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人們總是會習慣性的追逐強者。
那位在臨安登基的趙與莒,人品如何他們是沒看見。不過對方佔據了幾乎整個大宋,並且還在臨安行在登基坐殿,這總是不爭的事實。
就從這一點上來判斷,就有不少人的心裡,把新宋這個偏安於東南一角的小小朝廷,當成了不可信任的對象。
於是,在新宋政權施政的時候,開始慢慢的遇到了阻力。行政命令傳達和執行的效率開始下降。
在福州和廣州這兩地中,那些自以爲有眼光、有謀略的人,已經從他們觀望和騎牆的態度中,慢慢的向着對抗的方向轉變。
當然,由於現在沈墨領兵在此,所以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同新宋政權作對。
在這個時候,沈墨依然還是施展出了他讓人驚奇的速度,一通快速的連招組合拳,讓廣州和福州這兩地心存猶豫的那些人,看的是目不暇接,端地不知道這個新宋政權的深淺。
來自於通州的援助源源不斷,幾乎每天都有船隻停靠在福州港口上,連趙與芮和那些朝堂中的大臣都覺得看花了眼。
由此一點,也就知道沈墨已經將通州經營成了什麼樣子。足見通州實力的雄厚,早已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在後面到來的那些船隻中,沈墨命人從通州運來了大量建築材料,其中當然是以水泥和鋼筋爲主。隨船而來的,還有數之不盡的工匠和技術工人。
隨後,他們就在福州城裡大興土木,開始了新建皇宮的工程。
在這之前,趙與芮已經御封了一批皇商。其中皇宮建造的勞工使用,就有三家皇商的參與。
他們每一家各自派出了數百人的勞工隊伍,配合沈墨運來的工匠,開始了工程建造的工作。
當然隨之而來的,這幾家皇商也被優厚的工程價樂得喜上眉梢,一個個全都賺的盆滿鉢滿。
這次新造的皇宮雖然還是中式建築,但是卻大量採用了新的建築材料。原本需要海量的採石伐木工作,而現在卻僅僅需要用水泥和鋼筋就可以完成。
這片皇宮,此時正在以令人驚歎的速度,日新月異的開始建成。
沈墨派來的那些工匠,已經習慣於突飛猛進的通州速度。對於皇宮每天的施工進度,都是嚴格把控得一絲不苟。
當那些讓本地的工匠和官員,驚歎不已的樓堂殿閣拔地而起之時,他們卻還在嫌工程進度不夠快。
而沈墨一邊修築皇宮,一邊也命令工匠對現在福州府衙進行了一次簡單裝修。
預計皇宮修建完畢的工期還有半年左右,而在這期間,皇家的辦公地,就暫且要委屈在這個小小的福州州府裡面了。
沈墨給官衙裡面所有窗戶都換上了平板玻璃。這種窗明几淨的辦公環境,一下子就讓這位天子的臨時駐陛之地,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
除此之外,抽水馬桶、鍋爐式熱水器、每一樣新奇產品都讓人覺得使用方便,而且極爲乾淨整潔。
這真是新朝新氣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新朝內部的大小官員也都在心中感到新奇之餘,煥發出了他們的工作熱情。
按理說,一當上皇帝就大造宮室,其實不是一個仁德之君應該乾的事。不過眼前的皇宮工程,卻跟之前完全是兩碼事。
在古代皇帝修造宮室,之所以成爲一種奢靡浪費的亡國之像,其實就是因爲那個時候的工程技術,極度落後的原因。
咱們就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在明代修建的故宮的時候,太和殿上那根最粗的主樑,就是從雲南深山之中找到的。
這一根重量達到數十噸的巨木,要從雲南運到京師,得要消耗多少民力?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這根本就想象不到。
在那個沒有起重機、沒有汽車、甚至沒有像樣的道路的歷史背景下。那得需要成千上萬的人,跟隨着這根木頭平整道路、開山鑿巖,才能把它一點點的向前挪動。
在一路上所過州縣,都要徵發數之不盡的民夫去工作,而這才僅僅是其中一根木頭而已!
也幸虧它是木頭,在過河的時候還相對比較容易。而宮室之中所需要用的超大型石料,想要運送起來,耗費的人力和資財就更是聳人聽聞。
能當那些巨石跨過寬大江河的時候,每到河邊,就需要造船才能過去,因爲當時很少有船隻能容納數十噸的重量。
而碰上稍小一點兒的河流,則是乾脆就把石頭運到河邊以後,再從身後挖一條河道。等到河水從後面繞個彎兒引走之後,前面再填平河道的故道,才能繼續向前走。
剛纔說的這些,其實一點兒都不誇張。在現而今的故宮中就有一塊“敗家石”。大家只需要查查它的資料,就知道一塊巨石運到京城,需要耗費多少錢糧了。
所以,在古代大造宮室這件事,能夠激起民怨,也就一點兒都不稀奇了。
不過沈墨營造宮室的時候,在大型建築構件上,全都採用了水泥樑柱這種新式材料。其他的東西也是就地取材,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擾民,或者徵發民夫這類的事情。
反而,由於大量的工程用工人員的需求,和各種材料的訂單。讓本地人的就業和經濟狀況迅速好轉。把這個龐大的工程從一項亂政,轉而變成了大大的德政。
……
除此之外,新宋政權的新軍隊,一開始招收和訓練的情況也比較順利。
當福廣兩地的那些地主富戶的家裡接到通知,說可以讓他們的年輕子弟直接加入新皇的羽林軍,並且一上去就是軍官職位的時候,這些人立刻就是喜出望外!
這個時代,當兵當然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不過當皇帝身邊的御林軍,而且還是軍官,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說這些年輕人,讓他們從一個鄉村地主的兒子搖身一變,變成一位年輕軍官,穿着一身閃亮的盔甲在皇宮門前執勤,這是不是倍兒有面子的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