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無語地看着蔣乙黛,終於忍不住,說道:“所謂名門千金,也不過爾爾。”
她低頭要去撿柺杖,蔣乙黛又再衝過去,把柺杖拿出去很遠,再囂張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陳雪無語搖頭道:“我是不是要說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蔣乙黛臉都氣綠了,她咬牙道:“陳雪,你只是夏千尋養的一條狗,沒有任何身份和地位,你有什麼資格嫁給天楠?天楠雖然現在只是一個黑客,但他正在努力打造秦家村。而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最終能夠得到秦家的重視。你死纏着不撒手,只會連累他。”
“連不連累,是我與天楠之間的事,跟你說得着嗎?”陳雪語氣也顯得嚴厲了一些。
再好脾氣的人,被蔣乙黛這樣近乎瘋狂的羞辱,都會受不了的。何況,蔣乙黛還是開車撞她,想要她死的那個人。
要不是看在天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面子上,要不是想着她雖然被撞,但大難不死,又與天楠冰釋前嫌,也算是因禍得福,她早就該發火了。
蔣乙黛又再說道:“陳雪,我希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幫不了天楠,天楠打造秦家村,如果我與他結婚,我蔣氏可以成爲他堅實的後盾,而我的推廣和經營能力,也完全可以讓秦家村走出來。反觀你,你除了給天楠帶來無盡的麻煩,讓他需要分心來照顧你以外,你還能做什麼?”
陳雪冷笑一聲,她突然有點明白,蔣乙黛爲什麼急着讓她離開天楠,急着想要嫁給天楠了。她在蔣氏的位置,聽說是被汪雨菡取代了,她沒有地位了,所以急了。
蔣乙黛更來勁了,損道:“這世上,就有那麼多的女人,想要不勞而獲,想要山雞變鳳凰,想要一朝躍上枝頭。不就是想要錢麼?你想要多少?開個價!”
“呵呵……”陳雪再冷笑了兩聲。
虧她曾經還覺得蔣乙黛和天楠很般配,她瞎啊!這個女人,哪裡懂什麼愛?滿腦子都只有各種算計。幸好,天楠當初追求沒有成功,要不然,天楠那麼單純的性子,一定會被這個女人賣了,還傻呵呵地幫她數錢。
蔣乙黛看陳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更沒了耐心,急着掏手機道:“帳號多少?一千萬,滾出帝都,永遠不要出現在天楠的世界。陳雪,這是爲你好,也是爲天楠好。你但凡對他有一點感情,就想想他的理想和抱負吧。你不能自私地爲了攀上高枝,就毀掉天楠!再說了,到時候,以你的身份,也嫁不了天楠,而這一千萬,也會打了水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陳雪不願和蔣乙黛在這裡浪費時間,冷聲道:“把我的柺杖還給我!”
“陳雪,你不要以爲天楠照顧了你,就真的愛你!”蔣乙黛直接將陳雪的柺杖拿了,然後走到門口,請服務員將柺杖扔掉。
陳雪急着喊:“把柺杖還給我!”
雖然她現在沒有柺杖也能走幾步,但是,醫生不許的,怕留下後遺症。
蔣乙黛這個女人,真的是有病!
服務生也沒有聽到她的喊聲,真的按照蔣乙黛的交代將柺杖拿走了。
陳雪發怒了,瞪着蔣乙黛:“姓蔣的,做人要適可而止。我和你,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就讓天楠來接我!”
蔣乙黛撲過來便奪陳雪的手機,一邊說道:“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愚蠢到家。別說秦天楠不愛你,就算愛你,憑你的山雞身份,你也絕不可能嫁入秦家。”
陳雪看蔣乙黛來搶手機,立即將手拿開,蔣乙黛眼瞼垂下,掩去眸子裡的惡毒光芒,她一腳踹向陳雪的腿。
陳雪也是練過的,反應很快,蔣乙黛踹過來的時候,她立即以手撐椅子,迅速挪到另一張椅子上。
蔣乙黛一腳便將她剛纔屁股下面的那張椅子踹得飛了出去,可見,這個惡毒的女人,用了多大的勁。
陳雪嚇了一跳。她是初中的時候,孫媽媽告訴她父母並不是死於車禍就開始練武術的,那個時候,她的韌帶完全沒有拉開,練起來很痛苦,所以,她比普通人更努力。天道酬勤,她只用了四年的時間,就擠成了道館前十甲。後來她兼職的時候,也做過私人保鏢,武力值,比不了那些專業的男保鏢,但是對付普通人,是綽綽有餘的。
但眼下蔣乙黛這速度與力度,顯然不是普通人了。
陳雪不由地心驚,該死的,醫生每天都千交代萬囑咐,讓她一定要注意,就是拄杖走路,都一定要慢慢的走,不能操之過急,不能站立過久,一定要注意不能讓關節過勞,慢慢養,纔不會留下後遺症。
不行,不能動武。
陳雪思及此,大喊道:“蔣乙黛,有話好好說!”
