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拍攝是他最早時的設想。
最初是覺得可以拿來拍電影,畢竟這裡的一切任由他幻想,如果場景可以記錄下來,那豈不是想拍什麼拍什麼?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幻想變成畫面,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其實不算什麼。
不然大家都閉着眼睛想好了,何必看電影動漫?
關鍵之處,在於白歌腦洞裡的真實清晰度,以及鈴鐺的細節補充。
百萬人的畫面,現實不可能真的聚集一百萬人去拍的,但白歌這裡可以,每一個人的神態、外表、服飾細節,都各有不同,甚至於,每個人都表現出各自的性格,其細節性無與倫比。
白歌可以在這裡近距離拍攝恆星,甚至乃至恆星內部的景象。
當然,拍出來的東西,白歌不能保證是客觀事實,可至少白歌已經明晰了那麼多知識,鈴鐺根據這些人類暫時所認爲的真理,衍化出的恆星,絕對是最接近‘科學家願意相信’的形態。
而且每分每秒,畫面都不會一樣,絕不會是cg做得那種無限重複的東西。
白歌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利用腦洞拍攝,卻是拿來製作僞證。
模擬現實的場景,模擬形式的人物,自導自演,就是完美的視頻證據。
不可能有人查出是特效處理,也不可能有人查出是人工剪輯,更不可能說是cg畫面。
整個鏡頭的完美真實性細節,不經過任何處理,乃是一鏡到底。
等於說這東西和真的沒有區別,只是內容,白歌可以隨意指導。
“cut!這不行,臺詞有點違和,我晚上跟他們喝酒,發現他們粗話挺多,而且還有本地口音。”
“而且臺詞儘量少點,多說多錯!把關鍵性的詞說一說就好。”
“cut!還差點感覺……對了,得有點個人習慣,我注意過那兩人,一個超級喜歡抖腿,還有一個走過哪裡,都喜歡在牆上或者桌上點一下,跟有強迫症似得。”
白歌精益求精,力圖表現出最真實的鏡頭。
甚至於,他要讓畫面裡的兩人,自己看了都懷疑人生。
白歌,本人也出鏡,作爲‘王乾’在一旁指揮和觀察,鏡頭是在暗處隱藏,而白歌時不時會看一眼鏡頭,以表示這個攝像機是‘王乾’偷偷放的。
爲了拍攝這個,時間一直延續到清晨,因爲這本就是長達七個小時的事件。
該事件,被白歌去掉了邵源的存在,改成了王乾與兩名手下,將一個昏迷的人所有器官都弄出來的過程。
到最後,兩名手下離開,而王乾在鏡頭前關掉了機器。
“主宰,我推薦你再拍攝前天晚上的一次手術,主刀者爲邵源。”鈴鐺突然說道。
白歌一歪腦袋,很快知道了鈴鐺的用意。
“你是說讓邵源把過去替這夥人取腎的罪認了,對吧?這罪過不大,而且是製作成被脅迫犯罪的話,甚至直接免刑了。”白歌道。
被‘冤枉’的這兩人必不會乖乖認罪,對他們來說,事實就是邵源所爲。
他們肯定會向警方交代過去兩個月的真實情況。
也就是說,邵源非法取腎的罪過,是無法逃避的。
與其讓他們說,還不如白歌直接製作一份邵源犯罪的證據交給警方,這樣故事情節就由白歌來設計了。
很快,一個和邵源一模一樣的腦洞生物被創造出來。
他是被押送進手術室,並且百般不願,最後三人對其拳打腳踢,並用刀具進行生命威脅,才強迫邵源執行手術。
整個過程,都是標準的被脅迫犯罪情節,根據白歌所瞭解,這是絕對能免除刑罰的。
有這些鐵證在,再加上這羣人本就有許多的犯罪事實,屆時無論他們怎麼說,都不會被採信的。
邵源會被牽扯進去,但牽扯了小過,卻逃脫了大罪。
……
連續三天,白歌都在蒐集各種罪證,有的是他依靠‘王乾’的身份,直接弄到手的。
而有些則是他通過腦洞製作的。
除了邵源的事情以外,其他假證據,其實都是真實事件。
是白歌這幾天從數十個人口中一一套問出來的。
他問清犯罪原委,把這羣人銷燬的證據,全都一一‘重現’。
三天下來,他手上的罪證,足以讓整個天王公司垮臺,所有參與者一個不落,全都鐵證如山。
“賬本、照片、指紋、視頻、錄音……這些已經是完整的證據鏈了,欠缺的就是人證,而這些事情,他們是真的做過的,等警方出馬,人證絕不會少,所有被傷害與威脅的人,都會跳出來指證的。”
“嗯,再寫篇日記,把犯罪事實都記下來,然後所有的證據藏匿處也都記上去!搞定!”
“接下來,就是讓警方出動了。”
這天上午,白歌開着王乾的車,直接去了天王公司,徑直來到三樓王九的辦公室。
見到王九和一個美女正在卿卿我我,白歌微微一笑。
“臭小子,你幹什麼?進來不敲門?”王九呵斥道。
白歌上前一步拉着美女說道:“曉玲,跟我走吧!我一直很喜歡你!”
