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人穿着貼身的作戰服,肌肉如同健美先生一般膨脹。
之前爆出氣浪時,白歌能感覺到他一拳足以擊碎一棟大廈。
不過,此番被白歌一下子扔進絕境教室後,這白人一下子就慌了,跟觸了電似得就往外衝。
“籃子!我們拼了!”他大聲吼道,聲如洪鐘,甚至把教室的窗戶都震碎了。
不過這點力量,卻被白歌輕易鎮壓,白歌動都沒動,光用念力就將其死死按住。
“克勒斯,不要衝動。”籃子並沒有聽從白人的提議,反而伸出雙手做出一副我沒打算動手的樣子。
那被白歌按在教室裡的克勒斯拼命掙扎,似乎用盡了力氣,也只是在地上蠕動顫抖。
“嘎啦!”地板和教室的牆體都被震裂了,也不見他爬起來。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拔出武器道:“拼了吧!”
籃子急忙攔在他們面前,先衝他們拼命搖頭,然後轉身面對着白歌張開雙手道:“不不不……”
“boss,不對,是白歌,你也冷靜點,我們並沒有惡意。”
白歌笑道:“我知道,你們只是任務目標要清理我而已,不殺死我你們無法迴歸。”
籃子一怔,冷汗都下來了。
大腦不斷思考這番絕境該如何應對。
打是不可能打的,籃子比誰都清楚,眼前的boss不是憑藉一股意氣,或者爆種拼命就可以對付的。
白歌出現沒有第一時間解決他們,固然有一切盡在掌握的底氣,但也意味着,他們小隊並非一定要死的。
“我們對這個boss來說應該有用處,他說自己要收容主神,如果是認真的話,那麼從我們這些輪迴者身上得到情報和一些利用價值,顯然是他會做的事。”
“不過他把克勒斯扔進教室裡是……爲了試探收容物特性嗎?他說自己是收容物回收者,所以不僅僅主神是他的目標,其餘所有收容物,也統統是他的目標……”
“他不願以身犯險,側面說明這個教室確實對他有威脅。我的思路是對的,不過現在大家的性命都在他手上,絕對不可以妄動!絕對不可以……”
籃子思路很清晰,他不會像愣頭青一樣乾脆拼了。
在他心中,拼命等於送命。
克勒斯就是個例子,妄圖忽悠對方,以爲雙方情報不對等,企圖用一些話語欺騙這個boss,結果直接被扔進去當試驗品了。
對此,籃子大概摸索出了白歌的一些脾氣:不要搞事情,你算計他,他就回以拳頭。好好說話,他反而還自我介紹和大方地說自己要對付主神。
與白歌這短短的接觸,其鮮明的性格一下子讓籃子意識到:乖一點,配合一點,說‘人話’,不要胡亂自作聰明,可能還有活路。
但他站在外面,當然可以冷靜思考。
可被按在教室裡的克勒斯,就沒法冷靜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克勒斯知道這收容物會將他送入一個絕境,面臨一些神秘可怕的東西,所以更加無法平靜了。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混蛋!放開我!還有你們,快動手啊!我們不是隊友嗎?”
黑人馬爾扎哈頗爲意動,默默地召喚了一隻通體猩紅,頭頂巨大山羊角的惡魔。
“嗯?”白歌微微偏頭,看向馬爾扎哈。
籃子大驚,急忙按住馬爾扎哈,然後笑道:“白歌,我們用這隻惡魔來換克勒斯好不好?你想試驗收容物可以用召喚物啊。”
白歌笑道:“召喚物有智慧嗎?”
還不等籃子回答,那個惡魔就自己回答了:“人類,吾爲尊貴的地獄惡魔阿拉斯加,不是那些低賤的魔物。”
說着,右手一張,深紅色的火焰纏繞着手臂就席捲而出,撲向白歌。
白歌伸手感受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張嘴將地獄火吸入口中。
那惡魔一愣,隨後凝重地衝馬爾扎哈道:“扎扎,這次的敵人很麻煩,我要十倍祭品!不……一百倍!”
馬爾扎哈點頭道:“祭品沒問題,你能戰勝他就行……”
話音剛落,籃子就急忙插話道:“不不不,我們付不起……阿拉斯加大人,您請回吧!”
這時,身在教室裡的克勒斯都快氣死了,他怒視着籃子吼道:“你這個叛徒!”
“不要聽他的,快動手啊!籃子他已經畏敵如虎,他想要出賣我們!”
其餘三人看向籃子,大家都看出來了,籃子很慫,慫得近乎可恥。
眼看大家就要火拼了,籃子焦急道:“都給我住手!聽我一次!麻煩聽我一次!”
隨後他不等其他人反應,緊盯着白歌道:“求你了,你的目的我很清楚,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全力配合你,我們只想要活下來。”
白歌笑道:“可惜了,他們並不聽你的。”
說完,只見那惡魔已經殺上來了,視野上半邊天空都被映照的猩紅,其一拳轟來,光是被擠壓開的空氣就足以震飛籃子。
“阿拉斯加是吧?你也進去吧。”白歌手一揮,那威風凜凜的惡魔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就直接撞進了教室。
馬爾扎哈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幕,他沒想到作爲底牌的惡魔召喚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籃子懊惱地爬起來,他知道現在想換出克勒斯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能保全下其他人就不錯了,只見他立刻拉着馬爾扎哈退後兩步,心靈對話道:“現在只能放棄克勒斯了,別把大家都搭進去。”
馬爾扎哈點點頭,不敢再有動作。
見隊友們一下子不吭聲了,克勒斯越發焦急。
他知道隊友是靠不住了,急忙看向一旁同病相憐的惡魔道:“你不是惡魔嗎?幹他啊!”
