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現幸災樂禍的想：“哈哈，這下子你完蛋了，叫你傲嬌，現在有一村子的女人要說了……”
但是，對於同性戀這個問題，他很想問：“顧煜倫，你不會是真話，半真半假的摻雜在玩笑裡吧？雖然總行而說法有點瑪麗蘇，但是生活中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同性戀倒是不至於，我只是能夠包容這類型的人，不會像世人一樣投去異樣的眼光。”顧煜倫倒是坦然，“你不知道嗎？我從前的感情是都可以出本書了，如果那些都是裝的，那我真的應該那一個奧斯卡。”
張溪現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王慨喻剛剛一掛，陶綰的電話又打進來：“綰綰，有事嗎？”
陶綰卻着急忙慌的說：“溪現，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快上微博，你又上熱搜了！”
“我又沒什麼噱頭，怎麼又上熱搜了？”張溪現有些吃驚，況且他在娛樂圈也沒多久，沒什麼黑料可以挖掘的。
“哎喲我的哥，你就先上微博看看嘛，看了你就知道了……”陶綰頭疼的看着網頁，上面的水軍太多，她根本就想不出辦法將這些消息壓下去。
陶綰想了想，問張苗：“苗姐，微博不是有一個只要發這些的，就會被刪掉的那個，那叫什麼？”
張苗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那是關鍵字自動刪帖，但是她覺得不可取：“暫時不能這樣，現在話題熱度這麼高，其實一方面也是在宣傳啊……”
“不是，苗姐，咱們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能不能不要爲了博點噱頭就這樣那一個藝人的名譽作犧牲？在魚龍混在的酒吧坐檯，這種事情溪現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此時，張溪現也上微博，有個熱搜說#張溪現坐檯#，他點進去一看，文章中竟然說是從前的經紀公司爆料，藝人張溪現在出道之前，一早就在圈內混跡，是出了名的男公關，很多人都認識之類的……
張溪現看着這篇報道，氣得臉都綠了。
果然惡人的惡是沒有底線的，這種誹謗別人的事情都是一些手段而已。
他看了一下帖子底下的評論，好多人說：這人是誰啊？不認識。
長得不錯，就是人品不咋滴。
虧得一張好臉。
現在人爲了錢，底線都不要了嗎？
……
還有各種各樣的難聽，張溪現氣着氣着，居然氣笑了。
顧煜倫也看到這個消息，立馬就給張溪現打電話，生怕他出什麼岔子，憂心忡忡的關懷：“溪現，你現在在哪裡？中午我麼一起吃飯？”
他擔心他一個人在家裡壓抑，準備把他看在身邊。
“不用了，我沒事兒。”張溪現是個敏銳的人，當然知道顧煜倫的意思。
“好吧。”兩人都是玲瓏心思，心照不宣。
掛完電話後，顧煜倫連忙聯繫重笙，問她：“重笙，現在爆出這種事情，怎麼辦？”
視頻裡頭的重笙面色蒼白，但是雙眸明亮，完全沒有擔心的意思，反而一副穩超勝券的模樣，笑着說：“現在輿論一邊倒，你知道什麼叫物極必反嗎？尤其是對於娛樂明星，都是黑着黑着就火了，火着火着就被洗白了……所以，現在有人關注是好事，不然我平白無故把視
頻爆出來，只會讓人覺得炒作，太突然。現在有這個爆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顧煜倫對於網絡運營是外行，但是重笙是專業人才，對於她的話，他還是相信的，下載最擔心的，還是張溪現受不了侮辱和誹謗，抑鬱症會加重。
“那這種狀態會持續多長時間？”顧煜倫問。
重笙癟了癟嘴：“像張溪現這種十八線小明星，在熱搜榜單上最多待半天，不過沒關係，讓網民罵，等他們罵爽了，我在用一些小號冒充張希瞎的粉絲，說幾句偏向他的話……是時候冒出不同的聲音……”
顧煜倫對重笙的計劃大概懂了：“然後，盧雲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繼續把髒水往溪現身上潑，這時候我們在放出王牌，所有的是誰求個都很好解釋了……”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舒服，不用多費口舌。”重笙笑眯眯的說。
“那好，就這樣。”
切斷視頻後，顧煜倫還是不放心，跟助理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家。
此時，陶綰也正望着電腦屏幕愁着呢，她本來還準備發動粉絲捐款，現在看着輿論一邊倒，別說捐款，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張溪現淹死。
這是，陶綰只有求助紀書黎，連忙給他打電話：“書黎，溪現又被別人黑了，現在怎麼辦？那些大的營銷號都在說這些事情……”
“我都說了，我做的不是網絡運營，Sami纔是。”紀書黎無奈的說，他剛剛拿到視屏，正在發動團隊後期製作呢。
“Sami……”陶綰眼前一亮，要麼讓Sami來幫忙。又是一瞬間，她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Sami還不把她撕成碎片。
