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偵察船這種東西,在沈墨後世的海軍一直就存在,而且它的地位也是無可替代的。
這種偵察船實際上是精心僞裝成民用船隻的軍艦,它通常會以商船的面目活動於敵佔區。
最早時偵查船的作用是觀察敵軍港口內戰艦的活動,併爲自己的部隊提供作戰時需要的情報。
所以沈墨在建設海軍時,絕不會把這東西給忘了。
今天這艘變色龍號,就是爲了這樣的任務而製造的,它的鋼鐵船身外面包着木板,在用船槳航行的時候,和一艘普通的商用客船別無二致。
可是它卻可以在河道附近,隨時對敵軍抵近偵察,還有一定的火力可以保衛自己。
同時這艘船之所以造得排水量不小,是因爲它還有另外一項職能。
這條船上最多可以容納一支百人特戰隊,將他們運送到敵人的腹心之地發起特種作戰,甚至是對敵方將領和指揮機關作出斬首行動。
爲了適應敵後行動,這艘船運動起來航速很高,開炮的時候火力迅猛。
而且僞裝得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這是條蒸汽船。
除此之外,他卻也捨棄了一些防護功能,所以製造它的船用鋼板厚度只有兩毫米,僅能扛住敵軍的弓箭射擊……不過以他的超高航速,只要它開起來,這世上就沒有敵人的艦艇能追得上他。
……所以今天的石百川遇到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就算這艘僞裝偵察船變色龍號不是海軍的主力戰艦,上面的火炮也不是他們這些小木船能對抗得了的!剛纔在石百川拆船的時候還志得意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可是到現在當他們扒下羊皮,發現裡面是一隻斑斕猛虎的時候,他驚覺自己上當,卻已經晚了!石百川嚇得手腳冰涼,其他船上的魯班門人也在黑洞洞的炮口下驚訝恐懼,一時間誰都不敢亂動。
而船上的那位成無恨,卻連頭都沒擡。
“你今天是怎麼搞的?”
這時就連搞工業的穆天璇都發覺不對勁兒了,她敲了敲棋盤向成無恨問道:“人家包圍你你不動手,人家拆你的船你也不動手,你在等什麼?”
“又被你說對了,穆大姐真是冰雪聰明!”
這時的成無恨擡起頭,笑嘻嘻的看了穆天璇一眼,點了點頭道:“因爲我在等人”。
“等什麼人?”
聽到了他的話,穆天璇也頓時愣住了。
就在這位穆大姐話音未落之際,運河江岸上的密密層層的樹林中,陡然打來了一發信號彈!他們面前紅光一閃,在光芒照映下的成無恨猛地擡起了頭!“原來你等的是這個……”此刻的穆天璇呆呆的看着這顆掠過河面的信號彈,驚訝地說道:“怎麼打的這麼低?”
原來這一發信號彈打出來時,並不像往常那樣是朝着天上放的,而是直接衝着河面上來了!它在飛行中熾烈的燃燒着,朝着河面上擠成一堆的船隊方向飛來。
甚至它在掠過的河面時,還在水面上跳動了一下才落到河水裡熄滅。
……“岸上的人把信號彈打得這麼低,是因爲擔心這顆信號彈會被他追蹤的那個人發現”。
成無恨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向着後方的船艙做了個手勢。
就在這一瞬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這艘僞裝偵察船,在成無恨的命令下突然開炮了!這一下,驚得石百川那些人肝膽俱裂!在這麼近的距離,船上的三十二磅巨炮一炮轟出去,發出的近千顆霰彈就像暴雨一般,撲向了魯班門幫衆乘坐的一條木船。
霎那間幾丈外的這條木船就被凌厲迅猛的霰彈來了個開膛破肚,打得四分五裂!這艘只能裝載二十人的小船,船頭正好朝着變色龍號。
結果船板被那些瘋狂肆虐的霰彈從頭穿到尾,就像是一個生日蛋糕被人掄圓了,砸了一棒球棍!霎那之間木板飛射,水花四濺,整條船頃刻間就在運河上沒了蹤影。
船上的十來個魯班門人,只剩下河水中盪漾的血跡和幾片破衣服,就連一句囫圇屍首都沒看見。
就這一炮,就將圍住變色龍號的魯班門人嚇得肝膽俱裂,他們握住連弩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哆嗦!他們引以爲傲的機關術,在通州人手裡,已經發展得威力更勝他們百倍!就在不久前,這幫傢伙還對手中的弩箭信心十足。
可現在跟人家相比,這玩意兒簡直就像牙籤一樣毫無作用。
他們全都渾身顫慄的看着船上瞄準他們的炮口,一個個呆若木雞。
毫無疑問,如果船上的人想消滅他們,火炮一起開火的話。
他們這八條小船——現在只剩下7條了……早就一股腦見龍王爺去了!到現在這些魯班門人才知道,他們惹上了一個何等恐怖的龐然大物。
如今別說對戰了,他們就連轉身逃跑的勇氣都拿不出來!石百川目瞪口呆的坐在他那把太師椅上,就像個傻子一樣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完了。
……在變色龍號上,一排戰士端着步槍從船艙裡鑽出來。
他們在成無恨的命令下,向着周圍的小船大聲喊道:“把弩給我扔腳底下,雙手舉起來!誰敢亂說亂動,全船皆殺!”
隨即這些戰士的步槍瞄準了周圍的魯班門幫衆,開始逐一將他們抓上船來。
看到大事已定,穆天璇也鬆了口氣。
隨即她疑惑地向着成無恨問道:“你還沒說呢,剛纔那信號彈到底怎麼回事?
你爲什麼一直等到它出現了才動手?”
這時成無恨笑了笑,向穆天璇說道:“在這之前,安俊已經找到了魯班門的一處巢穴。
宋無悔已經去那裡,策應安俊的抓捕行動了。”
“至於我的任務,是在運河這邊故意露出破綻,引石百川上鉤。”
“這幫魯班門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着咱們技術來的。
而他們想要獲得技術最方便的辦法,就是成批的抓捕咱們的技術人員。”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在通州和臨安都因爲咱們嚴格的保衛而無從下口,就只能從轉運的路上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