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不管是火車還是飛機,都沒有任何記錄。
這擺明了不正常。
“發生什麼事了嗎?”
爲了避免盛景天擔心,白瀟逸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他淺淺一笑,“沒什麼事,爺爺。”
這一天,不管李嫂和王叔怎麼嫌棄,白瀟逸都裝着沒看見,硬是在客廳陪了盛景天一下午,哪怕兩人都沒有說什麼話。
離開盛家時,李澤正等在門外,白瀟逸進去了,但他是怎麼都進不去的。
白瀟逸聲色低沉,“監控盛家的電話,包括他們每個人的私人通訊,還有跟清清關係比較近的朋友,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消息。”
李澤點點頭,這樣的話想必最多幾天就能知道盛小姐的蹤跡了。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半個月內盛清清沒有聯繫任何人。
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一刻,白瀟逸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即將失去全世界的恐慌!
就連盛家都是人心惶惶,盛景天給白瀟逸打了好幾個電話,追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白瀟逸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連他都不知道盛清清爲什麼會突然消失?
現在,每天一醒來李澤都本能的想閉上眼睛,因爲白瀟逸會不停的追問他有沒有消息,亞歷山大。
去東城別墅的時候,白瀟逸並未換衣服,顯然是不打算去尚品。
他面對落地玻璃窗,看着不遠處的人工湖,似乎陷入了沉思。
良久後才說,“清清名下的銀行卡,有查過嗎?”
李澤似乎抓住了什麼,仔細一想,如醍醐灌頂,他興奮不已,對啊,怎麼這麼蠢,沒有想到查銀行卡呢。
盛小姐在外總會用錢,不論多少,只要有取款和消費記錄,就能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只要找到盛小姐,先生纔不會這樣陰晴不定,自己也不會終日活在這樣的忐忑中。
李澤似乎已經看到了美好的生活在對自己招手,激動之下,他的聲音都跟着顫抖起來,“先生,我立刻去查,十分鐘內給你消失。”
當李澤從銀行的貴賓室出來時,烈陽高照,灑下萬丈金芒,置身其中暖洋洋的。然而,他卻覺得彷彿身處寒冰地獄,冷得五臟六腑都快結冰了。
盛清清名下的銀行卡這一個月都沒有記錄,也就是說她離開後,從來都沒有消費過。盛家那邊已經說了,家裡的現金都在,也就是說盛清清沒有拿大量現金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生活呢?
畢竟,她打小錦衣玉食,沒錢的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白瀟逸得知這個消息時,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李澤覺得整個書房的氣溫驟然下降,讓他在暖洋洋的天氣裡冷得直髮抖。
這天中午,白瀟逸又去了盛家,這段時間內他每天都會過來探望盛景天。
因爲盛清清離開的事,盛景天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盛家終日沉浸在一片壓抑之中。
李嫂最初會罵白瀟逸,可知道盛清清失蹤後,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當他是透明的。
這是一種徹底的心灰意冷。
白瀟逸想讓盛景天轉移注意力,每天都會提議陪他下下棋。但盛景天卻拒絕了,沒有多餘的話。
白瀟逸似乎感覺不到被冷落,依舊嘗試與盛景天溝通,只希望他能放寬心。
“爺爺不要擔心,我這邊已經在查清清的消息了。”
盛景天笑了,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顯得越發蒼老。
他聲音渾濁的問,“你有沒有想過,她爲什麼要離開?”
白瀟逸沉默,盛景天也沒有繼續逼問,反而自顧自的說----
“可能是太傷心了吧,讓她覺得沒有辦法繼續待在A市。但她爲什麼會這麼傷心呢?因爲誰呢?”
白瀟逸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只覺得心上彷彿插下一把燒的火紅的利劍,一次次的凌遲着自己的心,偏偏他連叫疼都不能。
從盛家回來後,白瀟逸一直沒有說話,連晚飯都沒有吃。
他臉色冷峻的坐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不管李澤在旁邊說什麼,他都像沒有聽見似的。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澤說得口都幹了,他才緩緩開口,“你說,她是因爲被我傷得太深才離開的嗎?”
李澤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琢磨好久才試探性的開口,“先生,雖然你在商場運籌帷幄,隻手遮天,可對於感情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難免會有用錯方法的時候,只要你真愛盛小姐,我覺得不管多久,不管經歷了什麼,你們總會在一起的。”
白瀟逸笑了,帶着自嘲的味道,“你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白瀟逸便去了盛家。恰好正是早餐時間,但李嫂卻沒打算叫他用餐。
這段時間都是這樣,只要是飯點,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當白瀟逸不存在。
白瀟逸彷彿沒有意識到這點,李澤卻看得很心酸,先生走哪不是衆星拱月,哪裡受過這種待遇啊!
哎,愛情真是害人不淺!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一陣陣馬達聲。緊接着只見兩個年輕女孩如旋風般衝了進來。
楊子一看見盛景天,一股腦的涌進他的懷裡,抱着就是一頓痛哭流涕,聲嘶力竭,“爺爺,清清到底去了哪裡啊?她一個人在外面,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苦,她怎麼過得慣外面的生活?爺爺……”
楊子是真傷心,她和悠悠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養傷,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那全是皮外傷,要完全沒有印記,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
傷好了之後,她和和悠悠去皇朝酒店打包盛清清最喜歡吃的甜點,然後過來找她。哪知在餐廳,就聽到她失蹤的消息,並且一直沒有找到。
本來還想跟她一個驚喜,哪知……
她和悠悠立馬趕到盛家,於是有了剛剛這一幕。
盛景天看到楊子這麼傷心,也覺得心疼,“放心,她會沒事的,這丫頭雖然沒吃過苦,但打小就堅強,想必只是出去待一段時間,等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