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時間,陶綰雖然嚼着上好的牛排,但是食不知味,她的目光一刻沒有離開過王慨喻,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唉!”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顧煜倫皺着眉頭問她,見她一直盯着王慨喻那邊看,無奈的說,“看着痛苦就不要看了嘛,真是的,自找罪受。"
“就是,眼不見心不煩。綰綰,好好吃飯。”張溪現小聲的說。
“好吧好吧,我閉着眼睛,我不看了!”其實,看着王慨喻和沈南葵在一起吃飯帶給她的打擊,比今天上午手一肚子氣還要嚴重。
王慨喻纔是她致命的傷口。
就在這時,陶綰看見兩人似乎在談論什麼東西,沈南葵伸出手抓着王慨喻的手腕。
“握草!”陶綰激動的指着他們。
“怎麼啦,這麼激動?”顧煜倫連忙轉過身望向自己背後。
張溪現啞然失笑:“其實也沒什麼,抓個手腕這是很普通的事情啊,綰綰你激動什麼?”
“就是,從前慨喻拍吻戲的時候,你豈不是要把電腦都砸了?”顧煜倫也擠兌她。
“我可不就是想砸電腦嗎?在心裡大呼,放開我男神,讓我來!”陶綰默默地說。
“好啦好啦!”顧煜倫無奈的看着這個被單戀折磨得發狂的少女。“他們好像真的吵架了!”陶綰瞪大眼睛看過去,她幾乎能感覺出王慨喻的怒氣,他握着刀的力氣是那麼重,狠狠地切着牛排,好像要把滿腔的怒火撒到牛排上一般。
只見王慨喻對沈南葵說了什麼,然後就低着頭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但是一塊都沒有吃。
沈南葵去拉王慨喻的手,似乎在說着什麼,但是王慨喻始終沒有回答她。
沈南葵說的更加起勁,忽然,王慨喻甩開她的手,生氣的站起來,大聲說:“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主意!”他聲音十分響,在高雅的西餐廳裡顯得十分突兀,周遭的人都扭過去看他。
大概是王慨喻已經嫌少在娛樂圈出現,除了死忠粉,許多人都只是記得他的臉,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沈南葵看着他站起來要走的身影,脫口而出就挽留他:“慨喻!”
頓時,周圍的人就開始此起彼伏的說:“哦!王慨喻!”
“對,就是王慨喻,剛剛纔想起來!”
“那個女的是不是沈南葵啊?”已經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沈南葵連忙戴好帽子和口罩往外走,王慨喻比較紳士,在走之前已經將賬結好,不然一時半會還逃不掉,可能會被堵在西餐廳裡。
沈南葵低着頭,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裡,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他們在爭吵什麼啊?”陶綰望着沈南葵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王慨喻到底還是比較在乎其他人的。
“我怎麼會知道,你自己去問你的男神啊!”顧煜倫無奈的聳聳肩。
“唉,回公司吧。”陶綰沮喪的說。
“行,先送你回去,再送溪現回去吧。”顧煜倫結好賬,站起來說。
他長得又高又帥,立馬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陶綰搖搖頭,身邊有兩個帥哥就是不好,完全把她的光芒蓋住了啊!
“不用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出去,你不用送我回去啦,一會兒在地鐵口放我下去就好。”張溪現笑着說。
“好的。”顧煜倫答應。
到地鐵口時,張溪現下車。
顧煜倫對陶綰說:“小
腦殘,我託我朋友調查了一下,溪現確實有抑鬱症史喲,現在也都在接受治療。抑鬱症是沒有辦法根治的,好像因爲從小的環境原因,一直都生活的比較壓抑,最嚴重的時候兩年沒有講過一句話。”
陶綰震驚的瞪大眼睛:“什麼?”
“還有,張溪現是名門望族喲,世家子弟呢,在雲南那邊兒的,父親是當地很有名的企業家,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他父親是一個極其保守嚴苛的人,對待溪現嚴苛到變態的地步,所以世家子弟並沒有給溪現帶來什麼經濟上的支持。”顧煜倫開始跟陶綰分享他調查到的東西。
“難怪溪現會和我一樣住地下室。不過他修養好,有格調,地下室都能被他住處豪華別墅的感覺。”陶綰感慨的說,難怪溪現從來不提他家很富裕的事情。
“這種高貴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不是一些暴發戶有錢就能彌補的。”顧煜倫感慨。
“還好你身上沒有暴發戶的氣質,反倒是像紈絝子弟。”陶綰笑嘻嘻的說。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扁我?”
“唉,別當真。”
陶綰回到公司後,見王慨喻已經坐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陶綰連忙進去給他送茶:“boss,喝茶。”
她記得他剛剛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又接着問:“boss,你午飯吃了沒有啊,我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還沒有吃呢,你吃了嗎?”王慨喻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瞼下方落下一點暗黑的陰影。
“我也沒吃呢,剛剛從外面回來。”陶綰撒了一個謊,如果說自己沒吃,說不定就能和王慨喻一起用餐了。
果不其然,王慨喻說:“那我們一起去開小竈吧。”
“好!”陶綰點點頭,甜甜的笑起來。
“今天上午去找其他公司負責人拉票去了?”王慨喻問她。
陶綰點點頭:“嗯。”
“效果怎麼樣?”
