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的玫瑰花瓣都不見了,突兀的露在那兒,就好像被狗啃了似的。
沒有人敢動宋筱筱的東西,所以,應該是被她自己扯掉的。
“辣手摧花?”
這四個字,憑空出現在赫連爵的腦海中。
他幻想着宋筱筱拽掉花瓣的模樣,輕笑出聲。
“砰——”
浴室的門被打開。
宋筱筱揪着水泡走出來。
她邁着小步,生怕幅度太大,不小心走光。
赫連豫見她磨磨蹭蹭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瞥了一眼被就掉的玫瑰花,他問道:“你扯了玫瑰花做些什麼?”
雖然她辣手摧花的性格,他是喜歡,可是,玫瑰花可是他辛辛苦苦學着包紮來送給她的!
代表了他的心!
她居然也敢對他的心,辣手摧花?
他的眼中,閃過濃濃的危險。
宋筱筱心裡嘎登一下。
她當時只是想用玫瑰花的味道來沖沖自己身上難聞的潮溼味道,壓根沒想那麼多啊……
反正,玫瑰花已經被人這斷,做成了花束,早晚都會乾枯,不如物盡其用?
她心裡如此想着。
迎着赫連豫那危險的目光,她尷尬的笑笑,換了一個方式:“我是覺得,這畢竟是你第一次的做的花束嘛,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它們一朵朵被風乾,所以,我就想着物盡其用,用來泡澡,免得浪費你的心眼。”
未了,她“呵呵”的笑了笑,表示自己說的全都是真心話。
原本不怎麼中聽的話,但是當她說到不想浪費他的心意……
這說明,她接受了他的心意?
赫連豫原本陰沉的眸色霎那間褪去,而後,變得溫暖。
他笑了笑,說道:“我先出去,你換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而後,便在宋筱筱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貴氣翩然的起身,傲然踱步,走了出去。
宋筱筱看着他如此自覺的背影,納悶的撓撓頭,小聲的嘀咕道:“今天這麼君子?吃錯藥了?”
聳聳肩,拿了件衣服,跑到浴室重新換上,這才和他一起下了樓。
飯菜,依舊很美味。
宋筱筱心情不錯,吃了也很多。
剛剛吃完早餐,赫連豫打算帶宋筱筱出去散散步,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一個人。
他的神色慌張。
看到赫連豫,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那聲音……
嘶。
宋筱筱聽着都疼啊!
這位大叔的膝蓋,可還好啊?
只見來人緊張兮兮的說了一些話,手舞足蹈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悲痛,赫連豫的臉色立馬晴轉多雲。
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宋筱筱見狀,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人如此慌慌張張的樣子,難道……是外敵入侵?
是赫連爵找過來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赫連豫因爲急於處理事情,並沒有仔細觀察宋筱筱此時的眼神和表情,見她問,他便回答說,“有人得了疫病,昨天,帶兵參加潑水節,現在,已經大面積感染了。”
他的臉上不太好看,“我現在去看看,你再呆在王宮裡,哪兒都不要去。”
他說罷,就要離開。
“等等!”
宋筱筱連忙跟在他身後。
她目光真誠的看着他,“我陪你去。”
那氣勢,大有同患難的調調。
赫連豫眉心皺了皺,輕喝一聲:“簡直胡鬧,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知道這個理由不充分,宋筱筱再次解釋說:“昨天,我和他們在一起待過,業沒有感染啊,說明,我不會有事的。”
“……”
赫連豫依舊沒答應。
“大不了,我去的時候帶個口罩,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跑路的!”她眸光怔怔,說的鏗鏘有力。
似乎是被她真誠的眼眸所感染,赫連豫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拉過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去。
宋筱筱沒有抗拒他拉手的動作。
她現在,心裡只想着一件事情!
心心念唸的在她的腦海中翻滾着。
思緒紛飛,任由他拉着她的手,一起上車。
坐在車上,宋筱筱的思緒,已經飛遠了。
如果那維國大面積的疫病能夠控制住,治療好,也就罷了。
如果治不好的話……
她向,赫連豫身爲國王,應該不至於眼睜睜看着他的子民去死吧?
聽他的話,談及他外公的時候,並非冷酷無情,應該不至於狠心毀掉他外公的國家。
再加上,這幾天她對他的觀察,發現他對他的子民雖算不上特別親厚,但也比其他人友善多了,至少,不會隨隨便便要他們的性命。
所以,如果那維國的一聲沒辦法控制疫病,他應該會和外界聯絡,譬如,購買藥材,譬如,請一些有名望的醫生來診治。
這樣的話……
這也是她唯一一個可以聯絡到外界的機會!
一定要給赫連爵傳遞信息出去!
一想到這兒,她便渾身充滿了鬥志。
哪裡還顧得上前方要面對的是瘟疫!
根本就是把這一次的“探病”當做了一次間諜大戲!
大寫的,滿滿心機。
司機開車很快,十分鐘後,車子就停在了島上的醫院外。
醫院外面,圍了很多人。
熙熙攘攘的,吵吵鬧鬧的叫囂着,應該是病人的家屬們。
看到赫連豫的車子停下,他們的眼中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個個連忙跑了過來。
他們剛剛打算一擁而上,就被穿着黑衣的保鏢攔了下來。
這些人雖然暫時沒有被發現感染疫病,但他們畢竟和疫病患者呆過,不能確定他們身上到底有沒有帶了瘟疫。
所以,必須和赫連豫隔離。
不能上前,這些人就撲通通的全都跪了下來,不斷的像赫連豫磕頭,一個個哀求着他,救救他們的家人。
一個醫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赫連豫沒有讓他行李,直接讓他稟告情況。
“……”
“……”
他們說了好一會兒。
宋筱筱聽不懂,只能問赫連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感染了很多人,大部分是老人、孩子,還有體弱者和孕婦。”赫連爵的眸色深深,顯然,也在爲他的子民們擔憂:“抵抗能力比較差的人,通通感染了疫病,醫院已經住不下這麼多人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