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的突然退出,法蘭克的被制裁,阿聯酋的沉默,摩洛哥又是個小國。
場上最有話語權的只剩下和諧部了。
和諧部自己都沒料到這種情況。
“渡劫者,你有辦法帶走它?”和諧部領隊湊上前問道。
白歌說道:“試試看吧。”
只要對電話亭作出任何帶走它的行爲,都會令其消失一段時間,所以它理論上只能安置在這條街道上。
和諧部的意思是,將以電話亭爲中心,周圍一公里劃爲理事會監視區,反正它沒什麼危害,長期派人在這裡研究試探它就好了,防止普通市民進入。
此時,電話亭已經處於白歌的靈魂場範圍內,他試着將其送入腦洞。
剎那間,電話亭就消失了。
和諧部急忙問道:“成功了嗎?”
白歌眉頭輕皺,他第一次收容一個有實體的東西失敗了。
電話亭在他發動腦洞收納能力之前,就主動消失了。
也就是說,電話亭剛纔來了一發預判。
“腦洞的收容無形無息,它竟然也能提前發現?”白歌有點驚訝。
鈴鐺道:“這就有點像是高次元對低次元的壓制了,對它做什麼之前,首先要獲得它的同意。”
“你說它是高次元之物?”白歌問道。
“不,是這種特性客觀存在,被信息所允許,而收容物是信息直接設定的產物,因此它作爲一個本次元之物,就可以擁有如同高次元物質一般的特性。如同你覺得宇宙中有細胞能儲電的生物,因此將那個特性剪切過來,強行成爲你人類細胞的特性。但不代表你的細胞就成那樣了,也不代表你就是那種生物了,只是單純將那種特性變成你的設定而已,這既是信息絕對特性的經典特徵之一。”鈴鐺說道。
電話亭有着驚人的行爲預判,白歌作爲腦洞能力發動的媒介,他在收容電話亭之前,信息上就已經在演算他要做什麼,頓時就被察覺,繼而電話亭提前一普朗克時間消失。
這種特性,意味着它絕無可能被人隨身攜帶着。
現在電話亭消失了,白歌也只能等它再出現,
“就按你說的辦吧,記住,不要在讓它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第一時間通知我。”白歌說道。
和諧部領隊一喜,總算有新的收容物被他們控制了。
他將這事彙報上去,然而總部的人卻反而不開心。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這件收容物幾乎沒有用處,至今爲止也沒有發現任何失蹤的人回來,相比起來,我們更需要渡劫者的技術!”
和一件沒什麼用的收容物相比,拿到技術更實用一些。
而且這收容物處於維也納,名義上是各國一起監視研究,所以和諧部壓根沒得到丁點益處。
“渡劫者,我們緊急調來了一批生存者,馬上前往法蘭克,你要一起嗎?”領隊得了上頭的指令,立刻問道。
白歌點點頭,一件副作用把一國的高層都影響了的收容物,自然不可能再放任不管。
那件理論上可以鎖死技術發展乃至技術運用的收容物,白歌是要定了。
和諧部也樂得如此,法蘭克那件收容物雖然厲害,但除了威懾,實際用處也並不大,還不如交給渡劫者,換取技術。
尤其是那副作用着實可怕,硬生生算是廢掉了法蘭克收容局。
……
電話亭至少還有一兩天才會回來,白歌帶着和諧部百名生存者來到亞眠市。
生存者是和諧部的頂尖戰力之一,說白了就是旅客,白歌陸續給了和諧部四千人的名額,和諧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培養出了一支生存者軍團。
他們駐紮在國內各個區域,平日裡就是去生存空間裡訓練,屬於國家安全力量,這回是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
像這樣的部隊,藍白社也有一支,雖然人數只有一百來個,但實力更強。
只是到現在,還沒有用武之地。
“法蘭克收容局的人還沒有得到製造的消息,我們可以先突襲,然後再解釋。”帶着生存者過來的是宋蘭。
白歌眯着眼睛,感應到了收容物的位置,指着地下道:“收容物在索姆河底。”
宋蘭驚道:“基地建立在河道下面?”
看着眼前貫穿一省的河流,宋蘭立刻讓人搜尋入口。
然而白歌說道:“不用了,收容物我去取,你們控制他們的政府。”
“控制政府?”宋蘭驚愕道:“這怎麼行?”
白歌冷聲道:“你能確保法蘭克政府高層是冷靜的嗎?如果也目空一切呢?”
回想着之前那人的傲慢,雖然他們有絕對的實力碾壓,但天知道一箇中了邪的國家政府,會在收容局被制裁後,做出什麼事情?
宋蘭道:“副作用應該只有使用過那件收容物的人才會有吧?政府官員與國家元首怎麼可能也中邪?”
白歌笑道:“應對收容物,第一就是謹慎。一個代表國家的人物都變得如此傲慢,你又怎麼能確定這背後沒有政府的支持?”
