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觸碰

李苟丹不明白寧晧文爲什麼就那麼在乎蘇小沐?自己明明纔是和寧晧文同病相憐的人,爲什麼寧晧文連自己的擁抱都不肯接受。

站在李苟丹身旁的人想伸手去扶一把,李苟丹一骨碌爬了起來離開了人羣的視線……。

此時天已經在慢慢變黑了,蘇小沐一路跌跌撞撞的碰到了不少行人。蘇小沫顧不上道歉只是拼命往前跑,被撞到的行人在背後罵罵咧咧蘇小沐都充而不聞。

她現在一心直想見爺爺,再也顧及不了其它。爺爺雖然有腿疾的毛病,但這幾年身體也還算硬朗。怎麼可能會?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木荒村外

蘇財拿下了戴在頭上的頭笠放在胸前,回頭看着木荒村半響之後又默默將頭笠戴了回去。

段幽右手拿摺扇一張一合的敲打在自己的左手上,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嘴角上揚了一絲弧度。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陰深恐怖。

兩人一前一後被落日吞噬,消失在木荒村外的盡頭。

蘇家小院外

蘇小沐扶着院子的木欄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爺爺,我回來了。”蘇小沐理了理衣衫大聲的朝院子裡吼道,整個院子中除了幾聲蟲鳴,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

“爺爺,今日我還和人打了一架!”蘇小沐邊朝裡屋走着邊扯着嗓子吼道,只是嘴邊有什麼鹹鹹的?

屋裡面雜亂不堪的景象,出乎了蘇小沐的意料之外,滿地狼藉的茶杯碎片和一灘灘刺眼的鮮紅,以及幾乎滿臉是血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的蘇羽鶴,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闖進了蘇小沐的大腦撞進了蘇小沐的心絃。

蘇小沐扯着嘴角帶着一抺苦笑向蘇羽鶴的屍體走去:“爺爺,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哦,怎麼可以隨便躺在地上?我們就算困了也要回房睡。”

蘇小沐在蘇羽鶴身旁用半跪的姿勢,打算將蘇羽鶴扶回房可接下來詭異的一幕直接讓蘇小沐徹底慌亂了。

蘇小沐的手直接透過了蘇羽鶴身體觸碰在冰涼的地板上?蘇小沐又嘗試了好幾次還是同樣的結果…

這種近在眼前卻無法觸摸的感覺,令蘇小沐的情緒徹底崩潰,豆大的淚珠透過蘇羽鶴的身體滴在了地板上。

此時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所剩無幾,只有孤寂的風捲起了路上的殘葉又緩緩將殘葉帶回地面。

“小沐?”。寧晧文站在門外剛想擡腳邁進屋中……

卻被蘇小沐陰沉着臉吼了一句“出去!”就悻悻的收回了腳步順着石梯坐下。

寧晧文將自己的臉埋在雙臂間,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從聳動的肩膀中,可以看出寧晧文正在輕輕啜泣。

李苟丹站在院外盯着院內的場景,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走進了寧晧文的身旁順着石梯坐下了。

一時間這處小院子安靜的可怕……

蘇小沐在房內陪着蘇羽鶴身體一動也不動,寧晧文還是將臉埋在雙臂間,李苟丹則是盯着遠處的風景發呆。

骨骷內

蘇財和段幽來到骨骷門外。

門外的僕從見狀用力將厚重的木門推開,站至一旁微微朝兩人行了個禮。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蘇財下意識的整理了自己的腰間卻發現少了樣東西,蘇財臉色聚變轉向門外盯着僕從,僕從也只是站在門邊沒有仼何動作。

“怎麼了?”段幽見蘇財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

“屬下隨身攜帶的佩飾好像掉了。”蘇財邊摸向腰間的位置邊回答段幽,神情略顯焦急。

“可能掉在回程途中了,一會派人去找就是了”段幽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

“可……?那塊佩飾對屬下來說……”

“好了!我說會派人找就會派人去找 ,還是你信不過我?”

蘇財話音未落就被段幽不耐煩的制止了,蘇財識趣的閉上了嘴跟着段幽走向大廳。

還未走向大廳一位身穿白衣手握玉笛的少年便早兩步來迎接段幽和蘇財。

“可算回來了?我還認爲會在路上誤些時辰了”少年笑意盈盈的走到兩人面前說道。

“不過半個時辰的路能誤多久?”蘇財朝少年翻了個白眼懟了一句。

“有些人真是沒有什麼本事,還盡往自己身上找存在感?”少年也私豪不客氣的回懟過去。

“玉憐?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蘇財看着玉憐心中充滿了疑惑,平時和誰都是和顏悅色,怎麼到自己這兒就這般不受待見

“你這般厲害的人物,我怎麼敢瞧?”玉憐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眼中盡是嘲弄之意。

玉憐的言外之意再是明顯不過了,蘇財手握成拳作勢就要向玉憐發起攻擊。玉憐也不是光受人欺負的主,轉動着手中的玉笛準備反擊。

“行了!現在是有要事,誰有心情看你們在這兒耍寶?”段幽及時制止了兩人的爭鬥。

兩人紛紛收起了招式,跟隨着段幽的腳步走進了大廳。

蘇財一直對玉憐心存介蒂,這人不過才入骨骷不到兩年時間就成了骨骷右法?還深的骷主器重?想來此人的過去並不簡單。…

大廳中。

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跪在正中央,將自己的頭死死的扣在地上保持着一種僵硬的動作。

聽見了腳步聲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像是在怕什麼?但也只是一下。

“還記得你初入骨骷是爲了什麼?”段幽走到乞丐面前朝着蘇財問道。

“爲了找到棄長姐而去的負心漢,將他挫骨揚灰。”蘇財說着握緊了手中的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現在還不快趕緊把頭擡起來,讓人瞧一瞧?”玉憐以半跪的姿勢在乞丐的左側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乞丐聽了這話心上更是慌得不行,但語氣中還算鎮定。

“各位爺,我並非你們口中的負心漢,我不過是位在街邊行乞的叫花子,還請各位爺放我一條生路。”語畢乞丐朝三位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那你可知道木荒村的蘇財?”蘇財站至乞丐身前居高臨下問道。

“不……不認識,我從來沒去過什麼木荒村,更加不知道蘇迷的弟弟蘇財……”乞丐話音一落,意識到不對轉身欲逃。

玉憐轉動着手中的玉笛,筆直的朝着乞丐的左腿狠狠擊去,乞丐直覺自己的左腿的骨頭都斷烈了,這條左腿估計廢了。

“究竟是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爲難我?”乞丐臉上流着兩行清淚神情痛苦的捂着自己受傷的左腿。

“爲什麼?你好意思問爲什麼?”蘇財一把將乞丐提至身前,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乞丐,眼前的乞丐不是旁人正是負了蘇迷的負心漢。

乞丐看着眼前人頓時臉色發白,拼命掙扎着想要擺脫,奈何對方力氣過大自己才被廢了條左腿,無論如何是掙脫不了了。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好不好?我的左腿已經被廢了,放我一條生路,行不行?好不好?”乞丐滿臉是淚的向蘇財求饒。

“放你一條生路?”蘇財放開了乞丐,乞丐一個沒站穩就跌坐在了地上。

“對,放我一條生路,讓我贖自己所犯下的罪。”乞丐跪在蘇財面前苦苦哀求道。

“好,你走吧。”蘇財灘開了手說道。

“謝謝,謝謝,謝謝”乞丐說了三聲謝謝,連磕了幾個響頭將頭都給磕破了皮,才扶着自己的左腿慢悠悠的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