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蕭可起來,刷完牙洗完臉,準備去大廳和大夥一起吃飯。{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剛過去就看見衆鬼圍成一個圈,不知道在做什麼。走過去一看,現有人被圍觀了。后羿蹲在地上,手足無措。
蕭可鑽了進來:“怎麼了?你們欺負他了?”
“我們哪敢欺負他呀。”
“不被欺負就不錯了。”
“我們是那種惡霸嗎?”
“那他怎麼被你們圍觀了。”蕭可抓住芽芽,“芽芽你說。”
芽芽仰頭說道:“剛纔工地上來人了,說工地上一夜間堆滿了磚頭,從門口堆到裡面,挖掘機起重機周圍都是磚頭,都快被淹沒了。然後后羿哥哥去找老闆要搬磚頭的錢,說要錢買肉吃。”
“……老、老闆沒被嚇死吧?”
“老闆沒嚇死,不過沒給錢。因爲后羿哥哥拉着他不肯放手,非要肉錢,他就說要送后羿哥哥去精神病院。”
蕭可鬆了一口氣,還好老闆沒當真:“那老闆呢?”
芽芽笑笑:“小二哥剛好過來蹭飯,說‘你不去處理那些磚頭,工人開不了工,損失多大呀,還有心要送我哥哥去醫院’,老闆一聽就趕緊走了。”
蕭可揉揉眉心,現在的后羿心智不全,跟只知道填飽肚子才能活下去的野獸一樣。要是被個壞人帶歪了,那以他能射日的力量,這該是毀天滅地的事吧。正想着,芽芽忽然說道:“后羿哥哥能把太陽射下來,那讓他把現在的太陽弄下來,我們不就可以整天在外面玩了?”
衆鬼面面相覷,恍然大悟:“對哦。”
“不行!”蕭可立刻禁止,把后羿拉到自己身後,根本遮擋不住他魁梧的身軀,嚴肅臉,“你們是快活了,那些凡人怎麼辦?”
衆鬼還是捨不得眼前的肥肉——能自由自在行動,那不是跟做人一樣?生生世世都像活人了“你們人的話白天黑夜都能走動,沒陽光也一樣呀”“那不如把它滅了,然後人鬼一家親哦”。
蕭可見他們要逼近,又退了一步。
“如果沒有了太陽,也就沒有花花草草了。”阿白從後面走了過來,悠悠道,“那些樹啊,花啊都沒了。還有氣溫驟降,又進入冰河世紀,到時候就沒有活人被你們嚇着玩了。”
只是說了幾句,衆鬼就覺得索然無味了:“還是有太陽的好啊。”活人生死他們無所謂,反正認識的熟悉的人都已經是鬼了。但是不能看風景,那就太無趣了。
既然沒什麼可以圍觀的了,衆鬼轉而回到餐桌。
阿白看看后羿,好奇道:“據說后羿隨身不離弓箭,可他出現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蕭可點頭:“書上說是紅色的弓,白色的箭。”
王小二已經啪嚓啪嚓的給后羿拍了好幾張照,等他回去就洗出來框好,掛他家正門口辟邪用。不過要是告訴他爸這人是誰,估計肯定要被押送精神病院吧。
這就是異能人士的悲哀啊。
他心裡悲涼着,開始拿筷子分給衆鬼。
阿白剛坐下,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蕭可見他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我出去一下。”
沒等她回答,阿白已經往外面走。蕭可瞧見陽光強烈,忙拿了傘附上靈咒,給他遮上,皺眉:“沿着陰影處走太危險了,萬一被曬到了怎麼辦?”
阿白笑笑:“我會有分寸的。”等出了門,他才說,“我祖父來了。”
蕭可應了一聲,明白過來:“我跟你一起去。”
“嗯。”
出了巷子,阿白帶着蕭可拐進一條小路,拐了幾個彎,走了三四百米,纔在一個古宅裡停了下來。
蕭可合上傘後,又確認了下放在兜裡的符,以備不時之需。
裡屋忽然有陣陣冷風拂來,在秋天裡更顯得冰涼。還沒見上面,氣勢就這麼強的,難怪隔了那麼老遠阿白就感覺出來了。蕭可凍的手腳冰涼,往阿白身旁挨。
裡面悄然無聲的走出一隻鬼,身形高大的老者雙目冰冷,見了唯一的孫兒也沒有過多的表:“這次出島玩的可高興?”
