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剩下什麼？”
“除了這局殘破的身軀，我還有什麼呢？”
“吱”門被打開。
一箇中年的婦女，披着大白卦走了進來，她手上還抱着一本長長的本子。
而她身後，則跟着剛纔的那個小護士。
“你看把，主任，我沒有說謊，他醒了。”說着她在主任的身後做了個鬼臉。顯然她看到凌雨晨可以醒來，她也是很開心，畢竟這個病人住在這也快一年了，她也對他有些感情了。
“對不起，打擾了，我來看看雨晨，看看他的病情好點沒。”
說着她坐在了凌雨晨的牀邊。
“雨晨，你好點了嗎？”
只是凌雨晨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呆呆的愣着。
那中年婦女的主任，也像是明白了凌雨晨此刻爲什麼會這樣安慰道：“雨晨，你現在在這麼段的時間內，已經很好了。”
“你放心，你的病，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只是時間問題，或許再過個三年，你就會完全康復的。”
“我們醫院的技術，不敢說多麼一流，但是也是有百年的底蘊的，這些你完全不用擔心。”
“走。”他的聲音很輕，機會聽不到。
“什麼？”那主任沒有聽清楚，把耳朵湊近了些。
“走啊。”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嘶喊道。眼角再次滲出淚水。
這次的聲音依舊很輕，可是她卻可以勉強的聽到了。
她沉默了片刻。
覺得他纔剛醒來，是應該讓他好好休息。自己這麼着急的去問題這些問題，確實有點莽撞了。
“好好休息。”她站起來，對着凌雨晨說道。
說完她便開門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她還不忘記對小護士說了句好好照顧凌雨晨。
那小護士用力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廢了，我真的廢了。”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吶喊到。
“曾經的我，依舊好好活着的時候，我沒有給過你幸福，因爲我害怕自己太懦弱，害怕沒有結果，現在呢？更沒有可能了。”
記憶停留在他們坐在一起，在路燈下，用蘋果陪着鹹鴨蛋的畫面。
他靜靜的閉上了眼，此時他真的覺得好累，好累了，不想再睜開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欣允靜靜的坐在凌雨晨的旁邊，看着他。直到很久以後。
大概是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凌雨晨再次睜開了眼。
“凌雨晨。”
“你餓了嗎？”
欣允看見凌雨晨醒來又是害怕又是欣喜。她怕凌雨晨再一次因爲情緒激動而亂來，也因爲凌雨晨好好的而開心。他從桌櫃上一直白色的塑料袋裡面拿出了兩隻雞腿。一隻手一隻。
金燦燦的雞腿，油膩有光澤，而且還很大。
她看了看兩邊的雞腿，對比了哪隻大，然後伸出大的那隻，放在了凌雨晨的嘴巴前。
“來，吃。”她說道。
“可好吃了。”她的舌頭攪動了下，流着口水。
“我不想吃。”凌雨晨回答道。聲音依舊沒有力氣。
欣允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陪我出去走走把。”
“啊？”欣允看着窗外還下着大雨，本能的迴應了聲。
“好。”
只不過，她還沒等凌雨晨再次說話，她便急忙改口答應了。
“那你在這等一會。”她悄悄出了門。
繞過走廊，到了不遠處的醫療室，她找到了那位小護士。
“喂，怎麼了？”那小護士問道。
“你可不可幫我弄一輛輪椅來啊？”欣允像是做賊的小偷一樣悄悄問道。
“怎麼啦？”小護士四周看了看，沒人。
用手掌遮掩住嘴巴後，然後迴應道。
顯然她們兩個的關係在這裡已經混得很熟了。
“雨晨說想出去走走。你可以弄輛輪椅來嗎？”
“他沒有病把？腦子被撞壞了？”
“這麼大的雨，還出去？”小護士的嘴巴張成了O型。
護士姐姐，我求你了啊，你就幫幫我一次把。
欣允拉着她的手哀求道。
“這，怎麼行呢？”
“要是被主任和上面知道了，我準要挨批。”
“軒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虧我還平時經常給你帶蘋果吃。沒想到你這點小忙都不幫。”欣允有些生氣了。
“你別提了，你那些蘋果我不喜歡吃，不好吃。”
“你”欣允着實生氣了。
“你不好吃，還吃的那麼歡。”她雙手插着腰，怒問道。
“咳，妹妹，你別這樣，這次你給我買十隻那樣的雞腿，我就幫你。”小護士腦海裡面想着一隻手拿着一直雞腿的畫面，左一口右一口，別提有多爽多幸福了。
“你也不怕撐死。”欣允感覺這個小護士實在是太貪心了。一口就要了十個，着實讓她有些心疼。
“不怕。”小護士回答道。
“你吃這麼多，不怕長胖了，男朋友找不到嗎？”
“沒事，妹妹，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欣允看是沒希望了，非要被她黑一把了。她咬咬牙。
“八個雞腿。”
“不行，十個。”小護士搖搖頭。
“八個。”欣允說道，
“不行。”小護士把頭轉過一邊表示不答應。
“好吧好吧。”欣允只能認栽。
“這纔對了嘛。”小護士轉過頭來，捏住欣允的小鼻子。
“啪”的一聲。
欣允一掌把那隻手拍開。
“放開你的臭手。”
小護士也沒有在意，轉而說道：“我們醫院的輪椅都是出售的。”
“那些沒出售的，都在倉庫裡面。”
“啊？”欣允張大了嘴巴。
她剛要說話。
便聽見小護士補充說道：“
不過沒關係。”
“你們隔壁那間病房裡，有個大伯也是癱瘓了，他有買過醫院的輪椅。”
“那我去借。”
“你傻啊。”小護士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下欣允的額頭。
“你要是這樣進去去借的話，第二天主任一定會知道，然後調查下來，那時候要是知道凌雨晨在下雨天還出去，那就麻煩了。況且，那老爺子脾氣也不怎麼會，不一定會借你。”小護士說道。
“那怎麼辦？”欣允焦急的問道。
“別急。”
小護士拿出口袋裡面的手機，看來看時間。
“現在是八點二十分了，平時那老頭子八點鐘的時候就睡着了。我們可以進去悄悄的把他房間裡面的輪椅給借出來。”
“偷？”欣允一臉驚訝的說道。
“怎麼說話的？”小護士有點不滿了。
“這叫偷嗎？這只是叫借。我這麼幫你，你還這麼說。”
“好了，好了，姐姐，我錯了。”欣允有點撒嬌的回答道。
“等下，我先故意進去，假裝去查房，看裡面的老頭子醒着不。如果他睡着了，我把輪椅推出來。如果他還沒有睡着的話，我們另外想辦法。但是在這段時間內，你要替我把風，知道嗎？”