“好吧……”宋蘭其實依舊不覺得一國政府會整個淪陷,充其量收容局廢了而已。
她認爲這是白歌故意支走她,也只好識趣地帶人退去。
至此,白歌一個人站在河邊看風景。
確定和諧部等人真的離開後,他只做了一件事:收納。
之前爲了取走四維沙漠,白歌將靈魂場擴充到直徑二十公里的程度。
這是什麼概念?意味着他站在京城中央,可以將京城四環內的所有東西都籠罩。
也就是說,白歌現在站到郊區,其實就已經將大半個亞眠市給罩住了。
倘若力量足夠,整座城市統統可以納入腦洞。
此時白歌站在索姆河畔,腳下是一片青青草地,這個位置較爲偏僻,不過是郊外的綠化區而已,地下基地選在這裡倒還不錯。
可惜,地下基地太小了,鈴鐺通過電磁波偵察,估算出該基地就算是實心的純鋼結構,總重也不超過十五萬噸。
事實上它不可能是實心的,因此整個地下基地,外加上面的土層,以及一小段索姆河。
合起來總重應該不超過六萬噸。
而白歌的力量,則有十萬噸,一口氣將其全部收入腦洞,是完全能做到的,乃至綽綽有餘。
只見白歌踏前幾步,直接踩在了河面上。
流動的河面沒有帶走他,白歌如同踩着跑步機一般,在上面朝着上游行走。
“鈴鐺,準備一個太一宇宙給我。”白歌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白歌猛地睜眼,霎時間腳下的河流乃至周邊的土地,瞬間消失。
猶如蒸發了一般,騰地一下就沒了,徒留一片黑布隆冬的深坑。
就連索姆河都爲之斷流,白歌腳下一段數百米長的河水消失了,使得上游與下游中空。
河道本身也沒了,深坑足有三百多米深,地下彷彿原本有個什麼建築,但此刻也不見了。
至此,因爲這個深坑的存在,上游的河水如同瀑布般衝進坑裡,在引力地牽引下勢要將深坑填滿,形成一個湖泊。而那下游河水,則漸漸乾涸,露出河牀。
僅用了一秒鐘,白歌把收容局一鍋端了。
念動間,白歌進入腦洞,也消失在原地。
沒過多久,幾個本地人帶着魚竿來到這裡,他們經常喜歡來到這種幽靜的地方垂釣。
然而這一次,他們垂釣的地方已經沒了,一座天坑攔住了他們,湍急的河水飛濺下去,形成瀑布,深坑內的水位不斷上升,不少魚類被拍打在不規則的坑壁上,發出啪啪聲。
一道彩虹在瀑布前形成,整個環境已經大變樣,看得垂釣者一陣發懵。
“這是哪?我們出國了?”
……
腦洞中,一座土山懸浮着。
上面殘留的河水衝下來,裹挾着魚蝦以及一些圓石,在太空中形成一條飄帶。
而在土山下方,則緊貼着一個不規則的金屬建築,幾乎是全封閉結構,不過有兩條電梯通道向上,連通到河牀邊沿。
電梯出口被一座大石頭掩蓋,這個石頭其實已經被掏空了,它表面有一個極隱蔽的門是可以打開的。
此時,裡面的人已經發現了異常,因爲網絡全部斷開了,所有向外的通訊都回蕩在廣袤的腦洞宇宙中,遲遲沒有迴應。
“發生了什麼?我們與外界失聯了!”
“淡定,派人檢修一下,看看出了什麼問題。”
“檢修工程師不在,他今天沒來。”
“嗯?他請假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沒請假。”
局長這才知道,檢修工程師翹班了。
他怒道:“那你去檢修一下。”
一名研究員傲慢道:“我不是檢修員,不會。”
“地下基地就是你設計的,你怎麼可能不會?”局長質問道。
那研究員說道:“檢修不是我的職責,當然不會。”
結果他這麼一拒絕,其他原本想去檢修的人,頓時也坐住不動了。
一個個竟然都眼高於頂,有人帶頭說:不是我的職責,不做。
那其他人竟然也都不去了:他都不去,我幹嘛要去?我不要面子啊?
於是乎,整個收容局如同中了邪一般,爲了所謂的面子,而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檢修查看一番。
外面的白歌發現這一點都無語了。
“這副作用有點狠啊,收容局貌似全員都受到影響。”
鈴鐺也說道:“七罪宗,而且是民族性質地模因式傳播。”
“七罪宗之傲慢麼……”白歌瞭然道。
“沒錯,是這件收容物的副作用。”鈴鐺直接將一本書稿從基地密室中取了出來。轉移現實物質在腦洞裡只需要消耗能量,白歌的能量多到已經可以忽略不計這種損失了。
看着眼前的一本書,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疊用線串起來的稿子,大約有1080張。
稿子第一頁寫着一串數字:3.1415929。
第二頁的下方,外加第三頁和第四頁,都寫着收容國全球理事會的各項條約。
其中關於使用收容物的限制,被篡改了,條約內容完全不一樣。
第五頁和第六頁,則寫着一些物理、數學、化學方程式,不過都是正確的方程。
鈴鐺說道:“它不僅僅能篡改數學公理的認知,也能篡改物理化學等一切科學上的共識記錄。之所以無法影響理事會條約,是因爲公認程度不夠。這件收容物只能篡改生命對自然規律地表達,不過它的篡改範圍,是全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