阿白笑道:“託您的福,玩的很好。”
宋判輕笑:“你也有出息了,敢用你的兵來制衡我的卒。”
阿白脣角又彎了起來:“你知道盒子裡的不是我的心臟,所以回到島上後你就一直沒有動作。那你現在來又是爲了什麼?”
宋判冷盯着他:“當然是爲了后羿而來。后羿有射日的能力,也就是說,他有把全部活人變成死人的能力。弱小的人類,早該被淘汰了。”
“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生前也是人。”
“可現在不是了,你該想的,是怎麼擴充鬼界的兵力。”
“可我想要的不是那些,我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活着’。”他經歷過轟轟烈烈的活法,然後他失去了很多,所以現在他只想平靜過日子。這一千年來,他活的很好,宅子裡的人也很開心,這就可以了。
他的想法宋判當然不會明白:“我可以答應你,讓你娶阿玉,讓她做宋家人。”
阿白意外道:“真的?”
“當然,只是她得跟我訂下契約,一世不會離開鬼後的位置。”
阿白不可抑制的扯了扯嘴角,她如果簽訂了這個契約,就等於是他也被牽制了,得永世做鬼王。因爲他放不下蕭可,永遠也放不下。
蕭可朝宋判吐了吐舌頭:“我纔不稀罕鬼後的位置。”
宋判當即冷臉:“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死後的下一秒,我就會送你去閻羅殿,讓你們永世不見。”
蕭可頓了頓:“你是鬼王,跟閻羅王有約定,不能殺人,擾亂人間秩序。所以你跟秦霄聯手了,他幫你殺要殺的人,一點牽制都沒有,對吧。只是他現在的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人不鬼的活了一千年,卻被我打傷了,到今天都沒再出現,這種隊友也虧得你肯屈尊跟他聯手。”
“……”宋判眸色微染怒色,“你不用刺激老夫,每一顆棋子,都有他的用處。”
“那這顆棋也未免太差勁了。”蕭可往死裡黑秦霄,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但在這上面譏諷一下宋判她也賺了。對一個總是想把自己弄死的人,她實在沒一點好感。
阿白在秦霄出現後,也明白了豔鬼那天說的所謂的危險是什麼。事實上,危險從未消失,從阿玉重生的那一天起,命運的轉輪就又開啓了。現在蕭可有他保護不會有事,他的祖父還不傻。
要是他真的對蕭可下手,自己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做王。
所以他有點想不明白祖父跟秦霄聯手的目的。
從他身邊搶走阿玉?那還不如收買一些惡鬼效果來的快。
因爲想不通,所以很忐忑。
“喲,鬼王大人怎麼這麼好興致,大太陽的還跑這麼遠,不怕被曬成灰啊?”
滿含輕蔑的聲音傳入耳中,阿白和蕭可都愣了愣。轉身看去,就見牆垣上坐着一個長衣女人,撐着一把傘悠然看來。
那傘是護魂傘,茅山獨一無二的傘,每個弟子都有一把。
蕭可喜不勝收:“鬼娘!”
話落,鬼娘旁邊才跳上一個人,高大的身軀擋住陽光,眉頭擰成一個半川字:“小心曬傷。”
“師兄!”蕭可用力擺手,恨不得跳上去抱住他倆,這種見到哥哥和嫂子的感覺不能更好。
“可可。”韓成拉着鬼娘下來,一眼就看見不能忽視濃郁戾氣的宋判。眉頭擰的更深,已經準備拿劍。
阿白笑道:“不用動手,不然就難收場了。”
韓成這才壓下劍,冷冰冰看着宋判。
蕭可總覺得師兄和鬼娘有哪不同了,好像……更像小兩口了?他們果然是去度蜜月的!
阿白回身說道:“您如果沒有其他事,孫兒就先告辭了。”
沒等他答應,阿白已經拉了蕭可按原路返回。蕭可見因爲兩人回來,又沐浴在*辣的太陽底下,剛纔的陰冷也都不見了,興致勃勃問他們近況。
可離開剛纔的地方越遠,韓成和鬼孃的神色就越嚴肅。
師兄這模樣蕭可習慣了,可鬼娘也這樣,她就不安了。直到回到明月巷,踏步進家門口時,阿白纔開口:“從茅山帶了什麼消息回來麼?”
韓成頓住步子,鬼娘沒留神,一腦袋撞了上去。韓成伸手揉揉她的腦門,一會才緩聲:“進屋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