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傷口不深,不然要去醫院縫針才行了。”
回到宿舍後,孟良雲和江成龍掏出全副的醫療器械,對我的額頭進行修補工作,這兩個人真不愧是醫學院出身,傢伙事倒是相當齊全。
不過孟良雲最在乎的,還是傷口的來源,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這個特別感興趣。
他一邊做着消毒工作,一邊重複着問道:“頭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又去了醫學院,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孟良雲的智商和他的長相屬於同一水準,一下子就猜到了關鍵地方,而傻乎乎的江成龍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
我無奈的說:“沒什麼,就是突然有些擔心你們,所以想要過去看看。”
“擔心我們?這和你的傷有什麼關係,你該不會是碰到轉移屍體的那個人了吧?”江成龍興致勃勃的問道。
“你真應該去寫偵探小說,太能聯想了。”我乾巴巴的笑着。
孟良雲面無表情:“頭部明顯是被鈍器砸傷的,傷口處沒有土,說明應該不是石頭,而很有可能是隨身攜帶的、比較沉重的東西。”
江成龍說:“手機?”
孟良雲:“你用手機砸成這樣看看,你以爲所有手機都是諾基亞?”
“嘿嘿,也對。”江成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孟良雲繼續說道:“感覺到更像是鐵器,畢竟那種東西的堅硬程度比較大。不過,有誰會隨身攜帶鐵器?並且是鈍器?”
我說:“能不能別推理了,多沒意思啊。”
“應該是水壺一類的東西吧。”孟良雲給我的傷口處沾了個創可貼,還不忘輕輕按上兩下,頓時疼得我齜牙咧嘴。
我不想針對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畢竟兇手是陸香菱,這種事情讓其他人知道只會橫生枝節。現在屍體找到了,而且有很多目擊證人,江成龍可以說是完全沒了被開除的危險,我不想再多弄出點事情來。
於是我說道:“對了,劉朔呢?”
江成龍轉頭看向劉朔那頭,看到了一個行李箱,不過人卻不在宿舍。
“奇怪,他去哪裡了,幹嘛還把行李收拾好了,難道是不念了?”江成龍碎碎念說。
我心想按理來講他應該是打算搬離宿舍了,不過現在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孟良雲則是一言不發,似乎對劉朔完全不感興趣。
我偷偷看了一眼孟良雲的臉色,心想不知道他有沒有取到“虛蟲”,應該是沒有的吧,在世界B中我因爲腦洞大開纔看到了“虛蟲”的模樣,像是他這種普通人應該是找不到纔對。
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孟良雲沒有了留在寢室的興致,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江成龍有些不捨的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多呆一會兒啊!”
孟良雲說:“今天累了,想回去早點休息,而且明天有大事呢。”
江成龍好奇道:“什麼大事?”
“林洛初會來江大,你們也好好休息吧,明天肯定人山人海。”說完,孟良雲就瀟灑的離開了宿舍,臨走時還不忘冷冷的看我一眼,彷彿還是在懷疑什麼。
我不是不想解釋,而是壓根沒法解釋。
他離開後,我無意瞟了一眼劉朔的鋪位,心想不知道這一次他會把預言報紙放在哪裡,或許已經收拾好放在行李裡面了吧。
江成龍在得知明天林洛初會來之後就陷入了狂熱的情緒之中,沒完沒了的騷擾我說:“是真的嗎?孟良雲會不會騙人啊!”
我敷衍道:“他不是會說謊的那種人,既然他說會來,那就肯定會來吧。”
畢竟孟良雲是林洛初的大表弟啊!
我更好奇的是,劉朔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這麼晚都不回來,如果說他已經搬出去住了,爲什麼偏偏行李箱還留在宿舍裡?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直到深夜,宿舍已經熄燈,樓下的大門也上了鎖,劉朔還是沒回來。
江成龍仍在不停的碎碎念,沉浸在明天就能親眼看到偶像的喜悅當中,而我心頭的不祥預感卻越來越重。
我給劉朔打過電話,得到的迴應卻是關機。
事出反常必有妖。
躺在牀鋪上,無聊的看着天花板,我開始思考世界E的種種。
在這個世界裡,我很努力的去維持了許多人的好感,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引發了其他的一些騷亂。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接下里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出乎意料,完全脫離控制。
這是我通過數次世界穿越後總結出來的一條規律,伴隨着穿越次數的增多,同時我的“腦洞”不斷惡化,我所經歷的事情也越來越腦洞大開。
世界A的一切貌似如常,只是偶爾有一些小小的靈異事件……到了世界C,則多出了許多人性的恐怖之處……而世界D更是讓我穿越回了二十年前,更可怕的是我看到的那些竟然都是真實的,這些從世界E的蘇聆這裡得到了求證。
“腦洞”不停的惡化着,對於很多事情我的看法也越來越異想天開。
尤其是這一次陳政國的離開,他作爲導致蘇聆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始作俑者,我絕不相信他的離開會毫無目的。
這其中,一定隱藏着巨大的陰謀!
想着這些事情,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齊昊,齊昊……”
“你醒醒啊……”
“爲什麼要這麼對你自己……這樣值得嗎……”
我努力的想要聽清她還說了什麼,但那聲音卻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最後已經完全無法聽清。
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聲音,其他的呼喚。
“蘇聆……蘇聆……”
緊接着,還有許許多多的雜音。
“跑……快跑……”
“我要殺了你……”
“爲什麼要殺我父親,你到底是誰……”
“上面風涼……我們下去吧……”
“別哭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終於體會到了蘇聆的感受,心靈始終被雜音煩擾着,得不到片刻安寧,彷彿。
身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