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芸檸我希望你自己說一下關於伊黎的事情,剛纔伊黎跟我說了一些,但是我想要知道更多。”凱文把煙芸檸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內,安排了一個小護士去臨時照顧一下徐展。
煙芸檸坐在凱文的對面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樣子,但她還是說了。
“伊黎不就是一個瘋子嗎?沒什麼好知道的,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他跟徐展之間的關係了,而且相信你是知道伊黎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有些事就不需要我說太多。”
“不不不,我想要知道的是更多,而不是這麼一點。你一定在一些事情上有所隱瞞。”凱文搖了搖頭,皺着眉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你以爲我能知道多少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徐展是在知道自己與伊黎的關係後變成這樣的,你可以想象嗎?一個消息就把人給嚇傻了,聽起來就很是不可思議,可是我們的伊黎就是做到了。”煙芸檸纔是要瘋了,她在病房內好好照顧着徐展不想被人打擾,凱文突然把她叫過來說是想要知道伊黎那個瘋子。
一個瘋子有什麼好了解,這個瘋子也就只是有錢有勢而已。煙芸檸心裡對伊黎的定義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可形容,只能這麼說。
“你不知道誰知道?伊黎說你是他派來的人,而且說你愛徐展是事實,我就不理解了,你之前跟伊黎到底是什麼關係。”凱文已經激動的站起來捏着煙芸檸的臉蛋。
煙芸檸愣了一下,接着就莫名其妙的笑着:“呵呵……”
見狀,凱文趕緊鬆手,就像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一樣,鄙夷的望着煙芸檸。
“我當然可以說是伊黎派來的,而且我還是他的心腹你相信嗎?我可以告訴你我跟伊黎以前是什麼關係。我是被我爸爸騙到伊黎那裡當情人的你知道嗎?就是爲了可惡的利益,我的親生父親連親情都不講,直接把我送到伊黎那裡給他安安分分的當着情人。”煙芸檸哭了,對着凱文怒吼着,“當初我對於伊黎根本就是沒有多少感情,我也只是他的情人堆裡一個不起眼而且還不上進討好他的情人,因爲我對於他根本就是沒有多少的感情,也不能說是感情。對於一個瘋子怎麼可能產生感情呢?”
凱文這個時候也恢復了他習慣性看死人的眼神:“那派到徐展身邊是怎麼回事?”
“當時我對着一張徐展的照片一見鍾情你信嗎?那是我第一次主動與伊黎說話,只是因爲我對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產生了感情,只是看了一眼照片。那種感覺你根本呢就不知道。”煙芸檸依舊哭着吼着。
當初她就是看着照片一見鍾情怎麼了?她甚至就沒有想過伊黎這麼做就是想得到他父親的財產,這麼做就是想把好好的一個人給逼瘋。
“感情這種東西真是莫名其妙。”凱文鎖眉評論他眼中的感情。
感情這種東西當然莫名其妙,有的時候時間久了兩個人的感情才真正的上升,有的時候就是看了一眼便定終生一般,根本就捉摸不透。當然,凱文也只是在刻意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有的時候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一樣。
“呵呵,據我所知你也是喜歡洛曉曉的吧?”煙芸檸一語破天機,說出了凱文心靈最深處不能觸碰的地方。
凱文望了煙芸檸,警告着她:“我勸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因爲我跟洛曉曉根本就不可能,我等待着的是一個正確的人出現在我的世界。我比伊黎有自知之明。”
“不不不,”煙芸檸對着凱文搖着頭,否定着他,“相比起伊黎,你纔是最不自量力的那一個。伊黎那個瘋子起碼還有努力的去得到洛曉曉,來實現自己心中的慾望。可是你呢?你在這裡壓制着,平靜的與洛曉曉接觸着,不想讓她察覺到你的感情,想讓她知道你依舊是她的好朋友。那層窗戶紙遲早會破捅破,而且捅破之後就沒有辦法復原,難道粘好之後還能夠像原來那樣嗎?”
凱文沒有說話,或許煙芸檸說的是正確的,是他沒有辦法去否定的事實,可是他就只想看着洛曉曉好,就是這麼簡單的想法也會被人鄙視嗎?
