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紀先生,醫院已經通知我們說你身體沒有大礙,所以麻煩跟我們走一趟。”說着,警察叔叔就看着紀書黎。
護士小姐手裡還拿着給紀書黎的電話號碼,一見警察叔叔過來,連忙又握回自己手裡,笑着說:“那我去忙了,不影響警察辦案。”
小白看着護士小姐落荒而逃的身影,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吐槽:“握草,這麼勢力?”
紀書黎從牀上下來,被警察叔叔帶走時看了陶綰幾眼,也沒有說話。
“不是,那個……不是……”陶綰望着三個人的背影,開着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的小白,着急的說,“你就讓警察這麼把人帶走啦?”
“不然你要怎麼辦?影響執法可不是鬧着玩的!”小白嫌棄的說,“你能不能有點常識?紀書黎只是酒駕,問清楚情況可能會被拘留一兩天,找人把他保釋出來就好了嘛!”
小白拍了拍陶綰的肩膀,笑着說:“別擔心,先跟着去警察局吧,沒事兒的。”說着,兩人又跟着警車到警察局。
兩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陶綰問:“我給紀阿姨發個微信,讓她找人來保釋。”說着,陶綰就打開微信。
“你和紀書黎家長都見過了?”小白詫異的問。
“注意措辭,什麼叫家長都見過了,我本來就是先認識書黎的媽媽,後認識書黎的……”陶綰無奈的說,這件事情現在回憶起來,其實也挺狗血的。
不止這件事情,她最近遇到的所有事情,回憶起來都很狗血,簡直就是一出狗血言情劇啊!比狗血言情劇還要狗血,真的是夠夠的了!
陶綰皺着眉頭,心好累。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和我說說。”小白好奇的望着她。
“也不是怎麼回事啦,就是……”陶綰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起。小白的性格挺開朗,也沒什麼心機,和陶綰還是很投機的。
“阿姨說,會讓紀元先生來保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陶綰看着微信上的回覆,鬆了口氣。
“誰保釋都沒關係,就算他家不出人,我也可以打電話叫人的嘛,真的是,你慌什麼。快跟我說說你倆之間的事情,當時我還找人去調查過,你是第三者插足耶,我還真麼看出來,你居然膽子這麼大!”小白感慨的說,“你難道不知道Sami是有名的市場運營嗎?得罪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陶綰心裡委屈:“我簡直比竇娥還冤枉,這件事情真的是誤會。是紀書黎想把Sami帶回家,但是又害怕直接帶回去會被pass,所以準備曲線救國,讓我鋪墊一下,讓阿姨有個心理準備……”
“阿姨跟蹤我和書黎,我倆只能做出都挺喜歡對方的感覺,誰知道被Sami看見了,然後就以爲書黎背叛她,我是第三者……”陶綰捏着拳頭,想起前段時間被綁架,被恐嚇,被謾罵的遭遇,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過Sami現在心理也比較扭曲,其實書黎挺愛她的,現在不愛了,也只能怪她自己,是她把書黎逼走的。”
“怎麼說?”小白詫異的問。
“可能是殘疾久了,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問題吧……”陶綰想起紀書黎還特意去研究了佛洛依德來着
。
忽然,陶綰覺得不對:“咦,你不是要去征服草原嗎?打聽這麼多幹嘛?”
小白扭回去,噘着嘴一臉無所謂:“就當是聽八卦咯。都上了微博熱搜的事情,八卦一下也不爲過吧。”
陶綰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樣,笑着說:“哎呀,喜歡一個人就勇敢的去追嘛,那又沒什麼,你看我喜歡我男神,現在都追到他公司去了,是吧。”
“你男神?王慨喻?”小白問。
“對呀。”
“進展如何?”
“沒進展啊,他又不喜歡我……”陶綰失落的說。
“好吧,我倆都是單相思,現在變成同病相憐的盟友了!”小白無奈的說。
“哈哈,結盟吧,一起努力!”陶綰笑着說。
“誰要和你結盟啊,我還是去征服一片草原吧。”小白其實也不是不喜歡紀書黎,還是喜歡的,但是她不喜歡守着一個人寡淡的感覺,況且,這個世界上也不是非得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和愛自己的人,迷戀自己的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啊!
“給我翅膀,讓我可以翱翔……”忽然,陶綰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張苗的號碼,她連忙接起來,“喂,苗姐,是我。”
“你現在在哪裡?已經開始工作了。”張苗嚴肅的說。
“我朋友出車禍進醫院,我現在立馬就趕回去。”陶綰連忙站起來。掛斷電話後跟小白說:“我公司還有急事,先走了,書黎幾拜託你了哈!”
“好嘞,沒事兒,你走吧!”小白和她揮揮手。
陶綰剛剛跑出警察局,就看見紀元從車上下來,他看見她主動打招呼:“小丫頭,你在這裡啊!”