“啊?”曉玲一臉懵逼,驚恐地看了看王九。
王九也愣住,錯愕不已。
白歌口中的曉玲,其實是王乾現在的小媽,比王乾父親小了三十歲,比王乾還小三歲。
“你說什麼?”王九聽了抓起菸灰缸就砸過去,白歌急忙躲開。
王九簡直火冒三丈,平時就覺得兒子沒出息,今天倒是出息了,竟然跟他搶女人!
說出來的話,簡直混賬到了極點。
白歌一臉憤恨道:“你們又沒結婚,我憑什麼不能喜歡?”
王九氣瘋了,一腳揣過來,白歌這回不躲了,硬生生抗了一下,作勢從辦公室裡倒飛出去。
這倒飛的演技把王九都看愣了,暗道:我一腳之威,恐怖如斯?
隨後王九又罵道:“你腦子嗑藥磕糊塗了吧?給我滾!”
白歌站起來,故意喊道:“你敢打我?我憑什麼滾?”
兩人的吵鬧,驚動了其他人。
很快大家都聚集過來,圍觀父子吵架。
王九聽了白歌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不知道今天兒子信了什麼邪,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敢跟自己這麼頂嘴。
“兔崽子,你給我跪下!”
白歌冷笑道:“今天我們把話說開,曉玲,我喜歡你很久了,跟我走吧!”
衆人譁然,大家都知道曉玲是老大的女友,搞了半天,父子倆竟然是爲了這個女人吵架。
曉玲漂亮是漂亮,可那是王乾小媽啊,他怎麼敢?
當事人曉玲也傻了,心想:王乾這是玩真的?可是怎麼不早說?
有人暗自交流道:“我記得當初曉玲跟了老大,王乾看曉玲的眼神就不對,不過事情都過去兩年了,他怎麼今天突然爆發?”
見大家交頭接耳,王九感覺這輩子的臉今天都丟盡了。
頓時怒吼道:“都給我閉嘴!”
說完,王九也是老當益壯,直接衝上來又是一腳。
白歌這回不會捱打了,轉手一勾,就把王九重重掀翻。
王九摔在地上,頭暈發懵,不敢相信地看着白歌。
其他人都嚇得驚呼,紛紛上來攙扶王九,也有人拽着白歌。
“王乾,你瘋了?爲了一個女人你敢打九爺?”
白歌左右開弓,掙開衆人。
他連續後退,最後走到樓梯口道:“他把我當狗一樣,就連我心愛的女人也要奪去。”
“我忍了兩年,早已受夠了!曉玲,我爲了你已經跟他翻臉,你給我個答覆!”
衆人面面相覷,父子翻臉,翻得如此果斷的,他們第一次見。
曉玲一臉羞臊,見大家都看向她,急忙說道:“我只把你當自己的孩子,小乾你說胡話吧?趕緊給九爺道歉。”
大家一臉詭異,曉玲比王乾還小三歲,說把王乾當孩子,確實違和極了。
可畢竟輩分在那,倒也無人多嘴。
白歌長嘆一口氣道:“枉我忍耐兩年,本想今天帶你一起走,看來只能我自己走了,但願你不要後悔。”
“給我把他抓回來!”王九怒道。
衆人急忙勸說白歌,讓他趕緊給九爺道歉。
白歌冷聲道:“我看誰敢攔我!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說完扭頭就走。
一羣人古怪至極:你還報警?今天絕對喝了假酒!
無奈之下,只要一擁而上,想要攔住。
白歌眼神一凝,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打倒。
這搏擊技巧,讓這羣普通壯漢錯愕。
只見白歌揚長而去,卻無人再敢上前了。
“孽障!氣死我了!”王九氣瘋了,他威風十幾年的臉面,今天一朝散盡。
曉玲急忙賠笑,心中卻是詭異極了:“我魅力這麼大嗎?父子竟然都如此迷戀於我……”
只見全場寂靜,大家都不敢說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大家都想不通,王乾既然如此迷戀曉玲,那當初曉玲跟了王九,他爲何不說?
那個時候忍了,便乾脆一直忍下去吧,又何必兩年後的今天爆發出來?
這多忍的兩年,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很快,他們就知道爲什麼了。
只見一個多小時後,一夥兒警察衝了進來。
大家還在驚異中,但也立刻反應過來,前去阻攔。
人高馬大的一羣人硬生生地攔住了警察,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他們輕車熟路。
“張隊長又是你,今天帶了這麼多人?怎麼?你有搜查證了嗎”王九雖然還在王乾翻臉的震驚中,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地站出來說話。
張隊長笑着拿出一張逮捕令大聲宣讀,直接將這羣人的一條條罪狀說出來。
這不是搜查證,而直接就是法院簽署的逮捕令。
王九和其他人都一臉震驚,只見王九叫道:“不可能!你們有什麼證據?”
張隊長見這羣人似乎有危險舉動,直接吼道:“逮捕他們!我看誰敢拒捕!”
隨後笑道:“我早就盯上你們了,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沒想到今天收到一份大禮,你兒子王乾報警,把你所有的罪狀都說出來了,甚至是鐵證。”
衆人錯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九更是吃驚地張大嘴巴,雙目圓瞪。
“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