陶綰滿臉黑線,尷尬的笑了笑:“不怎麼樣……”
“哈哈,很正常,下面準備怎麼辦?”王慨喻揉了揉她的頭髮,像是對她的一種安慰和鼓勵。
“不知道呢,煜倫說實在不行就來點猛的,溪現也回家想辦法去了。”
“哎喲,煜倫也才遇見來啦?這下有好戲看了!”王慨喻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但是陶綰很想問他,這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感覺,到底是什麼鬼?
“今天去了哪些公司?”兩人已經到餐廳,讓張師傅燒了幾個小菜,然後笑着問陶綰。
陶綰把去的公司說了一遍。
“你都是怎麼說服的?”王慨喻繼續問。
“第一個我等了兩個小時,但是沒有見到負責人。”陶綰有些氣憤的說,這人真是太不禮貌了。
“確實是他的風格,綿裡藏針,從不正面對抗。”王慨喻點點頭。
“還有一家,把我損了一通……”陶綰哭笑不得。然後把自己怎麼說服對方的話說了一遍,接着向王慨喻自我檢討一番。
王慨喻對她的表現沒有多做評價,只是說:“你這一次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對所有的公司都一視同仁,沒有逐一偵破。”
陶綰望着王慨喻,皺着眉頭思忖一會,問:“我要對症下藥?”
“這不是廢話嘛?做什麼事情不是對症下藥的?”王慨喻曲起指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陶綰嬌羞的笑了一下,垂下眼簾時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我跟你舉個例子,”
王慨喻指着一家公司說,“你看這家公司,雖然是屬於和金牌集團合作比較密切的公司,但是盧雲志對她公司並不是太好,完全就是當做苦力來使用,吃幹抹淨榨乾的感覺,所以他們本來就心存抱怨,但是由於是新公司,又沒有自己的品牌,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有一個拿得出手,比較有自己代表性的東西……”
陶綰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從溪現的演技說起,雖然《半生》是一部小衆電影,但是立意深刻,演員的演技高超,表演的出神入化,對於參加比賽獲獎很有幫助,所以我完全可以用這方面的東西去說服對方,打動對方。”
王慨喻一聽,捏了捏陶綰的臉頰:“有時候呆頭呆腦的,關鍵時候還是挺機靈的!”
陶綰諂媚的笑起來:“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的手下!”
“貧嘴。”王慨喻寵溺的笑着,他這副神情看得陶綰有些眼花繚亂。
他爲什麼會用這樣的表情來看她?
他剛剛明明還和沈南葵糾纏不清呢……
但是,陶綰也沒有什麼立場去過問這些事情。
腦子裡想到這些事情,陶綰的眸光又黯淡下去。
“你想什麼呢?”王慨喻一邊吃飯一邊問她。
“也沒想什麼,就是一些瑣事吧。”陶綰衝他笑了笑。
“吃飯吧,這個你愛吃,多吃點。”王慨喻點了一道陶綰比較喜歡吃的回鍋肉。
“嗯。”陶綰甜甜的笑起來,男神記得住她的口味,真好。
“男神……”她忽然又開口,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每當王慨喻對她很好的時候,她就想要跟他告白。
“怎麼了?”王慨喻問她。
“我喜歡你,好像又多了一點點了。”陶綰喃喃的說,說完她擡起頭望着他笑,特別傻的笑。
“快吃飯。”王慨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說。
“嗯。”陶綰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起白米飯。
過了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最終,陶綰還是忍不住說:“男神,剛剛我和煜倫他們去西餐廳吃飯,看見你和沈南葵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要藏在喉嚨裡。
“你不是說你沒有吃過飯嗎?”王慨喻問。
“看見你倆在一起,我怎麼可能吃得下去?那不就相當於沒吃嗎?”陶綰小聲的嘀咕。
“那現在就多吃一點。”王慨喻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陶綰其實還想問,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問。
她其實想知道,王慨喻和沈南葵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可是她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只能低着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王慨喻說:“我們今天見面,是因爲公事。”
陶綰震驚的擡起頭,正好和王慨喻四目相對,剎那之間,她滿臉通紅。
她沒有想到王慨喻居然會跟她解釋。
“男神,現在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在乎我了?”陶綰張了張嘴,一字一頓的問。
“傻瓜。”王慨喻將她嘴角邊上的一粒米擦掉,“你性格這麼任性,不和你解釋清楚,到時候又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多餘的都去了。”
陶綰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以後有什麼疑惑,直接問我就好,如果我想說,一定會告訴你的。”王慨喻說。
陶綰想知道他的過去,但是看王慨喻特意補充後面那一句話,應該是不想提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