“紀元先生,沒有想到會碰見您!”陶綰連忙鞠躬,對他十分尊敬。
“我也沒想到,聽說你現在和紀書黎走得很近啊?”不知道什麼時候,紀元也八卦起來,“我很期待你進門喲。”
陶綰滿臉黑線,乾笑兩聲:“紀元先生真會說笑啊,我先走啦,公司好有事情呢!”
說完,腳底抹油就往外跑。
也真的是夠夠的了,她和紀書黎真的扯不清楚了嗎?
她只能在心裡祈禱:“啊啊啊,小白啊,你千萬不要這麼放棄書黎啊,想辦法收了她吧!”
陶綰連忙趕回公司,張苗立馬就找到她:“你的策劃案慨喻已經看過了,有問題的地方他已經批註出來,你研究研究,就趕緊實施起來吧。”
陶綰見張苗臉色有些差,對她的態度也不像從前那麼溫柔,頓時弱弱的問:“苗姐,我是不是闖禍了?”
“闖什麼禍?”張苗反問。
“就是……盧雲志的事情。”陶綰垂下頭,弱弱的說。
“你……”張苗看她一眼,最後無奈的說,“知道闖禍了,你就趕緊把事情好好做起來,好好彌補。”說完,就自顧自的走出去。
這件事情陶綰是有錯,但是張苗知道,真正任性的人是王慨喻,是陶綰左右不了的。
還有許多內情,陶綰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她以爲事情都是因爲她一時衝動造成的,十分愧疚。
陶綰準備再去給王慨喻道個歉,可是她等了一下午,也沒有看見王
慨喻來公司。
晚上下班後,她想去找張溪現,拍攝他演劇本的一些片段。
走到張溪現家中,居然神奇的看見顧煜倫的法拉利。
“咦?煜倫也在?”她好奇的想,推開地下室一看,果然,兩個長腿歐巴坐在沙發上喝茶,見陶綰回來了,笑着說,“喲,小腦殘,你來啦?”
“你能不能別一見我就懟我?小腦殘小腦殘的叫順口了是吧?”陶綰無奈的問他。
“對啊,叫順口了就不想改了。”顧煜倫笑着說。
“唉,隨你吧,反正一個名字而已。”陶綰無奈的說,因爲一天都沒有見到王慨喻,心情有些不舒服。
“對了,溪現,劇本的內容你練習的怎麼樣了?”陶綰問,他還特意從公司拿回來一個單反,準備拍一段錄像。
“嗯嗯,我已經準備好了。”張溪現笑着說。
“對的,今天下午我還幫溪現對臺詞來着,感覺挺好的。”顧煜倫也說。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場景和劇情裡的場景還挺像的。”說完,顧煜倫就站起來。
今天傍晚的時候,顧煜倫來找陶綰玩,她還沒有下班,他又順道去看看張溪現,見張溪現也沒有回家,就在附件轉了轉。
這片小區其實挺落敗的,就是周圍有一天運砂石的大河,有個堤壩,堤壩上面長滿蘆葦。現在正值盛夏,蘆葦生長茂盛,風一吹,此起彼伏的在風中搖曳,十分好看。
顧煜倫就過去留着玩,反正也是閒着,就當吹吹風吧。
他剛剛走到堤壩邊上,模模糊糊看見一個人影,他一皺眉,不是張溪現又是誰?
張溪現手裡拿着一張臺詞本,好似在練臺詞。
顧煜倫十分喜歡這本書,有何原作者聯絡過,所以對書中的人物十分有感情,看着張溪現的背影,心中莫名異動,這就是他想要的陸裡啊,他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陶綰拼了命的要讓張溪現來演這個角色。
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兩人是朋友,更多是,應該還是張溪現能夠賦予這個角色靈魂。
顧煜倫像是着了魔一般,悄無聲息的就走過去。他沒有出聲,不願意打擾這樣美麗的景象。
“我的一生,大概也只有這樣子了吧?”陸裡抱着腿坐在河岸邊,望着茫茫一片的河水,目光渙散。
“呵,是了,真的只能這樣了。沒有誰能夠拯救誰……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拯救我……”陸裡悲愴的說。
顧煜倫記得,這場劇情是整本書裡,陸裡爲數不多的發泄,他那樣隱忍,將所有的痛苦都嚥到肚子裡,晚上回家聞到張澤軒身上酒氣中夾雜着胭脂水粉的味道,他除了難過,就只有隱忍。
不敢和他對峙,不敢責罵,擔心他會乘機找藉口,離開他。
張澤軒是不是也一直在試探陸裡的底線,就是要他難受,然後大吵大鬧之後順勢拋棄?
反正陸裡不懂,也不想懂。
“張澤軒,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不說,不代表不痛啊……”張溪現說出這句臺詞,微微閉上眼睛,呢喃着,“如果心跳停止了,是不是就會好受點?”
說着,他支着膝蓋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往河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