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想到這裡,他一咬牙離開的船舵,順着傾斜的甲板衝出了指揮艙。
當他一路扶着艙壁跑到了輪機艙之後,他一下衝了進去,向着裡邊大聲喊道:“怎麼回事?動力怎麼停了?”
“節流閥堵住了,”這時,就見船艙里正咬着牙想主意的沈瑤光妹妹一擡頭,向着門口的吳俊說道:
“鍋爐壓力過高,已經超過了安全值。爲了防止鍋爐爆炸我打開了減壓閥,致使全船動力喪失。”
“馬上搶修!”這時的吳俊“砰”的一聲,在船艙裡跺了一下腳說道:“咱們還在東夏國境內,胡裡改以東120公里……這裡是敵佔區!”
“明白!”
就見這時的陳瑤光大聲答道:“我會盡全力搶修……給我派幾個人來!”
“好的,我去佈置!”這時的艦長吳俊看見沈瑤光妹妹也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他連忙出去叫人了。
“節流閥節流閥節流閥!”這時候的沈瑤光妹妹手裡拿着一個碩大的扳手,看着面前這個出故障的節流閥。
“船上沒有備用節流閥,看起來只能用鋼管直通……”此時此刻,沈搖光的心裡一邊飛快的想着維修方案。
在她的腦海裡,“刷刷”的翻過整個蒸汽船機械動力的設計圖,就像是它們全都浮現在眼前一樣。
“可以的!”
“這樣的話,就可以用鍋爐裡火焰的大小來調整鍋爐壓力。雖然麻煩一點,而且有可能造成動力不足,但是用鋼管直通的方案是可行的!”
只見沈瑤光妹妹想到這裡,她一咬牙向前兩步,“咔嚓”一聲,就將扳手扣在了節流閥一側那個粗大的螺母上。
……
當吳俊艦長衝出了船艙後,一眼就看到了在甲板上等待命令的炮組成員。在他對面,槍炮長帶領着四個炮組十二名成員,正在一起向着艦長行禮。
等到吳俊衝到船舷邊,一看到炮位上的火炮,他的腦袋裡頓時就是“嗡”的一聲!
這一次,整條船船體一起右傾,可是他們的左側就是圖們江北岸。
如今他們的南面,由於隔着一整條江水,所以防禦壓力並不大。
可是在北面那一頭的江水很淺,幾乎可以讓人涉渡而過。
偏偏這一面的船舷已經側傾到高高揚起的程度,整條船就像把肚子亮給了岸上的敵人一樣。
船上艦炮的俯仰角度,最低就只能達到負五度爲止。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炮口也就只能向下低一點點罷了,可是現在船體側傾的幅度,卻達到了三十度!
在這種情況下,炮口只能朝着天開,卻是完全沒有辦法向着岸上開炮。
看樣子,這些火炮已經指望不上了。只見艦長吳俊向着動力艙一指,朝着艦上的槍炮長大聲喊道:“帶人到動力艙去幫忙,那裡需要人手!”
“是!”
只見槍炮長答應了一聲,立刻向着動力艙飛奔而去。
此刻的艦長吳俊看着這幾門仰首向天的火炮,心裡這個窩火就別提了!
看起來,這倒黴事兒是全都湊到一塊了啊!
原本在這條“飛翔的河南人號”上,曾經佈置着24門36磅火炮。但是這次卻爲了執行任務,將甲板上大多數火炮都拆了下來。
因爲他們這一次主要的任務,就是轉運財物和拖拽軍需輜重而不是海戰,所以船上並不需要太強大的火力。
像這樣在內河上行動,這條蒸汽船其實憑藉着自己的動力,就可以撞翻一切在河道中攔截他們的敵船。
所以爲了讓船隻儘可能加大載重力,船上的火炮就被拆卸到只剩下了左舷和右舷各兩門,一共四門火炮。
原本他們想着以這樣的火力,就算來多少內河水師,也不用擔心會打不過敵人。更何況軍報上,也沒聽說東夏人有成建制的水師。
可是如今,這條船卻偏偏在敵境的河岸上擱淺了,而且現在鍋爐還出了問題!
吳俊隨即就讓水手長帶着船上所有的武器到指揮室集合,他自己也是皺着眉頭衝進了指揮室。
這時的艙室裡面,嵇安先生、陸琳玥和李妍妍兩位姑娘都在。
只見他們驚訝的看着吳俊,都在用眼神詢問這位船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動力系統出問題了,一時半會兒走不成了。”只見這時的吳俊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鍋爐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在這段時間,咱們的船擱淺在淺灘上動不了。咱們勢單力薄,萬一遭到敵軍的攻擊就危險了!”
就見此時的吳俊嘆了口氣道:“希望這地方是個窮鄉僻壤,東夏敵軍發現不了咱們纔好!”
“艦長,您說的東夏敵軍……”這個時候,就見嵇安先生聽吳俊說到這裡,他臉上神情怪異的向着窗外一指:“會不會就是外面那個傢伙?”
“啊?”
聽了嵇安的話,只見吳俊的臉上神情陡變!
他一個跨步就來到了舷窗旁邊,擡頭向外看去。就在這一剎那,吳俊艦長的嘴裡猛然間罵了一聲娘!
只見在河岸盡頭處的山崗上,大概150多米外的高處正有一個人騎在馬上,向着這邊眺望。
吳俊連忙把自己的望遠鏡拿出來,拉開摺疊鏡筒向着那邊看去。
就見這個人騎在一匹黑馬上,身上穿着閃亮的鎧甲,頭上還帶了一頂鍛鐵鑲嵌的兜鍪……這是個東夏兵!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吳俊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人時,就見山崗上那個身影擡手一帶馬繮,策馬轉身離去了。
這是一個東夏兵哨探,毫無疑問,他已經發現了這條擱淺的大船!
這次他轉身離去,並不是對這條船失去了興趣,而是回去叫人了。
“怎麼會這麼快?”這時的吳俊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漫荒野地的,這才幾分鐘就把東夏兵給招來了?”
“艦長,會不會是煙囪噴出去的蒸汽,泄露了咱們的行蹤?”這時就見陸琳玥姑娘伸手指了指船艙的棚頂說道:“剛纔我在甲板上看見,那股白色的霧氣噴出去都能有幾十米高!
“肯定就是它!”只見吳俊聞言,他用力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兒上。
就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孃的!那股煙霧,在十幾裡外都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