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餘慶如約簽署了楚東擎的股權讓渡書,正式成爲餘氏傳媒的股東。
跟這件事幾乎同時發生的還有一件大事。
Tom王到場觀禮的結果,就是有關落魄少爺頂級餐廳求婚,成功後又遭無故分手的種種新聞滿天飛。
這條新聞事楚東擎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沒有受益者。只是楚東擎單純地報復行動,以相同的方式報復安冉佳,讓安冉佳、Tom王和餘慶同時付出代價。
安冉佳成了名副其實的緋聞女主角。
楚氏集團自公佈對法務部的處理意見以來,楚東擎並沒有接受安冉佳的主動辭職。
這條新聞一出,安冉佳更加後悔當初沒有果斷地離開楚氏,讓自己成爲衆人眼中的嘲笑對象。
安冉佳即使出入時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仍然免不了聽到身邊各種人的指指點點。
“嘿,就是她呀,因爲勾引楚總被退婚的!”
“楚氏真是名人多呀,隔三差五就有人上花邊頭條呢!”
“不要臉,怎麼好意思接受人家的求婚!”
“什麼國際一流大學的高材生,這骨子裡還是逃不了騷浪賤呢!”
“不是她的話,季綿綿也不會離開楚氏,這都是她害人之後應得的報應!”
……
所謂牆倒衆人推,很多人知道安冉佳在楚氏時日不多,對她的指責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安冉佳頭一回擔任緋聞女主角,一時間很難適應,再加上手裡已經失去了實權,完全無力反擊。
安冉佳選擇躲在角落裡,傷心流淚,可是她無論如何也行不通,餘慶是“落魄少爺”的事,自己都不知道,眼下怎麼就變成了娛樂頭條?
由於楚東擎的不斷催促,Tom王發稿之前並沒有調查餘慶的真實身份,單方面相信了楚東擎提供的信息。
結果,事發以後,餘慶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情,餘氏傳媒旗下《天天娛樂》的首席記者Tom王被下課,具體原因不明。
安冉佳並不是笨蛋,她遭遇困難的同時並沒有放棄思考。
三天之後,安冉佳終於鼓足勇氣到餘氏傳媒找餘慶,現在她已經接受了最壞的結果,她必須知道原因。
當安冉佳被工作人員引領到會客室的時候,餘慶已經在那裡等她。
眼前的餘慶讓安冉佳眼前一亮。這個餘慶文質彬彬、西裝革履,又精神又有氣質;跟之前混跡夜店、****萎靡的男人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既然是自己找上門來,安冉佳還是保留着自己的驕傲,首先上前打招呼。
“餘總,真是三天不見當刮目相看!”
餘慶一聽眉開眼笑,黝黑的眸子閃着興奮,迴應到:“安冉佳,你的狀態也不錯嘛,完全看不出被未婚夫剛剛拋棄的痕跡。”
安冉佳看他這樣調侃自己,臉上在笑,心裡就別提有多難受了。可是,她明確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還是極力按壓這心中的憤怒。安冉佳笑着回答。
“餘總真會說笑,我相信天氣下無論那個女人遭遇相同的事情,都像我一樣要哭哭啼啼好幾天呢!”
“真沒想到,你的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呢!”餘慶隨口說出,但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實話。
“廢話少說吧!你知道我是爲什麼來的?”安冉佳太着急知道真相,所以毫無楚忌地開門見山。
“看來你這想要什麼就直接伸手的公主脾氣,還是完全沒有改變!”
“不要假裝一幅很瞭解我的樣子!直說吧!”
“好啊,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打算瞞過所有的人,但唯獨不想瞞過你。”餘慶意味深長地說出這些話,他的眼神向窗外很遠的地方射去,然後娓娓道來。
“我們交往不久,楚東擎就找到我們,說是跟我做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安冉佳破口而出。
“你不是想到了嗎?別說,你這一臉着急的樣子還是很吸引人的!”
現在的餘慶跟之前的判若兩人,他說話都多了幾分底氣。如果放在以前,安冉佳想讓他說什麼,他即刻開口都會嫌自己動作慢。
“這筆生意嘛,我跟你分手,他給我股份!”
餘慶說的雲淡風輕,彷彿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的樣子。安冉佳討厭對他這個樣子討厭至極,無奈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明瞭,只要忍者心中的厭惡。
“就只要這樣?”
“就這樣啊,很公平!我們分手的當天夜裡,我就拿到了股權轉讓協議,這樣的效率我也很滿意啊!”
餘慶儼然一副決策者的模樣,開始對整件事情做出評價。安冉佳對他的忍耐已經頻臨極限。
“求婚也是楚東擎要求的?”
