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維,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說我沒有吃過避.孕.藥就沒有吃過,你爲什麼不相信我?說什麼你愛我,如果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給予,我寧願你沉默,也不想聽你張口道出一堆帶刺帶石爍的話來傷害我……
湯維,如果你覺得膩了累了,那就不要找藉口,不要把錯都推我身上,如果要走,要離開我……隨便你……”楊書雙這番話讓湯維渾身一顫,心痛得臉色鐵青。
“我沒有累也沒有膩,我更沒有想過把錯誤推你身上找理由離開你,我只是,只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因爲劉芸的事不愛我了……”湯維激動得反駁,他怎麼可能是那種沒良心的男人,他只是在害怕,真的很害怕。
“那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昨晚不來追我?讓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哭了一個下午,到天黑了,你都不下樓來找我回去?昨晚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連半個字短信都不發來問候我一句,任由着我一個人在外面,你根本就不關心我了……是你變了,不是我變了,是你不愛我了……”
楊書雙把憋在心裡的話一口氣哭喊出來,她委屈,她難受,爲了得到他母親的認同,想要證明給他母親看,她比劉芸更適合湯維,更適合做湯家的兒媳婦,可是,事情卻又變成這樣,這讓湯媽媽怎麼接納得了她這個兒媳婦進門?
她不想嫁過去了,鬧出婆媳矛盾,讓湯維難做……
湯維聞聲內疚得把哭得像淚人兒的她緊緊擁進懷裡,哽咽地道歉着:“以後不會了,對不起……我愛你,一直都沒改變過,昨天聽到醫生的話,我只是害怕失去你了,我纔會不知該拿我們如何是好……”
他料到當初因爲個湯國權,害怕她會被湯國權傷害,以爲湯國權不在了,他們就能相安無事了,哪知道還會跑出個劉芸瞎攪和。
好不容易兩人才和好,回樓,進門卻看到湯媽媽一臉凝重的坐在客廳裡,像是在等着他們回來很久的樣子。
見兩人回來,湯媽媽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旋即低下頭幽幽說道:“過來坐吧,我有話要給你們說。”
湯維和楊書雙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這才坐到湯媽媽的對面沙發上,等着她的下文。
湯媽媽看着坐在面前的兩個孩子,嘆了口氣,手有些顫抖地把楊書雙昨天去醫院的檢查報告放到茶几上,似乎要把所有的事情攤開來說一般。
楊書雙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場面降臨,如今湯媽媽都知道了,她連自己清白的證據都還沒來得及找,她該如何是好?
“媽,你怎麼可以未經我們允許,私自拿雙雙的檢查報告。”湯維想要維護楊書雙,出口語氣卻有些傷人,讓湯媽媽的臉色更加難堪。
“對不起,我只是想說……”湯媽媽語氣有些吞吐,她甚至能猜到接下來的話會給自己帶來怎麼樣的結果,卻還是說了出口:“書雙之所有一直不能懷.孕,是因爲我在她的飲食上放了避.孕.藥。”
“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湯維聽完激動得出於本能責問,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過,讓楊書雙吃下避.孕.藥的是母親,而且還是背地裡下的藥,她可知道避.孕.藥對一個女人傷害有多大,惹是嚴重,將有可能一輩子不孕不育的?
母親怎麼可以如此傷害他心愛的女人?
她到底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還是劉芸生前給她灌輸了些什麼思想,以致到她繼續傷害楊書雙?
這對楊書雙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湯媽媽就這麼討厭她,連讓她懷上湯家的孩子都不允許嗎?
“湯姨,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楊書雙哽咽,心裡好難受,本來她只是想談個戀愛,跟心愛的男神結婚而已,是什麼時候,事情惡化到這種地步去了?
“我並是討厭你,只是阿芸七七四十九天都沒過,你們卻這樣子做,難道不覺得不合常理嗎?”湯媽媽心中有慚於劉芸,既然明知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湯維的,要是一想到她最後哭喊着的痛苦,她便於心不忍。
覺得在劉芸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裡,再爲她做些什麼。
“她是生是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樣心機重的女人,連死了還要教唆你傷害別人,媽,到底她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至今都清醒不過來?你好好看看雙雙,正視她一下,她哪一點不如劉芸?劉芸哪一點能跟雙雙比?”湯維不明白,真的無法理解母親心裡的想法,總覺得好累。
“……”楊書雙無言以對,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縱使湯維維護着她,湯媽媽的話還是深深的傷害了她……在她的心裡留下了疤痕。
劉芸哪怕是死了,都不能讓事情終止。
“阿維,阿芸直到死那天都是深愛着你的,她也不想變成那樣子的,也許她耍了些小手段,她只是因爲愛你,她的做法也許你們無法接受,可是將心比心,媽真的覺得阿芸是個極可憐的女人。”湯媽媽僅僅是因爲劉芸可憐,想要在最後再幫她一把,好讓她死個冥目罷了。
“媽,愛不愛我,是那個女人的自由,是她的選擇,她死了,是她的命數,跟我和雙雙有什麼關係?你可以同情她,可是你能不盲目地不分清紅皁白地幫着她,來傷害我和雙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媽,你明不明白?當我求求你,不要再插手了,不要再做出傷害雙雙的事了,更不要再讓我對你失望……因爲這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尊重的母親……”
湯維真的累了,這些年來,因爲湯國權,他早已身心疲勞,想找個沒有紛爭的角落,安安靜靜的度過下半生,可是,一堆堆破事沒完沒了,他想發泄卻找不到方式,他一直憋在心裡;
手掌手心都是肉,誰錯了,他都不想去指責,可是他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湯媽媽被湯維的話打擊到了,他說,她讓他失望過了,是嗎?
難道,幫一個深愛着他的女人錯了嗎?
哪怕是錯了,她還是覺得劉芸很可憐……
她並不是有心想要傷害楊書雙,只是她想再爲死去的劉芸,再做些什麼,只是再做些什麼而已……
“媽,別再錯下去了……我和雙雙將會和阿彥同一天結婚,希望您能開開心心的接納雙雙這個兒媳婦。”湯維已經決定好的事,不會再改變,也許頂撞母親,違逆母親的意思,是不孝,但他卻做不到愚孝,他愛楊書雙,要娶她,要給她名分,要和她組成一個家,他想在有她的地方,休息。
“好……”湯媽媽難過地閉上眼,她知道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自己想要的,會維護會爭取,即便她暗中有所反對,他是不會退讓的,是呀,他長大了……
“湯姨,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裡始終不如劉芸好,但我會努力得到你的認同,我想和你和平共處,不想讓湯維難做,我從今往後待你也會像我媽媽一樣孝順你……只求你真心的成全和祝福。”句句都屬楊書雙的真心話,但願,湯媽媽能聽進心裡,能理解她。
“好……”湯媽媽仍然是那個字,應完緩緩睜開眼,卻沒有看坐在對面沙發上兩個孩子,她想,也許她不應該回來?
一回來就給兒子添麻煩,越幫越心,最後還教他對自己失望了,或許她該離開纔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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