在商業上就已經大有作爲。
在老白25歲那年,他在商業名聲大噪。有不少記者採訪他。
他的人物肖像經常出現在財經報紙上,某一天,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男人,也就是樊坤,拿着有他肖像的報紙,找上了他。
老白那時候才知道,他的弟弟並沒有死!
老白很高興,當天就帶着他回了墨家。墨父墨母自然又激動又興奮。
然而,那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噩夢纔剛剛開始。
不同於老白從小衣食無憂的生活,樊坤的生活,和他天壤之別!
在樊坤兩歲多時,被人販子從那瘋女人手裡搶走,賣給了一個不會生育的婦女。
那婦女對他倒是還不錯,但她的丈夫,酗酒,賭博,殘暴,心情稍有不好,就拿他出氣。待在那婦女身邊的三年,小樊坤隔三差五就被一頓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