“對了，綰綰，過幾天天我公司上市，你要不要來參見酒會？到時候各大媒體都回來喲，你可以拓展人脈。”
“什麼鬼，你那邊都是技術人脈，我拓展什麼啊？”陶綰有些無語的說，“況且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雖然也沒忙出什麼結果。”
“技術人才就不是人了嗎？當初誰可憐巴巴的來求我的？”紀書黎不滿的說。
“你說的也有道理……”陶綰訕訕的說，心中有些動搖，忽然警惕的反問，“你邀請我幹嘛？有什麼奸計？”
顧煜倫無奈的說：“我能有什麼奸計啊？我只是覺得這種酒會太無聊罷了，我找你來陪陪我……”
“好吧……”陶綰癟了癟嘴，腦子靈光一閃，忽然想起紀書黎是個大財主啊，如果他能投資一筆，那豈不是很好？這麼想着，她立馬說，“看在你這麼求我的份兒上，我就勉爲其難的統一吧……”
“多謝女俠大發慈悲，可憐我這個寂寞空虛的老男人……”紀書黎酸酸的說。
陶綰不想和他貧嘴，本來想讓他幫忙，他也想不出辦法，兩人又聊了兩句，掛斷電話。
陶綰刷新着網頁，忽然看見有影視劇爆料的人大V開始發佈消息:最新ip劇立案，籌備拍攝的有同志題材《半生》，已定男主角#張溪現#。
不知道博主是不是爲了增加瀏覽量，居然還帶了#張溪現坐檯#這個話題，陶綰氣得不打一處出。
果然，這麼一鬧，很多人都跑到下面罵張溪現，說是這種人果然沒下線之類的……
也有一些是《半生》的書迷，他們都開始抱怨，
有一部很好的作品要被毀了……
陶綰心裡不好受，她眼眶溼溼的，他們付出了這麼多努力，現在就被人這麼謾罵。
想想明星這個職業真的好難，那麼辛苦，要承受那麼多壓力，不管做什麼都有人說。
她委屈，可是有無能爲力。莫名其妙的想要一個人陪在身邊，想要一個人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想要趕走無力和恐懼。
陶綰從辦公室出來，哭喪着臉，像是受委屈的孩子找爸爸媽媽一樣，慢吞吞的走到王慨喻的辦公室。
那時，王慨喻也正在做事情，擡起頭看見陶綰淚眼婆娑的樣子，問：“這是怎麼了？怎麼要哭不哭的?”
陶綰站在離王慨喻一米遠的地方，也不再往前走，說：“我想哭，可是又覺得這麼哭太丟人……所以憋住了。”
王慨喻放下手裡的活，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到底怎麼了？”
陶綰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哽咽的問：“男神，我可以抱你嗎？或者，你抱着我我也可以？”
王慨喻見她這樣，點點頭，跟安慰小孩子似的將她攬到懷裡，拍着她的後背說：“好好好，抱抱你，抱抱你。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委屈，心情不好……”在撞到王慨喻溫暖的胸膛時，陶綰覺得心中有一篇溫柔的水池溢出來了，她像是小孩子一樣哭出來，“男神，你做明星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被人誹謗，詆譭，污衊的時候是不是也特別難過？心裡會不會崩潰？”
王慨喻面上沒什麼表情，搖搖頭說：“我其實還好，因爲我不太發微博之類的，鍵盤手們想罵也罵不成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陶綰還記得，從前她和情敵還因爲這件事，埋怨很久呢，現在想來，不發動態也是很好的。
“你怎麼忽然說這些？”王慨喻擦了擦她臉上掛着的淚水，溫柔的問。
“你還不知道啊？網上有人詆譭溪現，說他在出道之前坐檯之類的，還當地出了名的男公關……”陶綰臉色暗淡下去，有些爲張溪現心疼，“至始至終他都是無辜的，他們欺人太甚了……”
王慨喻對於張溪現無辜這件事情，不想發表評論，只是說：“在一個圈子裡，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也不是足夠強大，就必須要按照遊戲的規則走。可是張溪現，他沒有按照規則走。”
每次，王慨喻說這種話的時候，陶綰就會對他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王慨喻已經在娛樂圈混跡多年，或多或少受到不好的風氣影響。
相比起來，王慨喻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一次，陶綰沒有像上次那樣失望，而是慘笑一下，說：“大家都苦，識時務者爲俊傑……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能屈能伸也是一種能力。只要別真的爲了什麼事情，把自己出賣就好。”陶綰說的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王慨喻揉了揉她的頭髮，覺得她長大了不少，說：“真好，看着你在成長。包容度開始高了……”
她點點頭，和社會磨合的時候，還是會有陣陣刺痛。
但是這種疼痛，有自己喜歡的人陪伴着，她又覺得，真好。
王慨喻也莫名的覺得真美好，看着一個人成長，記憶帶着具有層次的美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