那惡魔阿拉斯加本來就渾身通紅,此刻更是憋得發紫。
他趴在地板上,拼盡全力都直不起腰來,無形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壓制住他,讓他心中驚恐。
阿拉斯加並不知道收容物的事,所以他驚恐的是白歌的實力。
這種物理層面的可怕實力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可惡,馬爾扎哈,快把我送回去!”阿拉斯加狂吼道,他無法起身施法,只好期盼馬爾扎哈送他回去。
他奮力掙扎下,本該把方圓數十里都震碎的,可那無形的念力卻抵消了這一切,使得他僅僅只是壓碎地板而已。
籃子聽到阿拉斯加這麼說,急忙大喊道:“白歌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走他的!”
對此,馬爾扎哈一言不發。
白歌深深地看了籃子一眼,被這傢伙給慫樂了。
“還有什麼召喚物,也都送進去吧,據我推測,裡面的人越強,所遇到的絕境就越厲害。”白歌說道。
籃子急忙點頭,然後讓馬爾扎哈繼續召喚。
不多時,又有六個魔人被召喚出來,送進了教室。
這六個魔人才剛剛走進教室,還沒意識到幹嘛呢,就見那教室驟然門窗緊閉,連白歌的念力都直接被隔絕了。
“電磁波可以傳播,主宰,爲防萬一,我沒有派分身進去,而是用單純的電子儀器與內部通訊。”鈴鐺道,說着從勺子裡掏出了一套設備。
白歌點點頭,走到那套設備前看着鏡頭畫面。
統戰局的人能通過儀器傳播教室裡的畫面,他自然更可以了,既如此,就必要多此一舉用鈴鐺來監控,否則反而更容易被心靈扭曲類的效應影響。
人類克勒斯、惡魔阿拉斯加以及六名半人半惡魔血脈的魔人。
一共八名試驗人員被迫關在了教室內。
壓制他們的念力漸漸消散,阿拉斯加和克勒斯本來就強,一下子就掙脫而起,衝着教室大門瘋狂攻擊。
“該死,放我出去!”克勒斯看了資料,知道被這收容物帶走沒好事,此刻異常驚恐。
倒是阿拉斯加無知無畏,試了試攻擊大門,發現教室無堅不摧後,就開始打量窗外。
阿拉斯加身上有個隱蔽的鏡頭,這一轉身,白歌立刻看到了窗外的景色。
狂風吹入房間,晃動着窗簾,可以看到窗外是一片黑暗的大海。
阿拉斯加眉頭一皺,一股奇妙的恐慌有內心而起,再也保持不住從容了。
他試了試感應地獄,發現這裡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家鄉了。
與此同時,白歌透過屏幕,也感覺到一種不妙。
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是大白天,小鎮也並非靠近海邊。
教室裡所看到的黑暗大海,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
“你他媽的把我們送到什麼地方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克勒斯聞到海風的味道,越發暴躁起來。
他瘋狂地撞擊大門,卻徒勞無功。
白歌拿起通訊器,說道:“能不能有點腦子,從窗戶出去?你死命地踢門有什麼用?”
籃子也湊上來,抱有一絲希望說道:“克勒斯,你配合一下,說不定還能活!”
克勒斯怒吼道:“你們當我傻嗎?外面是絕境!我纔不會出去呢!”
白歌撇嘴道:“那你踹門是幹嘛?”
克勒斯一怔,停下了自己暴躁的舉動。
他知道,教室已經把他帶到一個神秘的未知世界了,別說他踹不開門,就算踹開了又如何?
白歌繼續說道:“恭喜你,你已經活過五秒了……麻煩你湊近窗戶,讓我看看窗外的世界。”
“你這個畜生!你自己怎麼不進來看!混蛋……我要回去!迴歸!主神快帶我回歸!”克勒斯有點精神失常了,不知道是因爲對未知太過於恐慌,還是那個世界真的有什麼神秘的心靈震撼。
只見他縮在大門的這一側,死也不敢靠近窗戶那一邊,甚至都不敢看。
嘴裡還罵罵咧咧,不禁在狂罵白歌和隊友們,就連主神,也被他一塊罵了:“沃日你主神!媽的煞筆任務!主神你特麼的就是垃圾!”
白歌無奈,又看了看另一個屏幕上,阿拉斯加的鏡頭。
只見阿拉斯加已經找到了身上隱藏的攝像頭,正對着鏡頭怒道:“卑鄙的人類,這到底是哪?你把我送哪來了!”
這個惡魔有點門道,他身上氤氳着暗紅色光芒,似乎在抵禦某種侵蝕。
白歌問道:“你有什麼感覺?”
阿拉斯加不是個愣頭青,知道現在狂罵是沒用的,所以他也沒有破壞手上這唯一可以和白歌等人的正常世界聯絡的東西。
只見他也靠着牆,看向對面那小小的窗口,在窗口外的黑暗大海中,似乎有什麼令他恐懼。
這恐懼,讓他顧不得和白歌作對,而是老實回答白歌。
“有個可怕的東西要醒了……就在大海深處……一旦它醒來,人類脆弱的心智將不堪一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