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人不是當紅炸子雞張溪現嗎?你不是日程排得滿滿的,怎麼還有空在酒吧裡買醉啊?”不知是誰,忽然從旁邊冒出來。
陶綰望過去,一下子涌過來三五個人,都衣着得體,臉龐帥氣。陶綰猜測是和張溪現一起拍戲的同行,估計也是新人。
“哎呀,明哥,你記錯了啦,張溪現現在可是最清閒的人,都可以去山裡養老了!”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明哥,你難道沒有聽說,得罪盧先生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嗎?他的所有影視資源都被撤走咯。”兩人一唱一和,狗腿的說,“你還不知道,原本拍好的快要上映的戲份也被全部剪掉了,現在我們明哥就是男二號咯……”
從他們的對話中,陶綰大概能夠猜到張溪現最近的遭遇。她望向他,他依舊維持原來的動作,不動聲色飲酒,甚至連憤怒的跡象都沒有,還是他們再說一個陌生人,
陶綰見他們氣焰囂張,估計來者不善,連忙戒備的問:“你們是誰,要幹嘛?”
兩頭的帥哥將目光轉向陶綰,眯着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哦”他講尾音拖得又細又長,“你就是那個天天上熱搜,總是搶別人男朋友做小三的那個網紅?”
陶綰臉一黑。最近怎麼人人見她都是上熱搜,做小三,既委屈又無奈,當下怒了:“我上熱搜是不假,你特麼哪隻眼睛看見我做小三了?”
“喲,脾氣還不小!”明哥見陶綰一副老母雞護崽的狀態,當下玩味的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一個假裝清高,一個淫娃蕩婦,莫非你倆有一腿?”
陶綰一聽,手裡的動作快做腦子的旋轉速度,她擡起手一把將杯子裡的就朝着明哥潑過去,破口大罵:“你纔是淫娃蕩婦!”心裡卻想,這麼奇怪的詞語,從哪裡學來的!
明哥旁邊的小跑腿卻嘀咕着:“厲害啊明哥,剛剛學來的臺詞,立馬就活學活用上啦?”
“那時必學的,也不看看明哥我是誰!”那個明哥十分傲嬌的說。但是畢竟是他被破了酒水,頓時覺得氣氛不對,換上凶神惡煞的臉,一把拽住陶綰的手說,“我這件衣服是新買的,八千多,你賠!”
陶綰着實沒想到他居然會來這招,現在她窮的叮噹響,別說八千,就連八十她都拿不出來,只能掙扎着說:“你不想死就趕緊放開我!”
“喲,牙尖嘴利的,我就偏偏不放手!”明哥手上更加用力。做明星的男生本來就長得高大,陶綰個子嬌小,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明哥的束縛。
忽然,一直坐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張溪現站起來,他狠狠地抓住明哥的手腕,聲音在嘈雜的音樂中宛若一股清泉:“放手!”
“你叫我放手我就放?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當初在公司的時候,你最討人喜歡,我們都聽你的,現在你已經被我踩在腳底下,我憑什麼聽你的!”明哥惡狠狠的說,“張溪現,今非昔比,你已經是條鹹魚了!”
“啊呸,你別得意,鹹魚也有翻身的時候。”陶綰見明哥咬牙切齒欠揍的嘴臉,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
“你這小賤人,找死!”說着,先前還有些嬉皮笑臉的明哥忽然真
的怒火中燒,眼中陰霾密佈,狠狠將陶綰推出去,她打了一個趔趄,一個站不穩後背撞在桌角上,頓時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估計是撞在筋上了。
陶綰看得出這個明哥和張溪現從前有過節,她皺着眉頭,揉着後腰疼得直不起身來。
張溪現會過頭看她一眼,淡淡的說:“躲到一旁去,不要多管閒事。”
“不是,張溪現!”陶綰有些擔心張溪現,他雖然長得高,但是身形清瘦單薄,真的能打得過看起來就魁梧的明哥嗎?
“莫非,他是武俠小說裡看似斯文的白麪小生,實則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陶綰花癡的看着張溪現和明哥對峙,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個清淡幽冷的氣息,和酒吧紙醉金迷嘈雜的環境完全不符。
“天哪,你今天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我又遇到了一個武術高手?”事實證明,陶綰的擔憂是有必要的。
因爲,張溪現只是架子拉得好,並且不服輸,換句話說就是拗!
陶綰見張溪現第一拳準確無誤的砸在明哥的臉上,心中本來有幾分底氣,打得好,打得妙!
然後明哥第二拳打在張溪現的臉上,讓他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幾步,陶綰建立起來的信心開始動搖……直到後來,明哥將張溪現打得鼻青臉腫,鼻子可嘴角都開始冒出血色,陶綰才知道事實並不是如她所想。
“張溪現,你怎麼樣?”陶綰連忙撲過去將他扶起來。
明哥見狀,一臉囂張的說:“張溪現,你只要說一句,你最low,我最厲害,我今天就饒了你!”
