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您還記得就行。“就見這時的燕白魚聽到了沈墨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隨後她又向着沈墨問道:“不知沈將軍當日說的話,現在還算數不算數?”
聽到了燕白魚的話,沈墨才一愣神兒的功夫。旁邊的趙與芮卻忽然面上不悅的說道:“這是朕自己的事,燕統領你又何須多言?”
可是當趙與芮說到這裡時,就見燕白魚忽然擡起了一隻手掌向着趙與芮示意——她在竟然在讓大宋天子閉嘴,不要打斷她的話!
這一下,就連趙與芮都被她弄得愣住了。
這時的燕白魚轉過頭,向着趙與芮說道:“這是白魚最後一次爲天子盡忠,請天子勿言,且聽沈將軍怎麼說。”
聽到了燕白魚的話,趙與芮心中也是暗自震驚!
而沈墨見狀也在旁邊接口說道:“我沈墨說話算數,這句話我是不會忘的。”
“我之所以承諾天子這句話,並不是爲了之前的私交,而是天子的德行配得上終身爲帝……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當沈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見燕白魚站在那裡,看了看趙與芮和沈墨兩個人。
此刻這位燕娘子臉上的神情,是一片欣慰而釋然,就像是她終於做完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這時就見燕白魚緩緩的轉過身來,以君臣大禮向着趙與芮叩拜了下去。
就見燕娘子一個頭叩在甲板上,隨後起身含淚向着趙與芮說道:“屬下燕白魚……拜別天子!”
“燕娘子,你這是要幹啥?”這時趙與芮也隱約知道了燕白魚的想法,他的心裡也開始翻攪起來。
而這時的沈墨,則是靜靜的看着面前這一對君臣。
就見燕白魚接着說道:“後半輩子,屬下要去通州過點兒縱意而爲、任性而行的日子,請恕臣不能爲天子盡忠了。”
“爲啥啊?”
這時的趙與芮和沈墨,竟然忍不住同時問出了這樣一句話,又是宛若立體聲雙聲道一樣的音效。
“臨安太噁心了,臣待不下去了……望天子見諒!”
這時的燕白魚看見面前的倆人同時驚愕的看着她,說出的話來也一模一樣,就見她臉上淚痕猶在,卻笑着答道。
而這時的趙與芮,也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燕娘子說的沒錯,”就見這位天子忽然感慨的說道:“要是能走的話,我也想走啊!”
聽到了他的話,沈墨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
而這時,沈墨身邊的人全都含着笑看着面前的情景。
說實話,趙與芮這位天子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當真是非常難得。不過他因爲要在朝堂上維護沈墨,保住大宋百姓。卻因此在那些文官集團的挾持下難以有所作爲,這也讓人不禁扼腕嘆息。
不過看這位天子的樣子,顯然和沈墨之間的情分、和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決心都一點沒有改變,所以他現在依然還是統帥的盟友。
而這個時候,在大家都面帶笑意之際,那位玉簪姑娘卻已經快要哆嗦成一團了!
因爲到了現在,終於還是被她聽出來,剛纔上船的這個白衣青年竟然就是大宋皇帝!
可是非但通州統帥在那裡和皇上並肩而坐,歡聲笑語毫不見外。而且沈小虎他們這些人也連屁股都沒欠一下,絲毫都沒有向這位天子叩頭行禮的架勢。
這些人都是見怪不怪,一點沒有覲見天子的禮數。可是此時的玉簪姑娘卻已經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都快哭了!
這時沈小虎一邊兒給旁邊這位姑娘倒酒壓驚,一邊也看到了玉簪臉上震驚的神情。
就見大師兄湊到玉簪的耳邊輕聲說道:“這算得了啥?也值當把你嚇成這樣?”
“我聽說天子登基之前,我們統帥還成天踢他屁股呢……來,吃酒!”
……
且不說大師兄在那裡藉着天子的威勢,施展自己的泡妞絕技。這時的趙與芮吃了幾盞酒之後,也隨即放鬆了下來。
他見到燕白魚娘子說完了這番話之後,穿着一身女裝跟那些女眷笑鬧到了一起,身上再也沒有平日裡繃得緊緊的樣子,趙與芮也不由得心中感慨。
在這之後,他一邊用酒盞堵着嘴一邊說道:“真的那麼做了,對雲從你也沒什麼好處吧?”
“我知道,”聽了天子的話,沈墨也隨即點了點頭。
沈墨當然知道趙與芮說的,是他在金殿上大放厥詞,宣佈出來那幾條反制朝中羣臣的手段。
其實趙與芮說的沒錯,沈墨當時說的那些條款,雖然聽起來是痛快了。但是除了那硬訛下來的四成賦稅以外,給沈墨帶來的直接好處卻是真沒有多少。
這時就見趙與芮接着說道:“沒好處的事兒,雲從你一向是很少做的。”
“我知道,”沈墨又點了點頭。
“這次你要什麼,直接就跟我說一聲。反正如今行情正好,我基本上都可以答應你。”趙與芮也笑着說道。
聽到了趙與芮的話,沈墨也隨即笑了起來。
隨後他就對着趙與芮說了三個字……
“樞密使!”
在大宋的樞密院,就是全國的武力最高管理單位。之中的一把手樞密使是武臣的頂尖人物。
這次沈墨說要當樞密使,就代表着他要掌控天下兵權。趙與芮一聽,頓時就愣了。
就見沈墨接着說道:“大宋冗兵太重,百萬軍隊不但全無一用,而且白白耗費錢糧,我得把它改過來。”
聽到這裡,就見趙與芮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墨一眼,然後無聲的點了點頭……看這意思,這位天子是當場答應了!
這一次,他跟沈墨又達成了一項協議。
沈墨在金殿上所說的那幾條:登報揭露朝臣的嘴臉、扣下屬於朝廷的四成商稅、還有在各個經濟區駐軍的事。只要沈墨願意暫緩執行,那麼這個樞密使就是他的了!
就在談笑之間,他們幾句話就把這事兒給商量妥了,其實這就是趙與芮此行的目的。
其實沈墨也知道,趙與芮並不是爲了那些對抗沈墨的文官集團,替他們講情來的。而是趙與芮也知道,沈墨現在不宜跟整個大宋朝廷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