“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楚這件事。你我都知道洛曉曉愛的是餘歌,她跟餘歌也已經訂婚,結婚也是遲早的事情。無論怎麼努力這些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她也只想跟我做普通朋友,我按照她的想法來。”凱文已經不想跟這個女人糾結這個問題了,他很想趕她走,可是這個女人是他自己請過來的。
煙芸檸這個時候就坐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她知道凱文在想什麼,就是要跟他對着幹。
“不好了,病人,病人……”小護士突然進來了,是凱文安排照顧徐展的那個小護士。
看小護士緊張成這樣似乎真的除了什麼大事,可是凱文還是非常平靜的問着她:“病人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病人正在注射室傷人!”小護士似乎喘過了那口氣,對着凱文就是大吼,竭盡全力讓凱文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你們怎麼看病人的?”煙芸檸看那小護士就知道是自家徐展出事了,站起了就是指着小護士大吼。
小護士這個時候幾乎是要哭了,可是還是忍着淚水向院長解釋着:“剛纔我看時間到了給他打針的時間了,於是我扶他去注射室,這在打針的時候他扭過頭望着我。然後就怒了,太可怕了!嘴裡還唸叨着‘檸檸呢?檸檸呢?你不是檸檸,你把檸檸弄到哪裡去了?’。”
“看來徐家是出了兩個瘋子,都不正常。”凱文望着煙芸檸冷哼着,他就是這樣說伊黎和徐展怎麼了呢?反正兩個都是瘋子,基本上沒什麼人能控制住的瘋子。
煙芸檸也只是望着凱文哼了一聲便拉着小護士一起去了注射室,凱文在後面很是無所謂的跟着,他當然知道煙芸檸去了之後就沒事了,他只不過是去看看熱鬧而已。
徐展這個時候正掐着一個護士的脖子問着:“檸檸去哪了?把她還給我。”
“我們要不要給病人注射鎮定劑?病人的情緒及其不穩定,而且會傷及其他人的生命。”一名護士手中已經拿好了針管,正詢問着護士長。
護士長還是有些擔憂:“暫時還是不要了,我讓小王去叫院長過來了,你要知道這個病人比較特殊,不是我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護士望着那個正在受着肢體上傷害的同事,更是擔心:“可是……”
“別可是了,院長很快就會過來的。”護士長怒吼着護士,她的精神其實也緊繃着,她也擔心那個護士,可是這個病人就是院長特別交代不能亂動。
護士也不敢再說話,可是手中的針管卻捏很緊。
這個時候那三個人終於趕過來了,煙芸檸站在門口喊着她愛人的名字:“徐展……”
煙芸檸的聲音可以說比鎮定劑的效果更爲有效,徐展很快就鬆開了手,站起身走向煙芸檸想與她相擁。終於可以正常呼吸的那個護士也被其他人扶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這對她而言就像是在鬼門關的門口轉了一圈,現在終於迴歸到了真實世界。
可是凱文卻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鎮定劑,還有一個乾淨的針管,很精準且淡定的給徐展注射着鎮定劑。
煙芸檸不可思議的望着凱文,質問着他:“你做什麼?徐展已經鎮定下來了你給他注射鎮定劑做什麼?”
“我只是想讓他安心的睡一覺,沒有想着做什麼。況且剛纔那麼激動肯定也是累了,你難道還想着回到病房跟他聊天嗎?別傻了,他頂多是癡癡的望着你,就差流口水了。”凱文扔掉用過的針管。
“你纔是一個瘋子,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別人。而且有的時候你還不如一個瘋子!我寧可他癡癡的望着我也不願意他閉上眼,那樣給我的感覺是他隨時就要離開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煙芸檸恨不得上前殺了凱文。
凱文愣了一下,是對最後一句話的觸動。他怎麼不知道那種感覺呢?
“我安排人幫你把徐展送回病房,你也好好休息。他估計晚上就會醒過來。”凱文表面上還是表現的非常平靜,“還有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要是有其他的病人需要注射,就到病房去完成吧!以後都這樣……”凱文對着護士們交代完也準備離開。
護士們對於凱文的決定感覺還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很聽話的遵循着他的吩咐。
當初他學醫就是因爲家中的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永遠的閉上眼,不能再看他一眼,也不能跟他說話。他那個時候非常傷心,其實他們可以把這個人送到醫院去治療,可是那羣喪盡天良的人就是不送患者去醫院,於是凱文便親眼看着他閉上眼斷了氣……
他想着改變從前,可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努力改變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