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夏小萱都在等警方的消息,凱文的離去對她來說打擊還是蠻大的,第一,他是個非常好的經紀人,雖然他一直在扮娘,可是她知道這麼做都是爲了工作,跟他合作那麼長時間,凱文帶給她的收益肯定是無可厚非的,他還有力把她推向國際。所以他死了,夏小萱等於失去了一個左膀右臂。
第二個原因肯定是因爲他們倆都是毒友,夏小萱這麼些天所注射的海洛因貨源都是來自凱文,她在毒品這一塊算是剛入行,除了凱文,她誰都不認識,這些天已經將凱文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存貨都用光了,她很害怕這以後會怎麼辦。
這幾天她已經藉口要工作很久都沒有回家了,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裡,好幾天都沒有看見端木夜月了,他也沒有打過電話來問,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孤獨的,等死的人一樣。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她很累,最近公司給她從新安排了一個金牌經紀人,但是兩個人不熟悉的人總要有磨合期的,所以這兩天她心情不好都會吵幾句。
夏小萱躺在牀上,拿着手機,看着通訊錄裡端木夜月的電話好嗎,她很想撥打過去問一問他這兩天過得好不好,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這麼晚了,他一定是睡着了。夏小萱扔下手機,走進浴室打開了浴缸裡的水龍頭,溫熱的水從水龍頭裡嘩嘩落下,整個浴室頓時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
她脫掉身上的束縛,躺在了浴缸裡,這個曾經讓他死而復生的地方,現在躺在這裡,卻有着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她一直在想那天帶走她的人到底是誰,居然對自己有所求的話,爲何現在還沒有現身?
都說人在安逸的情況下就會想到讓他非常感興趣的事情,確實,夏小萱現在就在想海洛因,她越是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她越是會容易想起。
都說毒癮就是心癮,只要心裡不想,是不太會有大癮的,這也許就是繁華都市,上流社會的人日子都過得太安逸罷了。總得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此刻,她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毒癮又犯了,她迫使自己整個人潛進了浴缸裡,雖然如此,可是她依舊覺得心裡像是在被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這種感覺她受夠了,以至於每一次她都忍受不了,可該來的還是要來,今天跟以往不一樣,凱文給她的最後一支海洛因已經用完了。
她是藝人,不可能去問誰哪裡有這個賣,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這個圈子裡想把她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在用完最後一直後,她已經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戒掉,爲此她都藉口沒有回家。
她一直在浴缸裡憋到不能再繼續了,纔出來,可是並沒有好受很多,她立刻從浴缸裡站起身,穿了件浴袍就出去了。
她上了牀,用杯子將自己全部捂住,躲在裡面,她心裡很明白,這一次,沒有誰能夠幫助她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此刻全身都在哆嗦,縱使心裡千呼萬喚的告訴自己,不要不要,一定要忍住可是腦子裡還是會想,如果現在來一直海洛因該有多好,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一把掀開杯子,她甚至連走路都走不穩,下牀後釀蹌着摔倒撞到了牀腳,她忽然覺得這種強烈的疼痛感似乎能減輕一些痛苦,於是她開始用自己的頭瘋狂的撞牆壁,一直到血滴流到了她的眼裡,她很不舒服的擡手去揉,卻發現這個時候,她的門似乎有人在外面用鑰匙打開。
夏小萱此刻已經毫無力氣了,她癱坐在地上,望着那個漸漸被人開打的門,她在想,現在即便有人進來看見她這個模樣她也認了,這一刻似乎變得什麼都無所謂了。
客廳的門漸漸被人打開,夏小萱模糊的雙眼看見,一個穿着休閒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進來後就將門給關上了,二話不說,慢慢的朝她走過來。
夏小萱蹲在牆邊在打哆嗦,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白兔一樣,任由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宰割。
那男人走到夏小萱面前蹲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針管,對夏小萱說:“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聲音非常的有磁性,夏小萱依舊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也許是她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她只知道,那個男人緩慢的拿起了她的手臂,而後她能感覺到針管刺入了自己的血管裡。
接着,她又從地獄裡上升到了天堂。那種感覺不言而喻。
那男人將夏小萱輕輕抱起,放到了牀上,給她蓋好了杯子。將她凌亂的頭髮都給她理順後,站起身。
夏小萱的意識正在漸漸恢復,她此刻能清楚的看見眼前的男人的臉,他有一張俊邪的面孔,非常的帥氣,屬於妖孽型的,但是她也能清楚的判斷,這個人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你是誰?”夏小萱輕輕問道。
男人原本打算轉身的,可是夏小萱問他後,他又回來了,雙手擦在褲袋裡,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我是明哲!”
明哲?明哲是誰?夏小萱真的不認識!她緩慢的坐直甚至,又問:“你怎麼會有我家裡的鑰匙?還有我根本不認識你,爲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明哲笑了笑,他的笑容非常的妖孽,攝人心魄,“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夏小萱鼎鼎大名的一線女藝人,整個皇城誰不認識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當然知道皇城有很多人認識她,可是她說的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噢?那我可是第一次見你呢,夏小姐!”
“爲什麼會有我家裡的鑰匙?”
“凱文給我的!”
“凱文?”夏小萱眉頭緊蹙,繼續問道:“是你殺了他?”
明哲一聽,呵呵一笑,道:“夏小姐,我看起來像是一個殺人犯嗎?他是自殺,這是警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