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戰馬是用於沙場征戰,可不像大宋的軍隊那種用來湊數的戰馬。所以稍差一點的馬,沈墨是一匹也不打算要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西夏來的馬販子自然是一片哀鴻遍野。他們完全沒辦法理解對面的買賣人,怎麼會這麼執拗!
但是不管他們是苦苦哀求還是據理力爭,這些四海商社的夥計依然把腦袋晃得就像是風車一般,死活也不肯鬆口。
……
城牆上的營長伍朝陽,看到城下的馬販子,終於還是將自己牽來的馬羣中最爲雄壯的戰馬挑選出來,交給四海商社的夥計,讓他們在跑馬場上狂奔着驗貨。
伍朝陽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得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如今這個市場纔剛剛初具規模,還沒有通知西夏官方來交易,就已經露出了興旺繁盛的勢頭。可以想象在市場建成之後,這裡一定會更加的熱鬧喧囂。
伍朝陽下了城牆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軍營中。如今他這一營300名戰士已經結束了上午的訓練,剛剛纔吃完午飯。
等到伍朝陽纔剛從飯桌邊坐下來,他忽然就聽到新泉城外,傳來了一片沉重的馬蹄聲!
這一瞬間,伍朝陽臉上頓時就是勃然變色!
……
只見他從飯桌邊一躍而起,命令自己的戰士披掛戰甲,準備武器,上馬出城!
這座新泉城的名字裡雖然有個“城”字,但是這個邊陲小城,實際上跟他們打下來的南川堡大小也差不多。整個城池的纔有150米左右見方。所以城從裡面,就能清楚的聽到外面的動靜。
剛纔的那一陣馬蹄聲響,是起碼有數百匹戰馬集羣衝鋒的時候,纔會響起的沉重馬蹄聲。這可不是城外那些馬販子能弄得出來的!
片刻之後,當伍朝陽衝出城外的時候。一出城門,就見伍朝陽那雙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此時的城外,已是一片大亂!
只見兩三百名過來交易的西夏人,和三四十名四海商社的夥計掌櫃。竟然在剛纔的一小會兒的時間裡,就被人殺掉了一多半!
只見此時原本的熱鬧的市場上,已經是到處屍橫就地。僥倖未死的人一邊驚呼着,一邊向着遠處逃跑。
當伍朝陽帶領着隊伍策馬衝上前去的時候,就見此時的地面上,零星扎着一支支六寸餘長的弩箭。
而那些被射殺的西夏大宋兩國百姓的身上,也全都是身上被弩箭射中而死。
只見伍朝陽在疾馳的戰馬上,左腳甩鐙,向着右面一個大彎腰。戰馬的速度絲毫未停,他就把地上扎着的一根弩箭抄在了手中。
隨後就見他翻上戰馬,將這支弩箭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然後他就是狠狠的一咬牙!
在他的手上,鑄造精良的純鋼箭頭上面,還留着砂輪打磨留下的痕跡。碳元素形成的鋼花兒細密沉厚——這是他們通州生產的鑄鋼箭頭,只有通州產的鋼臂弩才能發射這種弩箭!
“怎麼回事?”伍朝陽向前縱馬向前奔馳,一路來到了女真勞工營的附近。
在這裡原本有30來名成都軍戰士,他們是用來看守這隻女真勞工團的。
就見爲首的一名排長,見到營長臉色不善、氣勢洶洶而來。他立刻就敬了個禮說道:
“剛纔有一支500人左右的騎兵,從山背後那邊猛然躥出來。然後他們在300米外齊射了一輪弩箭,扭頭就走了!”
“爲什麼不開槍還擊?”就見伍朝陽聞言,立刻就向着這名排長一瞪眼!
“咱們修這個市場,不是爲了要跟西夏人交易的嗎?”這時候,就見這名排長的臉上帶着一絲猶豫忐忑的神情,無奈的說道:“那支隊伍……他們打着西夏人的軍旗!”
“萬一要是開槍打錯了人,造成咱們跟西夏人開戰,統帥……”
當這名排長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伍朝陽猛然間擡手就是一馬鞭,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把他的軍銜武器摘下來,給我扔到城裡的禁閉室去!”只見伍朝陽一邊冷冷的說着,一邊回頭看向了剛纔的那支偷襲騎兵逃走的方向。
“你心裡還記得統帥?”當伍朝陽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排長已經被人拉下馬來,直接將他軍裝上的軍銜和身上的手槍短劍都撕扯了下來。
“無論天涯海角,傷我華夏百姓者必死!這是統帥告訴我的話!”只見伍朝陽向着這個不作爲的排長,大聲的怒吼道:
“眼看着自己同胞被殺卻無動於衷,你特麼在成都軍裡,連當個戰士都不配!”
……
等到這個排長灰頭土臉的被士兵押進城裡之後,就見伍朝陽向着偷襲軍隊的方向一揮手,大聲說道:
“一連二連跟我去追擊敵軍,三連進城之後留下兩排防守。剩下的一排,帶着全營的備用戰馬和槍彈乾糧,從後面趕上我們。”
“出發!”
只見伍朝陽說完這句話,就見他的戰馬就像一頭獵豹一樣陡然加速,向前飛馳而去!
此時此刻,前方那隻偷襲他們的西夏軍隊纔剛走不遠,他們的馬隊掀起的塵煙還未徹底散去。滾滾的塵土直接指向了西夏那邊的國境深處!
蹤跡這麼明顯,伍朝陽他們沿途追擊過去其實非常容易。
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後,伍朝陽後面的三連三排,一個排的戰士也帶着大批替換用的戰馬、乾糧和彈藥從後面追了上來。
在伍朝陽的指揮下,這240名成都軍戰士,500餘匹戰馬就這樣陡然加速,向着前方的西夏人猛追而去!
此時此刻的吳朝陽,一邊縱馬奔馳,一邊心裡也在暗自狐疑。
統帥在這次在新泉城附近修建市場,只是派他的一個營過來警戒。並且在他伍朝陽出發之前,他也沒收到任何來自統帥的親口命令。
顯然在統帥的心中,這是一次平常的警戒任務,他根本沒有在這裡動武的打算。
既然這樣的話,就說明統帥認爲對面的西夏軍隊,幾乎沒有可能向着他們這邊發動進攻。
既是如此,那麼這支偷襲他們的西夏軍隊,到底是因何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