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種管理方法相當成功。特許經營逐漸成爲發展最快的連鎖形式,其發展速度開始超越直營連鎖和自由連鎖,並迅速在世界各地蔓延。
李寺把特許經營也就是加盟的原理說給了王靜鷗聽,像以往一樣,王靜鷗聽的聚精會神,眼睛裡充滿了崇拜的光芒。
“其實,我之前跟你說的高度白酒的經營方式,就有點像這個加盟的原理。”
御湖春的布點,實際上就是加盟,不過這個特許經營的主體是國家,由國家特許各地加盟的商家進行生產和銷售。
現在李寺要把老李燒烤也帶入特許經營的快車道,這樣一來,能夠解決資金和人員在發展過程中的許多矛盾。
對於王靜鷗來說,她最關心的資金問題迎刃而解了。
王家雖然財大氣粗,但是同時開張幾個分號,甚至是以後幾十個分號,再有錢的家族也會頂不住,但如果是加盟模式,哪怕一天開幾百個分號,王家也沒有任何的壓力。
而且,開的分號越多,老李燒烤的進賬越多。
但是王靜鷗畢竟不是生意場上的新手,她知道凡事有利有弊,她皺着眉頭問道:“如果我們把直營店改成了加盟店,那管理上會不會出差錯呢?”
雖說後世的特許經營有一套成熟的機制和操作手冊,但是人是發展過程中最大的變數,即使是模式設計的再好,也有執行不到位的情況,這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一套好的人員培訓機制是至關重要的,還有就是經營權和投資收益權的分離。
拿肯達基來說,加盟商並不具備經營權,或者只有很少一部分經營權,大部分的管理機制還是由總部把握。
舉個例子,柴大官人想加盟老李燒烤,那麼他就要交一筆加盟費,然後提供經營場地,然後在老李燒烤總部的指導下完成店鋪的裝修,並按總部要求招募人員。
但是招到的這些夥計,都要符合總部的要求並經過總部培訓才能上崗,經營過程中,柴大官人不能插手分號的一切事物,要由總部來把控。
柴大官人得到的最終利益,是交完總部相關費用和提點之後的所有利潤。
對於錢多無處投資的財主來說,這是最好的安排,只需要提供前期的投資、人、物,然後坐等分利。
但是王靜鷗還是有擔憂,“那些土財主會拱手把經營權交給我們嗎?”
李寺淡淡一笑道:“我們選擇加盟商,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最重要的還是要支持我們的經營策略,否則我們就選擇其他的候選人。”
李寺有信心,只要老李燒烤的生意夠紅火,願意加盟的土財主一定不缺。
“就算有足夠的加盟商,可是這夥計的培訓事務也不會少啊,你把李三祥調走,我們王家還是會忙的不可開交。”
王靜鷗理解了李寺的加盟策略,她也看到了這其中牽扯的工作雖然比起直營少了很多,但對經營制度的把控,卻是要求更高了。
尤其是培訓這一塊,人是最難把控的,如果培訓不出合格的經營團隊,加盟的後果也很難把控。
“我們開放特許經營,就是爲了把經營的重心從依靠人改到依靠制度上來,你也知道,人治不如法治,這個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加盟制度的成功,離不開一套完善的機制,這樣就能解決經營靠人的不利影響,最後形成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人員如何變動都不會影響老李燒烤的經營。
“以後人員的培訓,不能依靠手把手的傳幫帶機制,我們會有一套手冊,也就是書籍,相當於武功秘籍一樣,夥計們只要看手冊,就能知道他這個工作該怎麼做。”
宋朝的各個工種,都是師傅帶徒弟,還沒有出現什麼大規模的技能培訓,這也是因爲工具書這樣的書籍類別不普及,當然,活字印刷剛剛發明,大批量的印製培訓手冊還沒出現。
李寺的整套加盟理論,放在後世不值一提,在宋朝卻是開歷史之先河,就算是王靜鷗這樣的商場老手,也是驚歎不已。
“你爲什麼會懂這麼多驚世駭俗的道理,你這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王靜鷗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李寺的額頭。
李寺下意識的躲開道:“誒,男人的腦袋怎麼能隨便摸呢?”
男不摸頭,女不摸腳,這是古代社交禮節中的禁忌 。
男人的頭,是一個人最有身份說明的部位,而且,只有長輩纔可以摸孩子的頭。或者是男人的頭其他人摸了,表示不尊重,也表示對男人的一種輕視。
古代看一個人的身份,要看穿衣戴帽,這個帽是體現在頭上的,所以,頭,自古是男人最高權利的一個象徵。
所以舊時民間有這樣的習俗:“男人頭,女人腳,只能看,不能摸。”
如果一個女人隨便摸一個男人的頭,或一個男人隨便摸一個女人的腳,那關係就非同一般;一個男人同意女人摸頭,一個女人同意男人摸腳,那就是一種深度認可。
當然,親人之間或者特殊情況下的觸摸另當別論。
李寺覺得他和王靜鷗還沒到這麼親密無間的程度,王靜鷗被李寺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辯解道:“摸摸怎麼啦?讓我也沾沾你的智慧嘛。”
“你摸都摸了,那李三祥可以交給我帶走了吧?”
“就這樣就想說服我啊?不行,你說的好聽,可是加盟的模式我還沒試驗,必須走通了你才能帶走李三祥。”
王靜鷗不見兔子不撒鷹,李寺的說的是很偉大的一個藍圖,可畢竟沒有實踐過,到底走不走的通,那還是個未知數。
李寺嘆了一口氣道:“那這樣吧,拿我來換李三祥,我幫你把加盟的模式走起來,你呢,就讓李三祥去皇妃樂隊幫忙,這樣總可以了吧?”
王靜鷗滿是笑意盯着李寺看了幾秒鐘,得意道:“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點良心!我可說好了啊,在推行加盟模式的這段時間裡,你必須隨叫隨到。”
李寺換李三祥,這當然是個好買賣,畢竟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寺,誰有創始人更懂套路呢?
李三祥的問題終於解決了,李寺起身要走,王靜鷗一把拉住他道:“喂,你找我就只有公事嗎?”
“這……難道你還想留我過夜?”李寺可不是純情小少男,一句話就噎住了王靜鷗。
“討厭!”王靜鷗卻想不出其他的詞語回敬李寺,是啊,夜已深,除了過夜還能有什麼其他的事呢?
“好了,反正我這些天要陪你把加盟的事情跑起來,見面的機會多的很,明天我還得去接手通文苑,一堆事呢,今天就不打擾了……”
李寺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就離開了王府,王靜鷗親自送他到了門口,目送他離開。
回到家,李寺碰見了方圓圓,一看到李寺,方圓圓就拉着李寺到了院子裡一個僻靜的角落說起了悄悄話:“這麼晚幹什麼去了?去見陳詩詩了?”
“娘,你守在這裡,就是爲了打探我的夜生活嗎?”
李寺平常也難得見到方圓圓,今天估計是她有什麼事找自己。
“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沒把陳詩詩放在心上啊?今天她託人來找過我,問你答應她的事情怎麼樣了?你到底答應人傢什麼事了?”
方圓圓的眼神很熱烈,做孃的,對兒子的終身大事都很關心,李寺老大不小了,放在宋朝,兒子都該打醬油了。
李寺一拍額頭,大聲道:“你瞧我這記性,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