“不然你認爲呢?那是頂級的餐廳,有錢都難進的,就憑當時的我,怎麼可能去得起這種地方!”
餘慶的這句話倒是入情入理,安冉佳聽後不禁悔恨,當初是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沒有察覺這麼大的破綻。
“是楚東擎,都是楚東擎安排的。我認爲他對你有情,看不慣你跟別的男人要好。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跟你相比他更在乎叫季綿綿的女人!”
這樣一來,餘慶完全戳中了安冉佳的痛點,他感到很爽,“高高在上的安冉佳,居然也有今天。”
“是又怎麼樣,是我在他身邊收了委屈,才找季綿綿的麻煩。楚東擎就是因爲這個才報復我的!”
安冉佳第一次直面心中的自己,坦然自己做過的事情。但是,她轉眼又冷冷地說:“不過,現在這些事情跟餘總完全沒有關係了!”
說完,安冉佳從會客室出來。她的手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入皮膚,甚至都有血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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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裝修現代簡約的公寓裡。
季綿綿正對鏡梳妝,她起身對着落地鏡轉一圈,看着鏡中自己,幹練的職業套裝,還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她甜甜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季綿綿的身後傳來嘟嘟囔囔的聲音,她回身,返回牀邊,對着楚東擎的臉輕輕地拍了幾下,然後大聲地說:
“楚東擎,你醒醒啊!我壓到我的熊寶貝了!你快起來呀!”
大牀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張開雙眼,完全摸不到頭緒,就問:“啊?怎麼了?怎麼了?”
季綿綿一臉嗔怒,給了他一個奪命連環大瞪眼,然後沒好氣地說:
“楚東擎,你剛剛夢到什麼了?好像大石頭一樣,死死地壓住我的熊寶貝,你看看它都被你壓成熊幹了!”
楚東擎看了一眼熊幹寶貝,然後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僵硬微笑,說了一句被窩氣息十足的話:“寶貝,寶貝,別鬧了,我還要在睡一會!”
季綿綿完全是整裝待發了,沒空再跟他糾纏。
楚東擎坐在在牀上伸了個懶腰,然後神遊着打了個呵欠,就問:“寶貝,幾點了?”
季綿綿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回答到:“8點10分,你再不起牀,就要遲到了!”
楚東擎坐在牀上一動不動,雙眼已經微微閉合,對於季綿綿的話完全不搭理。
有智者形容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好像是不同的化學反應。
有人作爲催化劑,把原本愛睡懶覺的人變得勤快早起;有人作爲氧化劑,把原本光鮮漂亮的美人變得邋遢骯髒。
還有人作爲氟化劑、漂白劑、沙瑞特試劑、瓊斯試劑、盧卡斯試劑等等,各有各地特色。
即使是同一個人跟不同的人結合,都會產生完全不同作用。
楚東擎起牀的時候,季綿綿已經出門,他看了看牀邊的熊幹寶貝,不禁對着它做了個鬼臉。
他進衛生間衝了澡,煮了杯咖啡,然後穿戴整齊上班去了。
剛剛過去的一週,楚東擎火急火燎的確認了一家名叫松柏律師事務所作爲合作律所。
然後,楚東擎又收拾了安冉佳留下的爛攤子。安排了除安冉佳和自願離開的幾個人之外的所有法務部員工。
楚東擎好不容易將一團亂麻的工作內容理順,把相應的對策實施到位,就已經到了今天,已經是週五了。
今天是季綿綿第一天去季氏上班,雖然是週末,但她絲毫不敢怠慢,一大早就起來化妝,挑選衣服。
季綿綿除了熊幹寶貝的小插曲,就一路順順當當地上班去了。
當楚東擎坐進辦公室,就馬不停蹄地開始處理最後的收尾工作。
今天也是安冉佳在職的最後一天,楚東擎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看到這個倒胃口的女人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嘀哩嘀哩……”辦公桌上的電話一陣急響,打破啊楚東擎的思路。
他接電話,問:“什麼事?”
這時候,電話另一端響起了總裁秘書的溫柔地回聲:“楚總,安部長在辦公室門口呢,她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跟您面談,您看?”
楚東擎沉默片刻,交代秘書:“請她進來!”
依照安冉佳一貫的行事作風,楚東擎已經料到她已經得知了自己報復她的真相,專程找自己來理論的。
“既然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就不怕她來理論!”楚東擎拿出的敢作敢當的態度,才允許安冉佳進來的。
幾秒鐘的功夫,安冉佳就邁着輕快的步子,哼着楚東擎聽不懂的小曲兒走了進來。她身後的門自動回彈漸漸關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