陶綰見明哥囂張的態度,頓時想起爲難自己的鬱錦,對張溪現此時的處境感同身受,破口大罵:“你落井下石算什麼英雄?真正厲害的人從來不靠打壓別人來顯示自己厲害!從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就可以看出你只最low最low最low的人渣!”
“你這死丫頭,哪裡輪到你來說話!”明哥還沒有發怒,他身邊的一幫小狗腿的惡狠狠的將她推開,這一次摔得更慘,直接來了一個狗吭屎,壓在剛剛被打碎的酒瓶子上,掌心刺進玻璃渣子,臉上也被劃破,頓時,她聞到一個字血腥味。
“天哪,我破相了?”陶綰在心中哀嚎!
此時,她包裡的手機在不停地響動,可是酒吧裡的音樂太嘈雜,她真的沒有聽見……
手機每隔兩分鐘就響一次,從她進酒吧開始一直響到現在,響着響着,手機像是死了一樣,再也沒有反應。
“你們太過分了!”就算捱打的時候,張溪現都是雙脣緊閉,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此時見陶綰被人推倒在地,他猛地站起來,抓起抓傷的兩個酒瓶子,張開雙臂,狠狠地拍嚮明哥的腦門。
“啪啦”一聲,明哥暈乎乎的,四周看熱鬧的人也都清淨下來,瞪大眼睛看着宛若惡魔的張溪現,他身上掛彩,依稀能看見英俊的面部輪廓,雙目刺紅,目光兇狠。
“張……張溪現……你……”明哥晃晃悠悠兩下,話還沒說完就往下倒。
“明哥,明哥!”明哥的小狗腿連忙撲上去將他接住。
正在這時,酒吧裡的保安趕過來,一切發生的太快,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張溪現,你……”陶綰趴在地上,十指連心,手上的傷讓她覺得疼痛萬分,卻因爲張溪現的突然爆發,顯得沒那麼疼了……
保安要報警,將他們送到警察局。
陶綰連忙爬起來說:“不是,保安叔叔,是他們先挑事兒的,我們只是正當防衛,你看,我朋友被他們打成那樣,還有我,都破相了!你只送我們倆去警察局,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要去我們都的去!”陶綰將自己血淋漓的手舉到保安面前,然後將自己劃破還流着血的右臉也湊上去。
張溪現看着渾身是傷還在和保安討價還價的陶綰,心裡想,這孩子不會是缺心眼吧?
陶綰只是想,無論如何張溪現都不能筋警察局,現在是他事業的轉折點,如果再次因爲負面新聞上頭條,他想要翻身就更加難了。
她最近伸手網絡暴力的毒害,知道這種事情的恐怖。況且中國娛樂媒體一向是牆倒衆人推,一旦爆出負面消息,家家都喜歡爆負面。
“喂,你們想要去警察局不?要不我再約幾個記者朋友蹲點,讓你們也上個人熱搜?”陶綰扭過頭,語氣中夾雜着幸災樂禍和不着痕跡的威脅。
“……”明哥失去意識幾秒種後又回過神來,此時正瞪着陶綰,他滿臉是血,凶神惡煞的說,“你給我等着,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說着,扭身就走。
陶綰連忙扭過頭對保安討好的說:“你看,他們都已經走了,我們算是私了。”
“砸碎了東西要賠償的,加上酒水,一共一萬三。”
這時,一直等候在旁邊的侍應地上酒水單,讓陶綰過目。酒吧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打架鬥毆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能夠私了最好,酒吧的工作人員也求之不得。
但是,陶綰聽見這數目就傻傻的杵在原地,現在她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可怎麼辦啊!
這麼想着,她只能扭過頭望向張溪現。
張溪現也回望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不要看我,我也沒有!”
陶綰:“……”現在怎麼辦?
“那個,我們……我們現在沒這麼多錢……”陶綰尷尬的說。
“沒錢可以,打電話交朋友過來吧。”大堂經理走上前來,微笑着處理。
忽然,招待陶綰的侍應走上前來,對大堂經理說:“你看她一直流着血,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再等朋友來贖他倆。”
大堂經理看陶綰滿身是血,雖然都是小傷,但是血暈染在雪白的襯衫上還是觸目驚心。
“行,跟我去後堂吧。”說着,就將陶綰和張溪現帶到後堂去,找人來幫忙處理傷口。
別人在幫陶綰拔玻璃渣子時,她痛得撕心裂肺,望着天翻着白眼哀嚎:“啊!啊!好痛!”
“明哥那個殺千刀的,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
陶綰一直鬼吼鬼叫,吼得幫她處理傷口的姑娘都樂了:“你真逗。”
陶綰訕訕的笑笑:“過獎,過獎,爲了轉移注意力。”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蒼天啊,大地啊,這一萬三千塊可怎麼補貼上啊!他們難道真的要被扣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