“去你媽的好好說,陳雪,你個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就廢了你,我看到那個時候,秦天楠還會不會要你一個殘疾人。”蔣乙黛說着再朝陳雪撲過來。
直接操起一張椅子,便朝着陳雪的腿砸去。
呵呵,腿不是受傷了嗎?還需要拄拐,她這麼砸下去,她能怎麼擋?拿手還是拿腿?拿手擋,就把手打殘好了,拿腿,那纔是真正的愚蠢到家。落下一輩子的殘疾,也真是活該,自找的!
蔣乙黛無比得意。
陳雪無奈地起身,操起身後的椅子迅速地與蔣乙黛砸過來的椅子架到了一起。
但是,椅子一架出去,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部受到了很大的壓力,疼痛起來,她甚至聽到自己膝關節和腳踝處傳來咔嚓的聲響。
蔣乙黛看着陳雪那樣子,神色便有些得意起來,脣角揚起一抹鄙視的冷笑道:“犯賤!好說不聽,給錢不要,現在這樣,滿意了?求我啊,求我,我就把椅子拿下來。”
門口,突然一道聲音急急地響起:“蔣乙黛,住手!”
聽到是夏千尋的聲音,蔣乙黛一臉得意的笑:“夏千尋,你也來了,很好,呵呵!”
蔣乙黛看到夏千尋身邊跟着兩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年輕女孩,脣角一勾,眸光再一寒。
反正她現在也已經與陳雪當面動手了,打一個也是打,打幾個也是打。而且,人多正好混水摸魚,到時候她完全可以說是陳雪仗着有點功夫,便先對她動手,然後大家扭成一團,不知道是誰把夏千尋推倒在地,導致流產這種事情,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如此一想,蔣乙黛內抑制不住的激動,她立即再咬牙發了狠勁,狠狠地再將椅子舉起,然後拼命地砸到陳雪舉着的那張椅子上。
站在夏千尋身邊的田小嬌,看到蔣乙黛當着她們這麼多人的面都要動手,立即衝了上去,嚷嚷道:“我去,不要臉啊!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她衝上去就要抱住蔣乙黛的腰。
然而,還沒有靠近,蔣乙黛揮起一腳便將田小嬌踹翻在地。
陳雪因爲蔣乙黛又砸了一椅子,她必須舉椅子來擋,所有的力,都被雙腿承受了。她腿還是傷的,原本站都不能站多久,需要藉助柺杖才能行走,現在被蔣乙黛這麼一砸,骨頭咔嚓一響,整個人痛得大汗淋漓,臉色瞬間便蒼白如紙,嘴皮都青了。
夏千尋一看陳雪的臉色就知道她腿上的傷被蔣乙黛這麼一椅子下去弄得傷上加傷了,小嬌又被蔣乙黛踹翻在地了,她兩隻拳頭捏得死緊,孩子,孩子!她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一定不能衝動,蔣乙黛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她衝着身後大喊一聲:“保鏢!”
又見蔣乙黛猖狂地舉起椅子再要朝着陳雪砸去。
夏千尋嚇得大喊:“陳雪!”
看着陳雪的身體一下子在蔣乙黛椅子的狠砸之下,軟了下去,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啦啦地淌下來,她朝着陳雪就要衝過去。
一隻手,猛地握住夏千尋的手,女人的聲音溫婉地響起:“你是孕婦,不要衝動。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大事的!”
夏千尋嗚嗚地哭,掙扎着手:“你不懂,陳雪她纔出了車禍,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她連站都站不穩的。”
陳雪聽到夏千尋的話,剛纔一直好堅強的,這會兒也哭了起來。
蔣乙黛聽到夏千尋哭,看到陳雪無能地倒在地上,她哈哈地笑起來:“所以,你說你們有什麼用?聖母有什麼用?面對強大的對手時,你們除了哭,還能做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陪伴在秦天楠和柯爵的左右?呵呵,夏千尋,你在這裡演什麼主僕情深?假惺惺地哭什麼哭?哭得那麼難過,怎麼不見你來替陳雪擋一下?”
砰——
咖啡杯直接砸到了蔣乙黛的頭上。
蔣乙黛震驚地看向夏千尋身邊的女孩。
女孩勾脣一笑,一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迷人的梨渦。女孩自我介紹道:“我叫李雲清,朝你頭上砸咖啡杯的是我,有什麼,衝着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